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姜火無法寐,輾轉反側,心頭澎湃。
他站起來,點起燈,舉著《華夏建國方略》看了又看。
這里頭描繪了一個很好的藍圖。
華夏、諸夏、四夷、荒遠的同心圓政治格局。
華夏與諸夏一,四夷和荒遠都得打。
只不過荒遠夠不著,但要是把四夷都清除,那荒遠就是四夷,一樣要打。
華夏與諸夏組一個族,名華夏族。
而神農氏可稱華夏,豢龍氏、有熊氏、倉頡氏、蚩尤氏可立為諸夏,那麼以華夏同諸夏聯姻的方式,加速融合一,輔以文字,塑造認同。
這樣一來,神農氏為主的華夏族,就能快速鋪開。
那麼未來神農氏將會獲得比現在更多的生存資本!
而不是需要到跑。
甚至還要通過大巫,來進行信仰傳遞。
只要帝克一聲令下,以分封的方式加封諸姜于各地,那麼大巫的影響力必然會到打擊。
誰也不會想要見到自己的頭頂,多一個神神道道的婆婆媽媽吧?
所以,世俗權利必然和神權起沖突的背景之下,帝克完全不需要擔憂大巫們的反撲。
因為會有大量分封出去的諸將幫著他干大巫!
“這就很符合劉季的君權高于神權理論。如果開啟分封,我也將獲得一塊土地!”
想到這里,姜火快要坐不住了。
轉喊來了人,將這個遞給他:“送去刑天!”
“是!”
這個親衛很快離開。
消息也傳到了劉季這邊。
正在寫制度的劉季一聽,撇了撇:“倒是比我想的要快,行了,就這樣吧。你們下去忙。”
“是。”暗線拱手之后離開。
劉季版牘,看了看:“王公侯伯子男。我怎麼也得拿個王位,這個帝位自然是老丈人的。太子為榆罔,提前定下繼承人,并且可以詔集諸侯朝為。我應該不會在老丈人還在世的時候朝,因為老丈人必然先幫榆罔按死族的人,還有來自東邊的威脅。”
“但榆罔一旦登位……”
劉季放下筆:“算了,危險與機遇并存,我沒得選。否則靠著自己進行同化,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必須要讓部分東夷男人隨著華夏國去打出華夏族的威名,只有通過不斷的戰爭勝利的狂熱,才能加速族群的統合。”
吹干墨跡。
劉季合上版牘:“送回去給木芽,讓給老丈人送去,就說婿的一片心意。”
“是!”姬進來拿走,然后也有人快速送回去。
……
三日之后,騎著戰馬狂奔的姜火信使,抵達了新野東的軍屯。
姜刑天拿到了這封書。
打開之后讀了起來,越看眉頭越鎖,但心的躁也讓他忍不住站起來,不停地踱步,不停看。
劉季發現豢龍氏的人口比例出現了逆轉,因此發現了威脅。
于是他想到了北方的神農氏,神農氏的人口中,也有相當比例的東夷人,雖然不會威脅到神農氏的安全。
但大巫控制的部落人口,卻涵蓋這批東夷人,因為他們需要防備神農氏帝克一脈的排。
雖然這個排是被人為搞出來的,帝克想要阻攔卻發現阻攔不住。
核心的原因就是土地資源所帶來的收益不夠。
說到底,還是因為天氣的因素。
因為天冷了,所以北方干旱、洪澇、總之并非什麼好事,糧食減產,獵逃竄等等一系列因素,導致了資源分配不均,進而引起神農氏部的集團對立。
但如果帝克升級氏族為國,確立一個國族,在接下來的會盟之中,明確各族各部落的生存空間,界定他們一旦超過某個數字,就必須遷徙離開,前往新的土地落戶。
土地不夠怎麼辦?
四夷可以打!
不沉可以打!
荒原更是隨意占領!
核心還是劉季的抬籍這一套,只不過上升到國家層面的分封罷了。
姜刑天放下書。
吞咽著口水:“如果真的能采納,那麼大巫什麼的還重要嗎?他們本不算個事!”
“一旦諸部落都為諸侯,都跟帝克一樣擁有統治一塊土地的權利,那麼他們就是帝克。帝克都如此煩惱大巫指手劃腳,難道他們不會反嗎?只要分封,巫和諸侯之間的矛盾,必然愈演愈烈。因為核心還是帝克。而且帝克為天子的話……”
關鍵是這一條。
想要獲得帝克分封,就得認可帝克是天的兒子。
那麼什麼是天?
天在劉季的這邊,做一切的規則,管理者。
天子就是代表天來管地上的一切生民的!
如此。
“只要打一仗!一仗漂亮仗!”
拳頭,姜刑天眼底閃爍著:“只要先把部的那群人打碎,接下來再把會盟的諸夏一一分封,神農氏必然為最強。”
“難得的機會!”
“我得盡快送去帝克手里!”
姜刑天回到位置上,拿起筆,想了一下,又寫起了自己的見解。
總之,吹得很厲害。
劉季若是看到了,都的詫異。
這本方略雖然是他的心,但里頭的弊端他比誰都清楚。
因為這玩意兒不完整。
帝克一旦對神農氏部發戰爭,必然會引起諸夏警覺。
到時候只要挑起諸夏共同反對帝克干涉政的要求,威懾系就能建起來。
分封和集權從來對立。
劉季能對自己部進行集權,但肯定不會想要看到未來的帝室對諸侯進行集權。
但可惜,帝室一定會想辦法集權,因為他們的權利會因為分封而被分走。.七
尤其是招諸侯朝為。
諸侯一定會想辦法惠及自家的領地。
這就矛盾。
達不到平衡,就是戰爭。
最好的方式就是宗周那樣,周王室自己玩,諸侯自己玩,周王室每年喊你上貢,你上貢就行。
不上貢就干你,有外敵,老大喊出去干架,那你就出兵,不出兵回頭打完敵人,就干你。
這就是平衡。
周王室有能力打四方諸侯,那大家都聽話。
沒能力。
你看看問鼎中原這個語就明白了。
所以可見的,分封制背后的弊端,很明顯。
更何況帝克想要完分封,對族人必然得手。
這會讓諸夏怎麼看?
劉季懶得管。
他現在要趕將兩萬人分批次前往諸城,然后梳理完部的事。
冬天封山之前,他得去會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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