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以北,澤國千里,無數部落遭到重創,到流竄。同其他的部落之間競爭獵,進而發生了不爭斗。我這一次回來,沿途收攏了一百多人,食上是品跟附近部落易來的。這一百人,老人只有十來人,剩下的全是青壯和人,孩子在二十人左右。”
劉耒看劉季吃東西,憂心忡忡的說:“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大量的部落也西遷,其中以東夷部落居多。總人數,只怕在六千人上下。”
“桐柏山一帶,已經發現了千人左右的規模。”銀坑臉不是很好看的對劉季說,“如果按照鴻臚的說法,那后邊還有更多的人!現在銀部落所在地,也不安全了。豢龍氏,應該出兵吧。”
劉季默默的點了點頭,放下筷子,平靜的說道:“我一直有個問題,為什麼南盆地中平地上的部落會很?理論上,這里如此廣袤和資源充沛,不應該只有這點人口才是。”
南盆地,商盟在冊人口在一萬五千,加上奴隸,兩萬多人。
這點數據,放在南盆地顯得極其違和。
南盆地的容積,安置五萬人絕對不是問題。
結果只有兩萬多點,剩下的全是這些年遷進來的,這不對勁了。
要知道,這里可是一片良地,沃茂,獵也很碩,居然沒有誕生出大型部落,就讓他到意外。
銀部落居于此地五百年,雖然大多數時間在山中,但他們的資料遠比自己齊全,問一下應該能得到答案。
“這……山中原地,乃是通要沖,南來北往的人太多了。北有中原人,東有九黎東夷,南百濮,西有人。話說這里本來口眾得有五萬多人。”銀坑想了一下回答,“大江雖然不如北方大河那般泛濫,但每十年,旱澇也會發生一次。據我們部落的記載,五百年前,我們也是被迫遷徙到山上的。同時,北方還出現了一支名魚鳧的部落,他們在三百年走玄山(漢中)下山,然后一路遷徙走人的土地西去,沿途發生了幾次大戰。就是那一次,被掠奪走了將近兩萬人,以至于山中原地第一次恢復被打斷。”
劉季啞然。
南盆地現在可不是秦漢三國那時候的帝鄉。
此地并未開發完全,大量的人南來北往,都會選擇走這里。
因為不管是后世漢中南下,還是方城汝,甚至南方長江走襄北上,全是缺口。
水陸要沖之地,注定在這里想要崛起,必須要有足夠的發展度和戰斗力自保。
不然就會跟銀坑里說的魚鳧部落。
“大概三十年前,有一群自稱昊氏的東夷人從玄山繞下來。帶著一些無皮的奴隸,據說是食人惡魔,被他們馴化。
這些惡魔多是有三目,或者一些人上全是圖騰。昊氏被神農氏擊敗,一路南逃,同時他們的抓捕本地人,還有殺死一些部落的男人,用來喂養三目無牲畜。最后一路南下。
神農氏也派人來追過,我們這才知道北方中原有神農氏這樣的超級大族。
但這一次之后,好不容易恢復了點元氣的山中原地,又損失了超過一半的部落,要麼被抓走了,要麼逃離了。”
銀坑介紹完之后,劉季點了點頭,難怪神農氏從一開始,就對南方這塊地如此重視,原來是后邊還有這樣一道故事。
不過沒有安排部落下來的原因,想來還是因為人口不足。
盆地現在本地土著,超過百年的部落,細細算來,也就躲在西林山中和桐柏山之間的多。
剩下的,全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不斷出現的人類部落。
如此要沖,人口還不夠,神農氏主要核心利益還是放在中原,沒有必要為了一塊白地安排更多人來駐扎。
只要堵死了幾個缺口,基本上就不會發生敵人擾北方的事。
大致聽明白了整個發展脈絡。
劉季對銀坑說:“此事,我有計較了。幫助你們抵侵的事,我會盡快安排。不過戰士人數可能不會多,因此你需要盡快整合附近親善我們的小部落,包括商盟在一切力量。外人遷徙進來,首當其沖就是你們。”
“這……難道就不能多安排點人嗎?”銀坑不怎麼滿意這個答復。
“安排不了。七峰間地正在建設防工事,大水蔓延的是整個河南淮北,廣袤的平原上,生活著無數的部落。遭到如此重擊,他們分兩路西遷。
而神農氏已經在榆林好久了,并未在伊!
這群部落趁著想現在借道往西走,就一定會往我們這里來。而且有可能是主力,口眾可能不下萬人。你那邊才六千,但好歹有山石阻擋。
七峰間地只有一座小山阻礙,可是山的控制著為東夷的祝融氏和共工氏,他們左右之間還有道路,可以讓人通行。如果被突破進來,到時候整個東岸平原都會遭到侵擾。”
劉季長嘆道:“依托山勢,你只需要百人便可抵幾千人。而七峰那邊則需要頂著萬余人的力,十分兇險,稍有不慎,豢龍氏甚至可能造不可估量的損失。并且這些人上多帶有疫病,必須隔離一段時間。冒然放進來,絕對要發大難。”
“總覺得還是多此一舉。”銀坑還是不滿說,“疫病豈是常人能觀測?”
“防范于未然,謀事在人,事在天。若是你什麼都不做準備,等待你的必定是災厄。你可以先看看沿著淮水左右的部落,看看他們和這些遷徙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爭斗和病厄。”劉季盯著銀坑,“作為豢龍氏,我希銀酋長能意識到,我得為豢龍氏上下負責,而不是只有銀部落五百人。另外,黃昏我們到安丘開會,希銀酋長不要說得增兵這種話,否則別的部落會怎麼看你?”
“嘿!瞧豢龍氏你這話說的。我只是擔憂若是桐柏山也被攻破了,會造危險。”
“山林之地,翻越本就困難。想要攻破,也得時間。而七峰之地,真就一馬平川,若是真的被破,東岸丟了,我可以撤往西岸,而這時候桐柏山很有可能為東岸部落的避難地。要知道,東岸至今,還與豢龍氏有隔閡。”
劉季述說利害,片刻就讓銀坑不再廢話。
東岸和劉季之間的隔閡,那可真是不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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