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關金順旅館是一棟二層小樓,實際上,就是陸銘買的靜安巷6號那種小樓,不過其樓上樓下隔出了十幾個極為狹小的房間,是一家極為廉價的小旅館,每個房間每日日租金1元左右。
現今,這家小旅館被程令禹包了下來,月租200,暫時包了一個月,“專案組”全人員住了進來。
專案組人員主要是來自新發區檢察分部的檢察們。
加藤正一連環殺案已經稟東海第九巡回法院也就是北關法院,法庭也正式理,等待排期中。
首席檢控,由高級檢控主任程令禹擔任,團隊人選,也由他挑選。
次席檢控,為新發區檢察分部的檢控主任于正道,也是位經驗極為富的老檢察。
此外,團隊還有一名檢控副主任、一名檢控專員,兩名助理檢控專員,負責搜證、查缺補等等,實際就是跑的,以年輕檢察居多。
北關檢察分部也派出了一人加了這個團隊,陸銘的老相識,北關檢察分部的明星檢察侯德興,陸銘心里的標簽是,北關弱化版李明軒。
在劉老財一案上,陸銘和他過手。
侯德興在檢控序列里,屬于檢控專員,也就是最初級的檢察,畢竟年輕。
至于助理檢控專員,基本可以看做是實習,沒有獨立上庭的資格。
助理檢控專員、檢控專員、檢控副主任、檢控主任、高級檢控主任等等可以看做前世的職稱,也可以看做檢察員階層序列,和前世一樣,論資排輩現象嚴重。
團隊的員,檢察足足八人,可謂陣容空前強大。
現在,又加了一名外聘律師進檢控團隊,也就是陸銘了。
旅館最大一間房作為了會議室,程令禹主持召開了第一次檢控團隊會議,布置檢察們的工作分配。
除了檢控團隊的九人,坐在角落椅子上的,還有兩名警探,來自東海警署第十三分局,也就是北關分局。
刑事科副科長暨2組組長李威,副組長沙大海。
按照帝國檢控相關法規,在刑事案件中,檢察機構對警署辦案人員,擁有臨時指揮權。
這一點,和陸銘知道的,前世的韓國很像。
而其余大多數國家,在檢控案件中,檢察機關和警察部門,是一種合作關系,當然,檢察機關為主,警察部門為輔。
雖然北關法院理了案子,但實際上,檢方的證據還很薄弱,需要進一步搜證。
程令禹分配著每個檢察負責的工作,包括兩名警探,眾人都拿著筆記本記錄。
只有陸銘雙手空空,他看著地板里爬進爬出的黑黝黝小強,怔怔出神。
“陸千行,陸大狀,你有什麼高見?”程令禹突然看向陸銘,語氣有些譏諷,看著陸銘并不認真記錄,和其余人格格不,他很有些不滿。
陸銘笑笑:“沒有,我聽著呢,王檢負責幸存男的安全,心理疏導,要指導好心理醫生,盡量能讓幸存孩獲得上庭作證的許可,而最優的方案,是取得有效的口供,而又通過心理報告,阻止辯方要求其上庭。”
“高檢,要和巡警們一起,帶著男照片,務必找到認識他的人,確定他的份,如果能找到他的親屬,就再好不過。”
“張檢,同樣需要巡警部門配合,篩查本地失蹤兒,看能不能找到金正義所說的害者,要細致認真,涵蓋下面的村莊。”
“劉檢,要和理好關系,尤其要注意辯方在發表言論的向,引導,為我們所用,但熱度不能太高,免得給辯方無效審判的借口。”
“哇!”陸銘旁坐著一個年輕小伙子,臉上還有稚氣呢,一看就是剛剛大學畢業的檢察,也確實,他王小虎,去年職的助理檢察。
這時驚呼起來,更對陸銘豎起大拇指,“陸律師,您真棒!”
