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選嗎？

蚩尤收拾了震驚之后落座，嘆了一口氣：“果然帝克跟我說，只要我見了你，基本上就能被你勸服。”

“事實上，每個部落都在追求食的穩定。”劉季淡淡道，“為了食來源能穩定，那麼留在一塊土地上繁衍生息，就是每個部落最高的追求。誰也不會想著篳路藍縷，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在前進的路上。”

“確實。我看了神農氏的犁。足夠改變很多部落的生活方式。”

蚩尤點了點頭：“這樣，蚩尤氏會為華夏一員，不過青銅冶煉方式……”

“暫時還不能給，因為給你們了也沒用，你們做不到我豢龍氏一年能生產兩萬斤青銅的地步。”

“一年兩萬斤！”蚩尤驚了又驚，但很快笑道：“不可能。你肯定在騙我，如果真的能萬斤，你的戰士早就披上全銅甲了。”

“賭一把？”劉季看向蚩尤，“如果我在明年向各諸侯提供出兩萬斤青銅，蚩尤就必須在未來五年，向我豢龍氏派遣學生，然后學費翻一倍的支出。”

“誒……學生……”

“是這樣的……”

劉季跟懵圈的蚩尤介紹了他豢龍氏的學堂制度之后，蚩尤臉頰搐：“我收回剛才的話，你跟我一點都不對胃口！有你這樣的搶劫方式嗎？”

“很不錯，黎貪族長居然能看得出來我在搶劫。”劉季哈哈一笑。

“你真是一點誠心都沒有！”蚩尤拍桌表示憤怒。

“但技，只有我有。”

劉季一句話，就讓蚩尤將憤怒按下，然后出了笑：“哎呀，瞧劉老弟你這話說的，還是很對我胃口！聽說你能手搏猛虎！這一點，就算是我蚩尤的勇士都做不到！就沖這一點，得跟你好好的聊聊才是！”

“在商言商，我也不容易。擴張速度太快，我兩年前還只是一個瀕臨毀滅的百人部落族長，靠著殺巫奪權，聯合諸部跟有熊氏南支爭奪南盆地。本來今年可以消停，結果大河不給面子，鬧了一場大水，導致了淮水上突然殺出來一個東夷人為主的淮上部落聯盟，足足有四萬多人口，我這花了不時間吞下來。”

“一口氣吃太多，口糧就不濟了。如果不能找補些進項，明年估計得青黃不接了！所以，我是真的不容易啊！”

劉季哭窮。

蚩尤臉上在搐。

不遠幾個蚩尤族人也都忍著火氣。

這不容易？

有你這麼裝的嗎？

蚩尤干笑著：“我懂，我懂！不過既然是一家人，總不能說兩家話？多便宜點！”

“便宜？也不是不行。”

“真的？”蚩尤不由得驚喜，沒想到劉季這麼上道。

“沒錯，本著買的越多，折扣越多的基本原則，我這里有幾十……咳咳，幾個套餐，不知道蚩尤老哥怎麼選。要是看不懂文字也沒事，我這里讓人翻譯……”

“不必，你們豢龍氏造出來的字，去年就在神農氏傳播了，我們和神農氏不部落有姻親，也從他們手中拿到了拓本，基本上都認得。”

蚩尤擺了擺手，幾個年輕人上去拿來竹簡。

打開之后很快念了起來：“犁購置二十架，可以配套一人學一年、車購置十架、可配套一人學一年……學費免除，但食雜費、課本費、生活費需要自費。沒人基礎食雜費為一個月兩百斤粟，課本費一年三百斤粟、生活費按需自備……”

幾個年輕人又問了釋義，然后跟蚩尤說完。

蚩尤的笑容忍不住僵住：“還真是很好的套餐呢！”

“要是不滿意，還有其他的配套，我豢龍氏做生意向來誠信，說一不二。不信可以問問該部落他們，他們現在都在我豢龍氏打工，包兩餐，然后每天隨隨便便到手都有兩斤粟，一男一加油干，一個月還是能拿一百二十斤的粟，養活一家五口人中其他三口，絕對不是問題。”.七

該部落……

蚩尤想了一下九黎的諸多部落之一，點了點頭：“看來他們冬天過的很充實。”

“那可不！”劉季笑了笑。

至于該部落，那是充實得不得了，每戶每天干活拿到的粟，除了吃飯之外，就沒有剩余，全給還債了。

黎可謂是一點面都不給老族人，每天天不亮就讓族人在冬天爬起來，然后開始干活。

孩子還好，被送去讀書了。

但只要不是真的不能彈的老人，全被抓去干活。

力所能及的一切活都得干，因為是按工作效率和時間結算工資的。

廣昌島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一群老頭老太太掃雪，清潔道路，巡邏打理地板等等。

然后每天保兩餐和半斤粟，半斤粟得賬，月底還利息。

榨得一干二凈。

然后他們還得恩戴德，畢竟頭一個月沒他們什麼事的時候，部落里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每天就一兩粟，喝稀粥，得死去活來的，卻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們太老了。

總之扯遠了。

回到蚩尤這邊。

他在了解了全部八個套餐之后，嘆了一口氣：“就一定要用粟結算嗎？我可以用鹽。”

蚩尤所在的領地靠海，海鹽雖然難吃，但那也是鹽！

劉季搖了搖頭：“一定得粟，可以緩期支付，但得上利息。同時，我會派人教會你們如何耕種，讓你們盡快償還。”

“不還能怎麼樣呢？”蚩尤的發言，讓劉季撇，“我是帝克婿，然后我跟帝克說給老爺子一半的利息，那武裝討債也不是不行。”

“停！商業行為，得講誠信。”蚩尤學得很快。

已經開始拿劉季的口吻說話了。

“誠信固然重要，但我更傾向于實力基礎。你剛才的話提醒了我，應該準備好一份約法，如果有人想要賴賬，可以去找帝克求助，以一定的比價，讓帝克幫忙討還。如果不給，包括但不限于使用戰爭等等手段。”

劉季說完點了點頭：“這個就好，帝室就得做這些工作，不然違約本降低，對于很多小部落而言，反而是一件壞事。多謝黎貪族長提醒了！”

“嘿……嘿嘿……”蚩尤被劉季這話弄得有點難。

多這做什麼！又把一個給補上了！

回頭到神農氏的干涉只會更多。

但也不能拒絕，否則小部落會怎麼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