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

一片死寂。

劉季的笑容依舊溫和，但語言深的寒意，讓十二個大巫都沉默了。

“你是怎麼有膽子這般說話的？”

好久，大巫甘才開口問：“在你面前，可是神農氏！”

“我能孤獵象，足夠了嗎？”

劉季笑容消失，瞇著的眼睛陡然睜開：“來之前，我一個人獵殺了兩頭大象，一個人沖進了萬人大部落，一個人在萬人部落面前，殺死了他們的族長。我帶來的勇士三百人，足以以一當十。或許滅不了神農氏，但我在這里，殺掉十二個老人，應該綽綽有余吧。”

“……”

危險！！！

十二個人同時覺到了死亡在縈繞。

姜斬在后邊，手都不自覺的握住了刀柄。

結果劉季轉，隨意的奪下他腰間的刀，然后走到篝火前隨意的擺弄柴火：“我能給你們十二個名額。但是，所派來的巫，至要掌握一樣技。祭祀、占卜、算、醫、哪怕是陶藝我都可以接。

進我豢龍氏之后，神農氏的圖騰和神靈信仰我也可以接。同時，我也可以皈依信仰。

但還是那句話，遵紀守法，僭越可別怪法不留。畢竟豢龍氏的大司寇，并不是我指揮得的。他來自南人部落，不是北方人。

至于戰爭威脅：我真的不介意開戰。

如果泰山不占我這邊，你們覺得以后真的會有人相信泰山嗎？別忘了，中原之地，不止一個神農氏。還有九黎人呢！他們可不弱，至，在南方，散落將近二十萬九黎人，再加上北方的蚩尤氏，我再跟其聯手，夠不夠跟神農氏一？

我能用兩年時間，從一個百人小部落，擴張到五萬人規模，靠的不僅僅是信仰和妥協，更是靠著戰爭不斷對外輸出矛盾。

所以，十二位大巫的意思呢？”

帝克看著反向威脅的婿，臉也不是很好看。

但卻也不好說什麼。

因為他不能站在大巫這邊，否則神農氏本部會不穩。

“神在你眼里是什麼？”

大巫不甘心的反問。

劉季一聽，隨手搖了搖腰間，然后一撒，篝火瞬間變，讓在場所有人心一：“我跟你說過，我的祖父巫冒，乃是五方天帝之一。我的背后站著神，同時他也是我的祖先。所以，只有祖先神，才更能讓人心甘愿的信仰，不是嗎？至于天地靈，亦或者你們杜撰的神，信仰也無所謂。

在我得到的傳承來看，神是擁有神靈、神格、神位三個屬的。

所謂神靈，那就是靈魂。人有三魂七魄……”

劉季開始了他的傳教模式，快速的解釋各種名詞，將神明系的神靈、神格、神位關系闡述明白。

“所以，在我看來，你們祭祀的神，只是野神，空有神位，而無神靈。要知道除了人的靈魂之外，其余生生出神靈，需要源源不斷的香火祭祀，也需要無數的時間歲月。當然，這與他們接的香火數量正比。而香火的另一個現，做功德……”

劉季又用講故事的方式說完了功德現：“你們現在能聽懂我說的世界了嗎？你們信仰的神，對部落傳承有幫助嗎？除了擴張認知之外，還剩下什麼系了嗎？你們要清楚，我豢龍氏的神很多，有各部落的祖先，有各部落的圖騰，也有為了豢龍氏崛起而戰死的勇士。

他們哪怕是死，也會拱衛豢龍氏的子民直到永遠。作為回敬，我們哪怕滅族，也會跟想要破壞我豢龍氏領土的人，對抗到底。

所以，你們開啟的戰爭威脅，對我而言就是個愚蠢的笑話。

至于神靈，在我看來，不能讓部落強大和前進的神，要他做什麼？拖后嗎？

還有巫也是一樣，豢龍氏有著完整一套巫傳承辦法。

我們的巫能算天時，能看地利，能造字，能算，還能打造工，就連外邊的軒轅，都是我們的巫先嘗試制造出樣車，后續才由我的族人改良的。

在這一點上，你們這些大巫，又為了神農氏在這些年做了什麼？

算計？奪權？還是腐敗？

別把你們理所當然的風氣帶到豢龍氏這里。

我能開始擴張，首先干掉了奪權的巫，也是這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們部落的蟲神，多麼的無力。神農氏的圖騰，需要拱衛不假，但拱衛他們的不是你們，而是所有神農氏的戰士。

所以，沒有巫又如何？

只要圖騰愿意跟人流，它自然會托夢下來。

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那它還是神嗎？”

劉季炮完了，又拿出一點末撒在篝火上，瞬間火焰化作深藍，接著又灑了點東西上去，白的火焰在跳躍。

映照著眾人面龐，也讓余者面沉重。

十二個巫，傳承的神靈系，居然還不如劉季的更有說服力。

這已經是恥辱了！

“咳咳，好了季。別弄了，你先下去吧。”

帝克看氣氛尷尬，趕趕人。

劉季一聽，聳肩起：“還是那句話，我豢龍氏不信仰，可以給十二個名額，但是派來的巫沒點本事，很難在我豢龍氏傳播信仰的。

另外再提一句，我豢龍氏所有族人，都向往華夏，如果你們傳播信仰的時候，暗藏私貨，排斥其他信仰，那麼很可能會被絞死。

大家都是一家人，搞分裂會死得很慘，懂？”

“嗯呃！”劉季了個懶腰，然后隨手將刀一甩，穩穩了姜斬的刀鞘，“我很討厭有人假借神的名義為自己謀私。

因為我是見過神和天界地府的人。

給你們一句忠告：人在做，天在看。

你們這些年做了什麼，各自心中都有數。

死后要贖罪多久，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別攪擾神農氏將開天辟地的盤古后人們統合為一族。

這等大功德，我們要是了，死后幾萬年，都將到萬世供奉，永世為神。

不為自己考慮，也多為后人考慮。

你們不都是有子嗣的？總不想死后被殺到絕嗣吧！或者牽連子孫后代，又或者被記下名字，鑄雕像，永世跪在全人族面前，遭萬世唾罵吧！”

劉季轉作揖：“別選錯了路，不然真的會被罵幾千幾萬年的。”

說完，劉季離開。

姜斬看了一會兒，也躬追著劉季走了。

大帳，大巫們臉都不好看，甚至有些人呼吸十分急促，仿佛隨時可能過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