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木芽都有孩子了！”

“是啊！這一去三年了吧！變化還真是不一般的大。”

帳篷里。

幾個著皮裘的人正圍在一起，邊跟著一些孩子，或是抱著襁褓。

總之，人們圍著木芽，在說說笑笑。

劉季則是在另一座帳篷燒烤。

他邊側也坐著青年。

多是十七八歲，最大的也有二十二歲。

“真是金刀季。我聽人說你來了，還覺得可能是假的，沒想到真的來了。”

“喂！我可是聽說你這一次帶來了三百勇士，都是你的族人？不愧是能力搏猛虎的人，出去三年，只怕已經將部落擴張到五千人了吧！”

這些人中，一些與劉季認識。

畢竟當初劉季跟木芽鉆了小樹林，讓神農氏高層很多子弟都很羨慕嫉妒，有些甚至公開下過決斗書。

當然，伴隨著劉季打趴一頭老虎之后，就再也沒人提決斗的事了。

犯不著跟自己的命過不去。

“還行。”劉季遞給幾個人串，又拿著五花燎了一下豬，然后架在石板上，往上邊刷上白醋和抹上蜂，“倒是你們，最近過得怎麼樣？獨立出去領一個部落了嗎？”

“啊這……”

聽到這話，許多人都干笑著：“我們哪有什麼資格領部落，排在前頭的兄長多了去了。或許等將來父親去世之后，兄長看我們可憐，給個十幾號人，自己出去生存。”

“是啊。我們可不像你，如果真的出去外邊，很可能幾年之后，就整個部落一起消失了。”

“唉！我家阿達去年打獵的時候傷了，怕是挨不過春天，到時候我就要分家了。”

劉季聽著他們的慨，思索了一下。

雖然現在是冬天，但也不是所有高層都能跟劉季他們一樣出來玩耍的。

很多高層還得理族的事，比如每天的食分配，跟別的部落主協調資易，又或者趁著現在冬天大家聚集在一起，抓時間聯姻等等。

只有閑著沒事做的庶出子嗣們，才會出來玩。

當然，庶出子嗣，這個稱呼還沒有普及。

劉季沉了一下：“我聽說最近帝克有意分封。”

“這個不也是從你那邊傳過來的？”年紀最大的青年酡紅著臉說，劉季帶來的酒，大半都給他們喝了，結果一個兩個都是這般紅潤。

“要不是看在木芽小姐的份上，我也不會跟你說話！”

這個青年打了個嗝，拍著劉季肩膀：“最好是別這麼做，不然你會被大巫們當做敵人的！”

“可分封對你們也有好，我想勸帝克，讓部落主去世之后，部落由幾個兒子平均分配，然后領地也進行分配。”劉季繼續烤著白醋，并沒有看他們。

而這群人同時一驚，接著出異樣眼神：“這麼多，可能嗎？”

“如果你是帝克，要進行分封，你是希看到諸侯的實力比你強呢？還是希通過分封一點點弱小呢？雖然這種弱小并不能完全降低威脅，但對于擁有中原的神農氏而言，這就是一種平衡。況且，你們總不想一輩子當個米蟲，留在兄長的封地，被兄長白眼吧？”

“可是有些部落不是進行傳承……”

“沒有帝克的冊封，僭越就可以出兵攻打。別人不說，只要帝克開口，我豢龍氏五萬族人隨時聽候調遣。”

劉季切開豬，又取出一塊化凍的豬，刷了油在石板，將豬拍在上邊煎。

香芬芳。

眾人沉默。

“帝克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分封，阻力是很大。

但你們之中，不乏有到父親寵者，如果你們能聯系其他得不到繼承權的人一起出力，就算你們拿不到均分，至也能拿到一個小部落的所有權。

我這里有筑城修寨，也可以跟你們商貿往來，提供貸款、技等方案。雖然利息不便宜，不過卻也能先幫你們立足于封地。至于利息，等你們穩定下來，再用收到的稅來償還。”

劉季將豬切開，拿起筷子夾給這群人：“至于巫那邊，巫的所有子嗣總不可能都獲得繼承權吧？也可以聯系他們，讓他們一起來分配土地。至于部落團結，別說這個，你們總不會想著一輩子都不讓家人過好日子吧？有了自己的土地，你就能豢養奴隸服務你們，就比如我，住的地方差不多帝克大帳這麼大，還有兩百多名奴……”

劉季吃了，看向羨慕的男人們繼續說：“我出行，至一百戰士隨行。每天都有吃不完、粟、菜，更有玉琮、酒、以及無數你們想得到或者想不到的東西。”

“而這些，只要能讓帝克進行分封，你們都可以擁有。至于你們的兄長不答應又如何？你們的叔叔、伯伯、甚至叔公等人，他們難道會不想要自己的部落？”

“可是這麼做，力量不就分散了！”

“是啊！我們還要面對敵人呢！沒有足夠的力量，怎麼鎮他們！”

劉季吞下，笑道：“所以，你們需要尊奉帝克，承認大家一族來自一個國家，一旦敵人侵，天子得帶兵幫忙。

至于被滅？不存在的。

城寨的建設你們也聽說了吧，我的族人帶五百人修一座寨子，就將八千敵人擋在外邊。

之后我過去加強了城防，一共就一千五百多人，抵擋了三萬敵人長達一個月。

一個月換做以前，肯定很難得到支援。但是現在，我們有車，只要將路修起來，車就能快速行。大概一天能走百里，你們想想一個月足夠走到榆林了嗎？”

“足夠了！”他們都點頭，“也就是說……分封的話，我們就算打不贏敵人，也能設立城寨自保。”

“沒錯，不僅如此，你們也不會馬上就獲得封地，而是跟隨著父祖去戰斗，等到他們離世，才會開始進行細分。這樣一來，你們就能提前占一塊地，分幾戶奴隸，先去修建，一點點來。

等到父祖離世，你的兄長就算用理由侵占，你也可以直接狀告給帝克。神農氏本部有多人，你們比我清楚，誰敢反抗帝克？大巫是敢，但如果分配了封地給巫的族人們，那巫的力量還能攥在一塊嗎？”

劉季又夾了一塊吃：“趕吃，不然一會兒就涼了，不好吃了。只是可惜，這的質量不夠好，我平日里都不吃這些的，很多時候都是直接讓我家的狗吃。”

劉季將烤好的蜂，切開分給眾人，然后再拿出一塊切開，這一次沒有烤，而是直接丟在邊側讓大白他們去吃。

這般奢侈行為，這群人臉雖然不怎麼好，但也從側面看出了劉季的財大氣。

這就是統一個部落的奢侈嗎？

他們可是連都得逢年過節才有的吃！

再看看劉季繼續慢條斯理的吃，以及想想劉季的話，分封之后他們將獲得什麼？

如同惡魔一般的低語縈繞。

將他們心的，已經在蠢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