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黎拿起合約，挑釁的看著面沉的劉鼠：“希能盡快拿到這一筆銅才是。”

“放心，我會盡快往襄去的。雖然要經過人的范圍，但我們柏灌氏還是能很快運過來的。”

白鸛信誓旦旦的回答。

黎滿意的邀請道：“不知道可有空來吃個便飯？”

“恐怕不行。我得盡快將這一批食運走。”

白鸛嘆息道：“冬天……隨時可能降臨。”

眾人聞言往外一看，有點古怪：“這才剛剛秋吧？還早呢！”

“我們柏灌氏的巫有預言，今年會是早冬。”

白鸛的話，讓劉鼠接過話來：“對的，我們豢龍氏的欽天監那群巫，也有說，今年八月之后，溫度會降低很多。現在……馬上就要八月了。”

劉鼠看向東面，多有點擔憂：“也不知道季對上敵人會怎麼樣。”

九黎人們面面相覷，他們的巫為什麼沒有這種能看天象的能力？

“總之，我……嗯，先走一步。”

白鸛轉頭，用不知名的語言，與自己的族人對話。

“確實從未聽過這種話語。”

九黎人用九黎的話流，確信了眼前的這群人，來自西邊的某個部落。

“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麼他們能掌握冶煉的技？”

黎看著這群人走了，跟著自己人說。

劉鼠聽后，撇說道：“可能你不知道，早在幾百年前，其實就有很多部落掌握了冶煉的技。我們金刀部落，三百多年前就獲得了七把金刀，這點上你們應該不會覺得有問題吧？”

“這……”

黎皺眉看著劉鼠：“那你們會冶煉？”

“不，這七把金刀傳說是神靈贈予。但據季的推測，很有可能是我們當初用食與別的部落換。

而且一開始我們也不是金刀部落，最開始的族名是什麼也沒人知曉了。

只知道大概在三百年前，我們就開始融其他部落，最后形了現在的金刀部落。”劉鼠看似車轱轆話，不過實際上已經告訴了冶煉技，不僅僅是九黎人掌握。

很可能很早之前，就有部落也會。

只是他們規模很小，并不如九黎人這麼厲害，有這麼多的部眾，以及這麼多的糧。

“也是，你們也會。說不定方才那些人就是你們的人。”

黎像是開玩笑，但在眼底的懷疑，讓劉鼠看得發笑：“如果是我們掌握了，早就投戰場了，畢竟我們的敵人，在東面。淮上部落聯盟的戰爭還未結束呢！而且，他們有大象，多銅都不見得夠用。”

“哼！最好是！”

黎看從劉鼠這里得不到消息，轉離開。

“下班了，就不要呆在這里了。”

劉鼠聽到外邊敲響的閉市鐘，就揮手趕人。

“走吧。”

其他人也跟上離開。

“就這麼讓他們離開嗎？”

劉鼠的邊上，緩緩走出來一個年輕人，正皺眉看著這一切。

“火兄，這不是按照季的意思辦嘛。”

姜火的出現，劉鼠并不覺得奇怪，他下午就來了，也親眼目睹了這群人的易，以及那個柏灌氏的人。

“柏灌氏……真的有這個氏族嗎？”

“當然，在南邊大江，往西走穿過人的土地，就能進另一座盆地，里頭就有一群人。分別是從西邊高原下來的蠶叢氏、從玄山（漢中）南遷進盆地的柏灌氏、以及走南越過人土地進其中的魚鳧氏。三個部落有先后，蠶叢氏最先，也是最強的部落。”

劉鼠轉拿起抹布，打之后，在玉石貔貅尊像上了。

姜火皺眉：“這麼說來，蠶叢氏倒是跟我們是親族也說不定。”

“嘿，你這話說的，蠶叢氏、柏灌氏、魚鳧氏三支其實都是我們的親族，只是分離的時間不一樣罷了。”

劉鼠淡笑回答，“據巫魁前往襄，譜族系的時候發現，三族分別是在千年前一塊跟著姬姜兩姓一塊下山的。蠶叢氏最早越過大山進那塊盆地。柏灌氏則是先跟這魁隗氏抵達中原，后來因為跟泰皇的戰斗落敗，一支妘姓部西遷，后來自稱其族人中一支自稱柏灌氏，自己開辟了部落，然后抵達玄山。”

“我們南遷經過玄山的時候，遇上的黃坪部落聯盟，其中就有妘姓一支。后來他們被季給滅族了，并且是一把火燒了干凈。”

“最后這支魚鳧氏比較有意思。他們是漁獵部落，據我們的調查，很有可能出自風、雷、妘、姬、姜、姚的混。在兩百年前遷徙到南盆地，一百多年前開始西遷。這支魚鳧氏在緣上，可能比較親近東夷人，只是他們的葬禮卻是羌人的火葬習俗。不過這支部落還很善戰，會舟楫，很可能跟他們與越人姚姓混有關。”

“這麼說來，千年前，還真有可能是一家啊！”姜火慨萬分。

劉鼠完桌面，收拾利落之后不置可否：“誰說不是呢！本中原各族，來歷就很繁雜。但同時匯聚進中原的時間卻很巧妙，大概一兩千年前，以泰皇為首的人皇，開始加強各部落的生產技之后，我們各部相互征伐，臣服，學習，融合，漸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只是因為圖騰、信仰、以及習俗不同，是要分個你我。

要我說，還是季的決斷是對的，既然你們要分，那不如直接開一個氏，然后族人區以姓，共同發展不好嗎？自己的神自己信仰，如果不延續香火，神都會消失在歷史。”

“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劉季那樣，有著自己的盤算。而且這麼做的后果你知道是什麼嗎？沒有一個主在，早晚要出問題。”

姜火預言著。

劉鼠拍了拍手：“我曉得了，回頭我會跟季提一。那麼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嗎？”

“哦對，差點忘了正事。刑天讓我來跟你們這些留守后方的人說一聲，協調出運力來，接下來會有七百戶左右的人要遷往各地，現在第一批已經抵達石河，一共是兩百戶，按要求要分配哪里你們看看。”

“兩百戶？”劉鼠了手：“那正好，往襄那邊放。那里現在可是很缺人的。大片的藕、芋頭沒人收獲！”

“呃……問一句，你們種了多芋頭？”

“七萬畝。我這里在盤算要是人力真的不夠，就得聯系西邊的人部落，將做芋的技給他們，然后將這些芋頭所產的收獲分給他們。一畝我們就收兩的芋收獲就行。”

“還能這樣？”

“當然，我們豢龍氏在襄那邊，可是很有聲的！買賣公平，相信他們不會拒絕。”

“希吧。那行，通知到你了，盡快安排接收，還有宗伯那邊……”

“我會讓人去跟須說的，豢龍氏得全力運轉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工程就可以先停下來了。”

劉鼠翻開本子，看著上面羅列的在行的工作，以及使用的人力后皺眉：“依靠河流，勉強能完行，但人還是不夠啊！要是有一群人可以用就好了。誒……好像這里確實有人呢！”

(明天繼續，還是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