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清晨的第一縷朝。
姬阿陶是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原始人天然樸素的生鐘。
但夜戰過后,不適應生鐘的他,總是想著打哈欠,然后找個地方去休息。
“除了能確定是烈士的六十人,還有二十人重傷,剩下一百多人是輕傷。然后沒有敵人殺傷了將近三十人,殺死二百多。”
聽到姬阿陶復述完了后,劉骨合了手中的竹簡說:“那麼,我們的部隊呢?”
“十個倒霉蛋了點傷,沒有重傷和死亡。”姬阿陶撇,“有個家伙傻不愣登的我家大老虎,差點被咬,好在我當時就在邊上按下來了。那個小子就被嚇得崴了腳,嗯就他一個是崴腳傷的。”
“回頭養好了丟他去掃旱廁。”劉骨下達最險惡的懲罰,讓姬阿陶哈哈捧腹:“這個懲罰好!都說了虎們只會親近我們這些養大的人,結果他們還是不相信。有了這個懲罰,看誰以后敢。”
“行了,那麼六十人,讓人來認領尸。然后給他們的家屬安排戶籍,就先放在方城,然后有余丁的就編制新兵。”
“行!不過文書安排一個來,我這里沒有人了。”姬阿陶聳了聳肩。
劉骨聽罷,回頭喊道:“劉燕。”
“哎!”一個五大三的姑娘扛著大木走進來,“哥,啥事?”
“……”
劉骨看了一眼雄壯的妹子,愣了一下說:“你跟姬阿陶去給烈士家屬辦戶籍,然后選余丁。另外,你手里扛著大木干啥?”
“哦,你說這個啊!我就看隔壁的舍倒了可惜,這柱子完全可以當大梁,想著以后方城不是要擴張嗎?先囤一,回頭省得跑山里砍。”
“行了放下來吧。先忙正事。”劉骨說著。
“哦。”劉燕丟下大木。
只聽得一震,在場所有人都將目投向了這個妹子。
“去年……這妮子還不是這樣的啊!”劉骨看著雄壯的妹子去拿東西,不人詫異的目中聳肩。
劉骨一共有兩個妹妹。
大妹劉燕,小妹劉蘭。
其中,劉燕是同母妹,也就是胞妹,劉蘭是同父妹……
總之,原始社會的倫理關系,論起來反正不是一般。
只是劉燕已經嫁出去了,劉蘭才十五,今年劉骨還在年輕人,想要尋一個好一點的,有前途的小伙子嫁了。
聯姻嘛!
不過劉燕的丈夫今年春天生病死了。
劉骨看妹子守寡,就想著再給尋一個。
劉燕暫時沒有想法,而且因為部落里伙食好了,自己也沒孩子,丈夫的父母早早死在了南遷的路上,孤一人也沒其他去,就落戶回到了劉骨家。
回來不久,劉燕就迷上了打獵,先去了狩獵隊,但因為太猛,能夠力博狼王,得男人們灰頭土臉。
劉燕就被排了。
甚至還發生有人俗調戲,被劉燕拖進小樹林,出來的時候人都“瘦”了一圈。
躺了半個月喊腰疼。
這一下狩獵隊不干了,找劉骨投訴。
聽妹子這麼猛,他也無奈,最后找到劉季提出將妹妹調來當文職。
劉季安排人考教了一下,不得不說劉燕水平厲害,文字這塊算是部落里前列的那種。
然后就被安排調來給劉骨當文職,畢竟方城這邊是接下來的重點,舉賢不避親,而且也沒啥影響。
但進軍營之后,劉燕就變得更加壯。
劉季安排的練項目,擼鐵項目,也跟著練。
現在的劉燕,活一個大力士。
軍中伙食肯定不夠吃,所以就自告勇的帶人去狩獵。
方才可沒跟劉骨說實話,不是想要囤大木,純粹是舉起來之后揮灑汗水的覺。
簡稱:擼鐵擼上癮。
“好了!那個……姬阿陶,咱們走。”劉燕拿來兔筆和竹簡,加一塊還不如手掌大,然后一只手拍了拍姬阿陶后背,打得這家伙咳嗽了兩聲。
“多有點孩的模樣!別這麼大力!”劉骨瞪了一眼妹子,一米七七,兩百五十多斤,渾,這還是個孩模樣嗎?
明明去年的時候還是一百多斤的材!
“哎呀,有什麼。豪放一點!”劉燕渾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姬阿陶干笑說:“沒事沒事,咱們先去忙。”
他可不敢對劉燕發怒,尤其是親眼看一把石斧一塊小圓盾,橫沖直撞的劈死三條狼之后。
自家大貓,別人看見了會害怕,看見就上去擼。
不過按他說的,劉季更猛,能力博猛虎和鼉龍的存在。
“走吧。”劉燕一揮手,就離開了劉骨邊。
就這麼看著妹子的背影,劉骨有點迷茫。
誰愿意娶呢?雖說不男人都說劉燕好生養,但真要娶回家,稍有不如意,還不得被吊起來打?
父權正在取代母權的時代,男人作為社會的主要勞力和話事人,真不見得有幾個愿意娶尊金剛回去。
“得問問季,看看婚司那邊有沒有適齡的單男子了。”
劉骨覺得劉季辦婚司就是一個明智選擇!
婚司的業務,從原來只負責維護婚姻和律法之外,多了一個登記單男的命令。
男子十六,子十五,超過這個年紀的全部都要登記,然后部落這邊盡可能挑選節日,安排相親。
沒辦法,說這種事之所以會盛行,主要是外來的部落不能有效的獲得本部落的信息。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提前疏通問題。
每個月安排一兩個日子,然后在豢龍氏幾個重要的地方安排相親。
業務已經從金刀部落本部,漸漸開始擴張。
西岸的部落,絕大部分都很支持劉季的安排,而且還能去蹭飯吃。
“守寡也有三個月了……”劉骨挲著下想了一下,拿起筆給一卷備忘錄竹簡記上:“寫信回去,安排家里人給燕登記單于婚司。”
寫完,劉骨就被打斷了思考:“司空,外邊來了幾個部落的使者,帶頭的是瑯嬛部落的巫。”
“知道了。”劉骨吹干了竹簡后才說,“讓他們下午再來。現在沒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