九月初一，漢國。

劉季看著泥板，邊上站著各國行人，還有姜刑天。

“倒是稀奇，為了這個泥板的破譯，居然讓你親自來了。”

劉季看著姜刑天笑了笑。

“如何能不親自來？這塊泥板，到底是不是你準備的？”姜刑天低聲音問。

距離他們很遠的位置有其他行人，但并沒有聽到兩人的流。

反而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黑胖子的仔細研讀，小心翼翼。

“泥板和玉璽都是我準備的。但祭祀坑不是。”劉季也沒瞞，“祭祀坑里的結構來看，應該是被直接掩埋，然后用什麼東西實了土地，最后離開的。也就是說，這是典型的游牧部落貴族的埋葬坑。猶以北方的戎狄最常用。”

“這……”

姜刑天傻眼：“這你都能看出來？”

“開玩笑，如何看不出來？”劉季撇，“翰林院下屬考古課已經探索發現了南群山之間，存在的古跡和窟。最早的一批跡，可以追溯到十萬年前。并且沒有尸骨。”

“沒有尸骨？”姜刑天皺眉。

“你我是火葬的部落啊。”劉季聳了聳肩，“難道你忘了？”

“啊……對，差點忘了。”姜刑天愣了愣。

西邊高原下來的部落，絕大部分都是火葬或者水葬，本沒有多埋土里的坑葬習俗。

所以，想要尋找古代尸，那真的很難。

由此，劉季推斷，他們在挖到的坑是殉葬坑，附近應該是一個部落酋長或者貴族的埋葬坑。

俘虜殺死之后一并埋在地里，然后用戰馬直接在上邊奔跑，踩實了就離開。

“我有理由懷疑，這是東北那邊孤竹氏的起源。”

劉季拿起紙畫，指著面前的坑里的玉說：“像不像龍形玉？”

盯著一看，姜刑天臉一震：“也就是說……曾經有部落在落腳過，然后北遷？”

“用劫掠更合適。”劉季指了指畫的另一個陶罐，“這里頭，有菱角，已經碳化，這明顯就是夏天的時候采摘上來，結果還沒有來得及吃，舉家就被殺了。”

“我的天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姜刑天聽得推測，大為震撼。

“考古嘛，想象力很重要。而且我們這些部落主要的埋葬方式都是火葬，土葬的部落，往往都是泛靈的，他們認為一切皆有靈，人死后也一樣。總之，起源不知，不過我們現在也算是有果了，這個坑就說是一個氏族文明的殉葬坑，然后派人去給孤竹氏那邊探明一下況，如果他們也是龍形玉陪葬的話，那就說明我的結論是對的。”

“這里，絕對是游牧南下劫掠之后的埋葬坑。接下來編個故事，說孤竹氏就是被劫掠走的后人，現在雖然已經跑到蠻夷的土地了，但也是有中土氏族的脈，讓他們回歸，封他們一個遼國公，讓他們牽制燕國。”

劉季一席話落下，姜刑天恍然：“可這個會不會有點假？”

“假怕什麼？泥板能發現一塊，難道發現不了第二塊？只要做得夠舊，誰也發現不了端倪。至于你擔心被人發現？沒說這里是我們的祖先文明，只說這里是華夏文明的一部分。我們華夏是一多支，共同組合形的融合型文明。誰告訴你只有一個祖宗的？”

劉季直接撂下這話，姜刑天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要囊括游牧？”

“得囊括，游子于外，豈能不收？若是要當蠻夷，華夏為父兄大宗，豈能看著小宗墮落？宗法制管的就是自家人，華夏和諸夏，不過就是大宗和小宗的區別。只要孤竹氏也認自己是華夏小宗的份，那就行了。

孤竹氏，可是東北游牧、漁獵主要認可的祖源之一，拿下他，等于多了一支東北小宗，華夏的勢力范圍就能擴大，也能以此加強通和商貿。尤其是牛，燕國的牧場，可不比孤竹的牧場更。

而且我們有百萬眾，東北的孤竹不答應，就讓冀州、兗州的各族諸侯出兵去打一頓。

現在牛這麼高價格，搶來一頭，就能讓一個小部落吃飽一年，你干嗎？”

劉季的話說完，姜刑天點頭的同時也嘆了一聲：“離開漢國一年而已，我發現又有點跟不上你的節奏了。你真是可怕。”

“這就是典型的不用腦的后果。”劉季吐槽起來，“對付那群長輩，你又拉不下面子來，又覺得對方晚輩太蠢，于是漸漸不用腦了，然后跟我對話又只能吃著老本勉勉強強跟著我的思維走。

可是時移世易，變數會越來越多，速度會越來越快。

我們還未大一統，對于華夏族來說，大家都需要前進，不變就會被拆得七零八落。

所以，該狠心了，不然拖太久，四方諸夏的發展勢頭，就會全面提升。我這邊倒是還好，因為地南方，對于北方土地不看重。

但代國、燕國地北方，很容易遭寒襲擊，若是寒發，極有可能導致他們南遷。這樣一來，你們之間必然發生利益分配沖突。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不斷對外擴張，分散人口，保證每個村落的土地，哪怕發生災難之后，依舊能承載人口的生活，如此社會才能穩定。”

劉季大白話了一通道理，巫魁這邊翻譯完了說：“天命，尋天子而掘。出……”

巫魁念了一篇短文，大意就是這是一塊給天子的玉璽。

只有遇到了天子，才會被發掘。

然后最后寫：“人皇氏謔天命，以天子戲埋，留待后人用。”

意思就是，這是人皇玩鬧所為，給后人用的。

若是真的有人挖掘出來，那就是真命天子。

然后現場就炸窩了。

“是人皇氏所留？”

“沒看到嗎？是人皇玩鬧所為！而且早就沒有人皇了，現在是天子。”

“那不就是華夏天子！這可是帝克在邊上挖出來的！”

幾個人爭吵了起來。

“夠了，我們這里還有新的發現。”

劉季出馬，命人展開白紙，在屏風上說：“這塊玉，與東北孤竹氏的祭應該是同源的。”

眾人大驚。

燕國行人看了一眼，臉凝重：“絕對不可能！假的！”

“真假與否，讓帝克那邊派人過去調查。另外據我的推測，這個坑并非殉葬坑，而是一個游牧部落貴族的埋葬坑，被殺死的尸，極有可能是孤竹氏的祖先。

而且孤竹氏最早是漁獵或者游耕部落，這里還有菱角，游牧部落夏天路過這里，殺死了很多人，但他們的祖先也戰死了，索就一起埋了。就形了我們現在看到的畫面。”

劉季說出推測：“而且你們看這些玉，品類不，并且沒有火燒的痕跡。

但除了數幾個偏向游牧的部落外，基本上現在中原的部落和國家，都實行火葬。所以，孤竹氏極有可能是被狄化的中土農耕部落旁支。

他與我們有親緣關系。如何，讓帝克拿去調查就是。”

“另外就是，文字和泥板既然是被一并掩埋的，或許這個部落之前意圖想要拿天命自稱天子，結果被游牧覆滅，那麼意味著這個部落沒有天命。結果游牧不識寶貝，玉也不拿，直接埋了當葬，也意味著他們沒有天命。”

“也就是說，現在的天命，就是帝克。”

“古老的坑葬和文明所留的天命都是佐證。”

“我建議，通告華夏列國，我華夏族，乃天命之族，天下之主！”

劉季音落，不人都興起來。

“天命之族！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