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誅殺三族？！”杜羽愣了，“小七！你什麼況啊！”

小七也有些不樂意了：“和我有什麼關系……是你自己非要說的啊……”

“要不是我聽不清你說話，我至于胡編造嗎？”

“你聽不清……可以問我啊……”

“我哪兒有時間問你啊？！”

崔玨又問道：“你什麼名字？”

“我……”杜羽愣了，趕忙在心里呼小七，“小七，別斗了，剛才開會的時候也沒告訴我，我什麼名字啊？”

小七哼了一聲，聲音非常小的說道：“不良人江勤。”

“啥琴？？”杜羽真的要急死了，自己如果有問題，請讓大判來審判我，而不是給他配一個聲音這麼小的傳音員，“我真是聽不清啊！”

“不良人，大人問你話呢。”

“我……”杜羽只聽出了個大概，只能著頭皮蒙了——

“我不良袁湘琴……”

“不良袁湘琴？”崔玨撓了撓頭，“奇怪的名字，像個姑娘……”

“哈哈，而且還是個笨姑娘。”杜羽干笑道，滿臉都是尷尬。

“罷了，本待會再說你的事……另外兩人呢？犯了什麼過錯？”

“小的當街打掉了一人的牙齒。”一個不良人說道。

“小的急了，了一只。”另一個不良人說道。

大家說完，統統轉頭看向杜羽。

“哎？”杜羽一愣，“這就行了嗎？狗當街斗毆，就可以為不良人了？？”

“你以為呢。”小七說道，“你加的是不良人，又不是邪教。”

杜羽心說這下真是難以收場了，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啊。

“湘琴啊。”崔玨看著杜羽道。

“怎麼了直樹？”杜羽回道。

“直樹？”

“沒事沒事，領導你說。”

崔玨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你們為不良人肯定都有自己的，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淇縣人手不足，本特意向朝廷上奏，讓你們幾人過來幫忙，既然來到了淇縣，往后的日子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希你能慢慢的信任我們，什麼時候你想跟我訴說你的過去，我會洗耳恭聽，只是你不要再拿江湖上說書先生的那一套來糊弄我了。”崔玨聽起來聲音不大，但是很溫暖，“你們三個今后如果有任何問題的話，可以隨時過來找我或者李都頭。今天天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明天開始由李都頭帶著你們當差。”

杜羽聽后點了點頭，幸虧崔玨不相信自己這通說辭，要不然自己落地第一天就代了。

杜羽謝過崔玨，走出了高堂，如今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兒子被吃掉的老婦……

不，不對，當務之急不是老婦。

而是要解決另一個人。

“小七，我們談談吧。”出了門之后，杜羽說。

“啊，談什麼？”

“你為什麼一到關鍵時刻聲音就那麼小啊？”

“我……”小七巍巍地說，“我有點張，還有點害怕。”

“啊？你不是傳音員嗎？有什麼好害怕的呀？再說進傳說的是我，不是你，出了問題也是我擋在前面啊。”

“可是……我職只有一百年，從來沒有跟作員合作過，我害怕自己會出問題……”

杜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小七，別擔心，羿九日我都完了，這種丙級任務不會有什麼難度的，況且，你也想千秋姐早點回來吧？”

杜羽知道雖然小七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沒有什麼惡意，只能給加油打氣。

小七也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杜羽說：“剛才是我不好，我不會再犯了。”

杜羽笑了笑說：“這才對嘛！好了，我現在要去那個老婦人家，你幫我指路吧。”

小七點點頭：“好，老婦人家在……，……，……”

“什麼鬼啊！”杜羽直接忍不住了，“還是聽不見啊！”

費了好半天勁，杜羽才在小七的指揮下來到了那個老婦人家，原來老婦人本就不住在淇縣，而是淇縣外的一座山底下，這里去淇縣還要半天日程，沒有報的其中一個理由估計就是路程太遠，以年邁的軀難以辦到。

“這山怎麼有點眼啊？“杜羽抬頭看了看這座山，總覺前不久才來過，難道是因為每座山都差不多的緣故？

“你不認得了嗎？”小七說，“這是云夢山，如今在河南省鶴壁市淇縣附近也能見到，這座山在戰國時期被稱作鬼谷山。”