他一直埋頭死記,準備回去再梳理長講話的脈絡,可這時看,這位年輕的陸律師,本不用紙筆,卻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更彩的是,他所說的全是要點,沒一句廢話,言簡意賅,實際上,程長嘮嘮叨叨半天,陸律師幾句話就概括了,現在自己將陸律師的話記下來就行了,這就是需要自己回去整理的要點歸納。
簡直太神了!
那邊,程令禹怔了下,隨即冷哼一聲,“不要低頭看蟑螂發呆了,這里肯定和你們律師的辦公條件比不了,但如果我們不外聘請你,經費充足些,也不用在這里辦公了,你一個月就325元補,那我們用525元,可以租條件比這里高兩檔的辦公地了!”
聽到陸銘外聘費用一個月325元,有些檢察臉上出憤憤不平之意,這是他們的痛點。
檢察薪水雖然不低,但和他們經常打道的那些功律師比起來,就各個都是窮鬼了。
助理檢察月薪也就五六十元,便是到了程令禹這個高級檢控主任,可說是普通檢察序列里的金字塔頂尖了,月薪也不過300元左右。
倒是外聘的律師做檢控的話,費用通常很高,這如何不令人氣惱?
這個年輕菜鳥律師,都一個月325元,去哪里說理?
陸銘了鼻子,其實檢察部門外聘律師做檢控,通常是聘請名大律師做主控。
所謂每個月的補,也僅僅是象征意味,名的大律師,可能用幾個月時間,本不接別的案子,忙活著做主控,哪里是為了這點錢?不過是名聲罷了。
也有的,是做辯護律師做累了,競爭太激烈,考核分得人發瘋,相比較,檢察就太安逸了。
所以,錢賺足了,也有的便轉行去做檢控,甚至是為了用檢控做跳板,為進政界鋪路。
而自己呢,被外聘,卻是次席檢控都不是,也就是,不能坐在檢控席的,僅僅是團隊一員參與這個案子,要想看庭審,還得自己去申請,坐旁聽席。
但自己提供了關鍵證據,又有李倌支持,面子不是一般的大,是以,自己才能進這個龐大的檢控團隊,而補呢,應該是按照正常律師外聘標準發放的。
但顯然,對這些檢察來說,就顯得不公平了。
可話說回來,檢察很安逸,律師競爭之激烈,他們大多數人本適應不了,有很多檢察,本就是在律師行業競爭失敗才轉公門的,賺旱澇保收的薪水,也不該有什麼可抱怨的。
“繼續吧!”程令禹也覺得自己話說完,氣氛不太對,會影響團隊團結,是以轉了話題,繼續給檢控專員和助理檢控專員分配任務。
“王小虎,你負責查一查地下人販市場,看有沒有可能有賣孩給東瀛人的,這一點,需要本地巡警配合,麻煩李科長了!”
李威輕輕點頭:“程檢您放心,我們刑事科這段時間,一定全力配合,能停的案子都停下來,把人手調過來這個案子。”
程令禹又看向陸銘:“陸律師,你和小虎一組吧,多指點指點小虎。”
陸銘笑著點點頭。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地下人販市場這條線,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畢竟金正義宣稱,大多數害者都是北關本地孩,而地下人販市場,本地孩是很的。
王小虎聽說能和陸銘一組,卻激極了,漲紅著臉,結結對陸銘說:“陸大哥,我一定好好向您學習!”
他是貧困家庭出,可說是靠知識改變命運進行階級躍升的數樣板之一。
他學習績一向極好,帝國大學法律學院優等生畢業,選擇了安穩的檢察工作。
而對法庭上雄辯滔滔的律師,他一直很向往,因為他口才表達能力不太好,就更羨慕年紀輕輕就能上法庭揮斥方遒的年輕法律人,佩服他們的勇氣和自信。
而這位陸律師,才十九歲,進律師行業第一年就為了二段律師,更因為陸律師誕生了北關法庭一個被帝國其他大多數法庭接的法律原則,也就是“保護”原則。
陸律師,簡直就是他的人生楷模。
雖然年紀比陸律師大一些,但達者為先,不喊聲“大哥”,難以表達他猶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的敬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