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講完了，大家聽完了。

然后不人都皺眉，頭接耳：“他說了什麼？”

“對啊！我只聽到什麼軍律，什麼判死……”

“唉，咱們也聽不懂，看著吧。”

劉季看向他，笑道：“好，那麼作為辯護訟師，我將駁斥你的罪責擬定。還請在我說話期間保持安靜，因為你說話的時候，我也沒有。”

“好！”沉沉點頭。

“那麼開始。”劉季對司寇們頷首，同時也對后邊的族人頷首。

“第一，據你的說辭，他是犯下了殺死了上。但據軍律要求，在戰事以外的場合，除了現役之外，士兵是沒有穿著軍裝的必要，所犯之錯，是豢龍氏主持審判，而非龍審判。那麼，祭祀結束之后，在篝火晚會上，我作為豢龍氏最高領袖，是不是說過了，今夜開始，到明日，全軍放假休息？”

“這……”張了張，想要說話，卻看到劉季抬手制止了他，“所以，你提出的軍律，在祭祀之后一直到明日太升起之前，都不能作為對軍中人事審判的依據。不過，軍律還有規定，軍不得以自己的軍銜欺其他士兵，那麼請問，作為虎的椿族長，是否對被告，進行了威脅和勒索？”

“……”

他們都變了臉。

“嚴謹啊！”姜榆罔在邊上旁觀，手里拿著軍律。

“既然軍律不能用，那你設置它做什麼！”

虎們跳起來大罵。

劉季的眼睛微微瞇起來，笑道：“司寇，法庭應該肅靜。”

洵愣了一下，接著拿起一塊木頭拍在桌上：“安靜！誰敢藐視豢龍氏公審，就把誰祭祀給獬豸神！”

“你！”虎們變了臉。

但一想到法庭祭祀的是神，神吃個人似乎也沒什麼，大家也只能忍著坐下來。

劉季并不在意，反而笑道：“軍律，自然是有用，他約束的是在軍中時候的士兵，讓他們不會對自己的族人下手，也不會仗勢欺人，否則拿著武，對你們下手，你們能夠接？”

“……”

意識到不妙了。

不是他辯解不過劉季，而是從一開始他們就選錯了目標。

軍律，是整個豢龍氏，唯一一部文的法律，也是要求所有在職軍必須背下來的，但是虎們會去背誦？

逗呢？他們可是部落的老大，只有神靈才有資格管他們，什麼時候到你豢龍氏條條框框了？

所以，對于軍律，他們是一知半解。

最基礎的應用地方都沒有弄明白，怎麼可能辯論功？

“好，那麼軍律應用并不立，至于虎椿族長，以權謀私，搶掠士兵財貨一事，回頭會有軍中憲兵隊調查，查明屬實，將會依律判罰，起步警告，最高死刑。諸位也得回去好好的看看，是不是自己也干了這事，早點自首，否則憲兵隊不抓你們，士兵們可會不滿的。”

劉季一說完，角落里，幾個大漢站了起來。

他們是這一個月選出來的憲兵，只有一個是金刀部落的人，剩下的全是野人加。

他們可不怕大部落，因為了不起就加金刀部落嘛！

當然領頭之人，做劉棠，奴隸出的金刀部落人。

“……”

劉季幫著他們挖開了大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虎陣營清掉部分，讓自己對軍隊的控制加強一下。

“好，那麼接下來的就是關于殺人是否違法……”

劉季看向，兩手一攤道：“很抱歉，咱們豢龍氏并未有刑法。所以，殺個會威脅自安全的人，于于理都不算犯罪，否則這麼多游牧部落殺死族長自己上位，那得追咎到什麼時候？因此，我主張，無罪。”

“這怎麼可能！他殺死的是……唔……”

有虎要還在主張定罪，但是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往后拖。

靠！沒聽到劉季的威脅嗎？

要制定明法的話，那我們這些靠拳頭上位的族長怎麼辦？

會不會被清算？

現在可是豢龍氏權責強大的時候啊！

就算是選擇離開聯盟，只怕族人們也會反對，畢竟豢龍氏給得太多了，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天天能吃到東西的日子了！

很多部落，可都是一頓飽一頓的。

而豢龍氏通過強權統合全部資源和食，進行公正分配，雖然比曾經了點，但大家天天都在吃東西，與以前的日子比起來，孰強孰弱，用腳投票就知道了！

這要是繼續要求，劉季順勢推出明法的話，那他們還有好日子嗎？

“那麼，我方辯護結束，對方可有補充或者擬定新的罪責？”

劉季依舊和煦的笑著。

沉了一下，最后長嘆道：“沒有。”

“好，那麼現在我們進行投票。”劉季看向所有族人，重新舉起喇叭，“接下來，每個人來棠這里拿一顆菽，然后來到左右司寇這里。投左司寇者，裁定喜有罪，投右司寇者，裁定喜無罪，大司寇負責監督，一人一顆，不可多投。另外十歲以下的孩子不備投票資格，就不用領了。”

劉季看眾人沒有異議，就道：“開始吧。”

接著，有人起。

金刀部落的人走上來，從劉棠手里的碗，拿起來一顆豆子，走到了姜刑天面前投下一票。

“哼！用自己的族人來左右局勢？”

“金刀季！哼！”

虎們咬了咬牙，也要上前取菽，但被攔住：“排隊，否則視你的票無效。”

“你！”虎瞪著眼，尤其是看到劉棠臉上的奴印，更是不屑：“奴隸！呸！”

不過他們不敢正面啐劉棠，好歹這位長得是真的人高馬大。

劉棠無所謂了，金刀部落奴隸出的戰士可不，而且在劉季的影響之下，高層普遍對奴隸并無反，反而多有包容和看好。

因為他們戰斗很勇猛，為了找回認同，一個兩個比誰都敢拼命。

是最好的戰士！

“誒！你！你怎麼可以投無罪！”

有虎看到自己的族人居然投無罪票，瞬間暴怒起來，要沖上前卻被長矛對準了退：“這里是公審現場！任何人不得威脅和脅迫，否則你將接憲兵的裁斷！”

“你們！你！”

“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