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

劉季難得閉，哪怕姜榆罔喊他，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只是這種態度，讓姜榆罔臉不怎麼好看。

“小子，說到底，我也是你姐夫。”劉季打了一碗粟米飯，然后涮了兩片，沾了自己從南邊帶上來的醋，就著姜末吃著，“現在是家宴，一家人，能擺臉面，也得等你坐上首領之位。前頭還有帝克，如果你連這個況沒有搞清楚，那麼我對你接下來平衡家族利益的手段，表示懷疑。”

“……”

帝克抱著劉甜在笑，確實很和藹慈祥，不過一聽劉季這話，他也忍不住停下手，深深看了一眼三年不曾見的婿。

一開始他和已故的兩個兒子一樣，都是反對劉季娶走木芽的。

但見識到了劉季能力搏猛虎之后，他就改變了主意。

強悍勇武的人，哪個部落都不會嫌多，況且木芽還喜歡，他也就半推半就了。

但是金刀部落的巫，真的很不是東西。

他神農氏給你面子，閨都下嫁了，你居然帶著自己部落南遷，招呼都不打一聲，可是讓帝克一通好找。

結果等找到，劉季他們從玄山（漢中）下來，直接跑到了南盆地。

從跑到南盆地之后，劉季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帶著一個百人部落，擴張飛快。

閨都沒覺得這家伙換人的話……也不錯吧。

至跟以前比起來，有腦子太多了。

不過他的勇武還在，就很棘手。

“這又跟家族利益有什麼關系？”姜榆罔撇，“別岔開話題！我跟你說話，你跟我擺輩分？什麼意思！”

“那行。我跟你擺實力。”

劉季放下碗筷，笑道：“泰山不幫你，你能拉到多人？”

“我……”

“如果今天你有兒子，泰山覺得你廢了，不決定扶你，而扶持孫子你又當如何？”

姜榆罔瞪大了眼睛，劉季則是撇了撇：“如果是我，我會遵循泰山的意見，扶持你未來的孩子。那麼你就等于沒有用了。因為，你沒有自己的力量。”

“胡說！我有！”

“聯姻嗎？那如果這些人每一個都生了一個兒子，泰山決定從這些孫子中選一個呢？”

劉季繼續打擊，“那麼我問你，你的這些人背后的部落，會選擇跟你站一邊呢？還是選擇站在泰山面前百般討好呢？別忘了，我豢龍氏也有幾個孩嫁到了你這，我也會選擇支持我部落出去的孩。那麼，你還有力量嗎？”

“……”

“不管是實力還是輩分，你都不夠資格對你需要借助的力量指手劃腳。我這里按照你姐的意思，不談政事，你三番兩次的來說，我也回答，雖然沒有之前的那麼融洽，但好歹也是給面子了。就這樣一點語氣的差距，你就不了要甩臉。在我看來，你在待人接上，需要歷練。”

劉季看向沉默的姜榆罔，對于這個小舅子，劉季是頗為無奈：“我明白你年得志，意氣風發，覺得你老大，天老二。但你別忘了，掉你上的環，你剩下的都是些什麼？好好的琢磨你的子，別步了你大哥二哥的后塵。不然泰山真要絕嗣了。”

“好了！”木芽呵斥著劉季，同時也對榆罔罵道：“你也是！別吵你姐夫！前段時間他才從戰場下來，現在渾都是殺氣！晚上也睡不好，總是做噩夢！”

“呃……”榆罔被罵得看向老爹。

“你姐說得對。”帝克也沒慣著，“不過季，這一次東夷人是整頓了下來嗎？”

“差多了。如果梳理順利，明年開春，我們部落的耕地能擴張到兩百萬畝，雖然很多土地都是剛剛開墾的生地，產量并不高，不過種上三年，再開墾一下，大致三年之后能上三百萬畝的耕地。”

劉季回答：“此外，我開了南、安丘、西林、新野、襄、方城、桐柏、沁、石河九座周二十里以上的城，之后會據況協調，過段時間應該會往玄山一代擴張。那里我們部落之前居留了一年，有一些朋友，聯系一下，玄山也能拿下來。這樣的話，就算是基本堵上了南盆地的缺口。”

“只要邊城不被攻破，大致能卻敵半年，并且他們沒有糧食補充，只能想辦法從后方運糧，我就能襲擊他們的糧道，讓他們不得而攻。”

“這樣嗎？城的話，前段時間刑天也送來信，建議修建。”帝克看向劉季，“你的意思呢？”

“可以。伊，就是最好的修城之地，我的建議是，分別修建四個主要的關隘，擋住四方可能出現的敵人，然后再修一座王城，就放在現在的大帳北方。這四周都是河流和平原，只要配套水利設施下去，再加上犁的使用，最多三年，可以做到五十萬人不知饉。”

劉季笑著說：“這可是塊風水寶地，比南那個群山環繞的所在好多了。將來如果開發持續，那些山脈中間的森林被砍伐，就會出現各種小孔道，戰爭發的話，穿過小孔道，也能對我背后發襲擊。”

“這樣嗎……”帝克想了一下，“那伊這邊，明明比你那邊更平坦。”

“但運糧總是需要道路和河流，堵住這些節點，再堅壁清野，敵人就得從后方運糧。

而且越平坦的土地上，突然出現一座城池，就算是戎人的騎兵沖進來，也會被城池切割行徑路線，并未還可能遭弓弩襲擊。

北方的弓弩，雖然不算很，不過已經有足夠強力的牛角弓，普及是很容易的，就算殺不死人，也能傷人。

而傷有時候比死亡更可怕。”

劉季笑著回答。

“是這樣。”帝克點了點頭。

“好了阿達，別說了，這飯還吃不吃了！”木芽氣得搶回閨，然后一邊喂著還沒吃飽的娃娃，一邊訓斥道：“要說話就不能吃完再說嗎？真是的！”

“這不是有些東西想要了解嗎？”帝克打了個哈哈，“劉季說的戰變革，我看了一下算是明白了，就是要設城守備。只是對于很多部落而言，城市意味著固守不出，他們只怕會反對。”

“如果劃定疆域給他們，他們不建城池，之后被人滅了，我們也管不著。”

劉季平靜的說：“北方，可是有戎人的。誰要是倒霉分到北方，冬天戎人南下，諸侯又無詔不得歸的況下，他們要是選擇逃跑，那殺他們的理由就足夠了。”

這話，滿是殺氣！

“別老是殺殺殺的！你怎麼還沒從戰場下來！”

木芽拍了劉季兩掌肩膀：“孩子還在呢！”

“好了好了不說了！”帝克趕擺手，然后飯桌又一次陷平靜。

只是他在思考劉季這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