“啊？鬼谷先生……？”杜羽可真是沒想到，兩個傳說居然發生在同一座山附近，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過想來現在是唐朝，距離戰國時代已經過去了大約一千年，這山上恐怕再無士高人了吧。

“咚咚咚——”

杜羽回過神來，敲了敲山下這間簡陋房間的門：“請問里面有人嗎？”

過了一會，一個老婦的聲音傳出：“門外何人？”

“給孤寡老人送溫暖的。”

“送溫暖？”老婦人有些不解，但是這里難得有人拜訪，思索了半天還是開了門。

杜羽定睛一看，這老婦人一頭銀發，眼睛里亮著，形干瘦，既不駝背也不蹣跚，看起來還算朗。

“是位爺？”老婦看了看杜羽的穿著，眼中明顯出了一厭惡，但是很快消散了，然后問道，“爺找老嫗有什麼事？”

“噢。”杜羽微微一笑，說道，“淇縣縣令崔玨大人讓我們統計一下縣城中的孤寡老人數量，到了年末會發一波福利，請問您家里就您自己嗎？”

“不，老嫗膝下有一子。”老婦人說完就要關門。

杜羽眼疾手快，趕忙進去一只腳。

“等下，等下。”杜羽有些納悶，小聲問小七，“我降臨的時間錯了嗎？兒子還活著？”

“時間沒有問題，這老婦人的兒子已經被猛虎吃了。”小七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楚的說道。

“既然如此……這老婦人為何撒謊？真的是老糊涂了嗎？”

杜羽二話不說推門就進了屋。

“爺，你這是做什麼？”老婦既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氣，哪有人不由分說就闖進別人家的？

“老人家，我沒有惡意，我就想問問您那兒子現在在何方，又幾時回來？”杜羽進門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老婦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杜羽，然后說道：“犬子上山去了，至于何時回來，老嫗也不知道。”

老婦說完之后就自顧自的收拾著桌子上散落的一副碗筷，和剛剛吃剩的骨頭。

杜羽也一直在觀察眼前這個婦人，很明顯思維清晰、邏輯流暢，一點也不像老年癡呆的樣子，但又想了想同樣思維清晰、邏輯流暢的何所以……局長可病得不輕啊！

“老人家，您聽我說，我懷疑您兒子已經死了。”杜羽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嗎？”老婦人甚至連頭都沒回，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有意思。”杜羽心說這老婦人的反應絕對不正常，正常人聽到這句話，要麼生氣，要麼否認，要麼直接請自己出門，可這老婦卻像事不關己一樣。

杜羽見老婦有心瞞，也沒有一直追問，他也站起來在屋里四看看。

“老人家，您剛吃完飯啊？”杜羽問道。

“是的，不知道爺要來，不然多備一副碗筷。”老婦人淡淡的說。

“所以說，您和兒子一起住，結果卻只準備了您自己的碗筷是嗎？”

老婦人手里的作一停，然后回過頭來看著杜羽，說道：“爺，老嫗和你說過了，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沒有準備他的碗筷。”

“是哦？”杜羽揚了揚眉，“您兒子幾天沒回來了？”

“三四天吧。”老婦人想了想，又說道，“他聽說旁邊這座山出過仙人，上山尋仙去了。”

“原來如此。”杜羽看了看老婦人收拾起來的骨頭，說道，“您兒子上山三四天了，您還能自己出去打獵，抓來山，真是很不容易啊。”

老婦人聽后咬了咬牙，說道：“爺，你到底什麼意思？”

杜羽越看越覺得這老婦人不簡單，藏的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多，于是說道：“老人家，如果您兒子死了，我們作為家必須要理，您瞞不報的話，也違反律法。”

“違反律法？”老婦人皺了皺眉頭，說道，“老嫗不懂律法，老嫗只知道我沒有報，所以爺你別白費心思了，天要黑了，早點回去吧。”

真是奇怪……

杜羽心中快速的思索著，這老婦人明明大有問題，的兒子也確實被老虎吃了，可為什麼不報呢？

杜羽曾經看過的一千多集破案漫慢慢的涌上心頭，難道是借刀殺人？

可是不應該啊，這老婦人為什麼會借一只猛虎的手來殺死自己的兒子呢？

杜羽思考了一下，站起來，對老婦人說道：“天確實不早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