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顯然不知道，想了想便點頭：“那就以粟，其實也能加上布……神農氏也是這麼做買賣的。”

“再說吧。如果需要，自然會加上去。”劉季道。

“也罷，那銅價怎麼算？”

“貴部落以為呢？”

“一斤銅等于二十斤粟如何？”

黎試探的問，這個價格其實很低。

劉季聽罷之后挑眉：“以稀為貴。怎麼也得五十斤粟吧。”

“哈哈！豢龍氏果然是智者！沒錯，以稀為貴！那就五十斤！”黎鼓掌表示贊同。

五十斤，他能接。

劉季無所謂銅的價格，因為他就不需要將銅拿出來買賣。

初級工業品能有什麼賣頭？

只是一個辛苦錢。

做武、做耕，這才來錢。

但這銅可以通過黎來進口……

想到這里，劉季角一挑，流出壞笑：“其實應該讓市場來決定銅的價格。”

“市場？”黎有點愣了，不大明白劉季這話的意思。

“銅能做的東西很多，尤其是武。還是那句話，以稀為貴。咱們兩人說一斤銅等于五十斤粟，那是咱們倆人定的。可是要是粟的產量多了，那銅的價格，不就可以更貴了嗎？”

劉季循循善。

他準備嘗試打打經濟戰爭。

黎恍然：“那怎麼做？”

“很簡單，先放出大批的銅，比如用銅制造的兵，讓各部落習慣了銅，然后自然拋棄石。等個一兩年，用壞了，就得買新的。我再開一個柜臺，專門回收破舊銅，置換新的銅。咱們培養大家用銅。但價格低，等到一兩年后，那你們的銅被劫走了，市場缺銅了，價格不就……”

劉季的手指從平劃，一下往上拉：“一斤銅賣上百斤粟，都是便宜的。”

“這……”黎挲著下，“這麼做會不會……”

“你瞧，這是我們部落出產的磨制石。”劉季從劉棠腰間拔出一把石刀，“銅打造的武，比它好用。但也僅限高品質的銅。那價格跟現在，可不是一個價格。但其他部落也不會冶煉。所以，它的銷路很好，我一把石刀，能賣五斤粟。但是，這玩意兒比不得銅啊！價格上來了，銅一斤上百，而石大家都會打制，無非我家的品質好，便宜，他們才選擇的。

但銅還不用打造刀的樣子，就能賣高價。

你算算，哪個更劃算？”

“……”黎思索著，“所以，現在要低價？”

“自然，價格得低點，不過不是現在。你們需要食度過難關，我不會現在就讓你們來低價格。但你能聯系上九黎諸部乃至蚩尤氏。如果能讓他們接低價培養策略，那咱們是不是可以聯手。而且你在中間，還能撈個差價。”

劉季手指了。

黎眼底似有神采發。

“哎呀，我金刀部落的銅呢，暫時需要留著自用。市面上，還不會那麼快進場。因此，你可以放心。”

劉季說罷，黎了然，謝一番后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劉季又喝了一口茶，安之若素。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別這麼看我。”

劉季撇對劉棠說。

瞧這個家伙的眼神，怎麼覺自己跟魔鬼似的。

“銅賣得這麼高，誰能要？”劉棠反問。

“對啊，沒人要。”劉季哈哈一笑，“銅并非必需品。價格高了，自然得去找替代品。磨制石的天下，還未過去呢！”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

劉棠不解，劉季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提這一？

“部落里的青銅冶煉暫時沒那麼快型。既然沒有辦法快速型，我為什麼不考慮進口呢？銅，必須是他們自己下來，否則價格，也是令人絕的高。”

劉季撇說道，“所以，我讓黎去考慮低價培養用戶，表面上看是我也想要摻和，但實際上是讓他將外邊的優質銅集中賣進來。而且，今年之后，只要不遇到天災人禍，粟的產量會持續走高。并且，等到安丘落，我會加大對私屯的鼓勵。”

“私屯？”劉棠一愣。

“對，私屯十稅一。而土地是歸部落和豢龍氏所有，畢竟是戰士們為豢龍氏打下來的。一戶十畝地，一畝地用來稅，征收來的稅，是要用來養兵的。并且往后征兵，會優先從這些族人家庭中征發，所謂有恒產者有恒心。最后私屯所得扣除稅賦，歸個人所有。”

劉季這話，讓劉棠沉之后道：“也就是說，統一分配要……”

“沒錯，最多一兩年，我會全部取消。當然，私屯前期，豢龍氏會保證全族人吃飯問題。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回饋。

而想要完私屯，就需要農。

青銅農，會比石質骨質農更好。

因此我現在需要用整個氏族的力量對銅提前收儲。

等我開啟私屯一事，必然會引燃青銅市場。那麼之前收儲的低價，等于更值錢了。到時候我打造農，租給族人，大家也能對豢龍氏更歸心。”

劉季敲了敲桌子：“然后，九黎人也會被龐大的市場熱吸引，必然會讓更多的部落將青銅投放市場。我保證了族人的使用，激活了市場。

而他們大批的涌之后，我們還需要青銅嗎？”

“是了……不需要的，已經租用了……”劉棠一算，陡然驚道，“那麼青銅大量涌……”

“價格就低了。他們打生打死，部分配不均，甚至可能因此發戰爭。

而我，坐莊的人，怎麼可能輸？

就算真的暴漲了價格，我只需要下令以銅鑄幣，順勢而為，就能將銅價瞬間擊穿。

要知道任何一次變更本幣，都可能導致更多的投機者將更多的銅送進來。

而且，我們還有桐柏山的銀部落礦區作為儲備。只要我愿意，無非就是耗費大量木炭和造大量污染，強行燒制出大量銅，到時候制濫造一批銅幣，直接將本幣貶值下來。到時候我再狠狠收割雙方一波罷了。”

“可這樣，族人只怕會生氣吧！”

“刀在手，跟我走。”劉季拍了拍劉棠的肩膀，“我記得你可是最崇尚的武力的人啊！我只要保證拿刀的你們利益不損，誰敢言不？”

劉棠看著劉季走出去，又看了看自己抱在懷里的刀，眼底盡是恐懼。

這個家伙……從頭算到尾啊！

但也很快釋然了：“族長，慢走一步，安全要。”

是的，有這位在，豢龍氏何愁不興？

想那麼多干什麼，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族長了，而是豢龍氏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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