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罔看著現場。

氣氛變得詭譎。

姜刑天居于其左，小聲說：“劉季開始要削弱各個部落的族長和巫的權利了。如果金刀季敗了，那麼戰士們也肯定會失的。”

“確實看到了。沒想到，他居然要這麼快手？”

姜榆罔嘀咕起來。

集權這種事，在神農氏也是常見的。

明爭暗斗從來不會，畢竟有人地方就有江湖。

但向劉季這麼著急的，還真是見。

“劉季絕對是嗅到了機會的腥氣味。這個喜，雖然只是整個豢龍氏軍隊中一個小人，但他上卻有著一個名矛盾導火索的東西。用劉季的話來說，這種導火索，就猶如之前他夜襲部落，甚至祭祀掉上千人部落而不被反對的時候一樣，是部落對部諸如石部落，和外部一些小部落迫已經到了極點。”

“所以，南部落聯盟的瓦解是必然。而矛盾激化到了極點，南兩個部落相互進攻，就是他突襲的導火索。”

姜刑天說著劉季跟族里的幾個高層復盤時，劉季親口說的話。

里頭潛藏的政治意味很清楚。

姜榆罔是個聰明的孩子，聽罷之后思考了一下，恍然道：“那麼現在，是不是意味著戰士們的財產到了原有的部族族長們搶掠，但這是他們自己用生命換來的，是為了更多數的豢龍氏族人冒著風險換來的，如果被搶走了，戰士們對于豢龍氏的忠誠一定會下降。”

“是的，就跟咱們現在的神農氏一樣。不過我們是巫們在弄整個部落，而豢龍氏這個新生的氏族，要面對的是大量不愿意喪失部落控制權的巫和族長們。他們的威信，積累了幾十年，豈能被一個新生的大族長掠奪走屬于他們的權利？”

姜刑天點了點頭：“榆罔，好好的學，回到神農氏，對付那群巫，你得學會劉季的手段。”

“好！”姜榆罔點了點頭，瞪大了眼睛仔細看。

看劉季，如何應對。

劉季看著跳出來的虎，角微微上揚了一抹冷笑。

等的就是你們！

跳出來，就省得我找其他的借口，將你們從軍隊之中優化掉！

“這是你們這些不上戰場的虎們的決定？”

劉季敲著桌面說。

“是！”

許多巫和族長站了起來。

當然也有一些并不起，尤其是本就沒有多族人的部落領袖們。

他們清楚，如果站起來反對，利益與他們而言反而不多，甚至還可能因為惡劉季，進而損害更多族人的利益。

到時候族人們肯定會離開他們。

所以，權衡之間，他們選擇裝死。

聽之任之，隨波逐流。

“嗯，確實不。”劉季點了點頭，“那這樣吧，今晚讓族人們共同投票，決定喜的生死。”

“豢龍氏！”

虎們同時怒聲。

這不是擺明了要讓他們面對更多數的底層族人嗎？一個理不好，對于他們的威而言，損害絕對不是一般的小！

“我們豢龍氏，是一個部落聯盟，現在戰爭結束，是如何理，就要由族人們共同商討來決定。難道你們擔心族人們的決定，不公平嗎？”

劉季懶得多浪費口舌，對邊上的劉雉說：“將喜下去，關起來，至于生死，由族人們決定。當然，為了讓你不至于被個人好惡冤枉致死，我會作為你的訟師，替你辯護。而虎們，你們不是認為喜有罪嗎？那就選擇出來你們信得過的人充作訟師，與我在全族所有族人面前辯論，將你們認為的罪，公之于眾，讓族人們相信喜有罪該死。”

“……”

巫和諸部族長們都愣住了，接著相互錯了眼神。

雖然不知道劉季葫蘆里賣著什麼藥，但作為各部落的實權領袖，他們相信自己一定能住族人和對方。

“可以！但如何裁定和主持？”

又有人問。

劉季看向了洵。

洵并未站起來。

之所以沒又站起來，是因為暫時牽扯不到撐部落。

而且劉季相當長的一段未來，也一定會將目放在西邊，暫時不可能越過育水東來。

那麼撐部落依舊穩坐釣魚臺，必須充當東西之間通的橋梁，這位老人可門兒清，自然不會這個時候站起來給劉季添堵。

“撐部落族長洵，德高重，遠近聞名，東西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由他主持本次的訴訟辯論如何？”

劉季定下人選。

眾人微微一愣。

“他的孫子不是娶了你們部落的人？”

“除了他之外，你們選擇出一個，然后神農氏也安排一個人來，如此一來，不就公平了？”

劉季又把火燒到了神農氏上。

眾人看了一眼神農氏，皺眉的不。

“諸位放心，我神農氏并不會手審判，只是作為陪審和監督。”

姜榆罔擺了擺手：“主持的人，不就是虎們推舉出來的人和豢龍氏推舉出來的人？到時候各自族人投個票，是死是活，全看眾人心意，公平為上。”

喲呵！你小子倒是溜了起來！

劉季瞪了一眼姜榆罔，這小子好的沒學多，反而把自己學得這麼不溜丟，一點都不像泰山。

“這……也行！”

虎們的確認過了眼神，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那好，今夜咱們就開始審判。祖祠這里不夠大，安丘那邊夠大，挪一下，今夜也在那里吃東西。”

劉季下令。

不一會兒，各自行了起來。

傳令的傳令，通知的通知。

正在忙碌的族人們，一聽說要進行一場審判，有些好奇，有些慨，拖家帶口，攜老扶的朝著安丘過來。

西岸部落族人，大致有一千八百人。

到了安丘，天已經黑。

劉季并未早點出去，一側的棠靠在門柱，看著劉季：“聽人說，這群族長和巫都在要挾他們的族人支持他們判喜的罪。而你卻在這里審計公文，難道不擔心會出事？”

“怕什麼？讓你準備的豆子準備好了嗎？”

“菽的話已經準備好了，不過有什麼用？難道你能贏？要知道，喜殺死的可是他們的族長，這在任何部落都很難被接的吧？”

“是嗎？那游牧部落呢？殺死族長奪取部落的控制權，難道不能被接？”

劉季反問：“你以前是族長不假，但是你現在不是了。如果你是個戰士，賣命換來的食，被我搶了，你會怎麼做？”

“……”

棠松開了環抱的雙臂，臉一肅。

“這就對了。你也是心里有數的。豢龍氏還是太分散，我需要通過拉攏更多的戰士，來集權。”

劉季審批完手中的文件，站起說：“走，小國寡民最好的集權方式，做投票。數服從多數！那群家伙，真的以為只手遮天了嗎？老子今日，就讓氏族，正式向著國家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