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今天很奇怪。
這家伙潔癖嚴重得很,每次下班回來都要先洗漱一番才會想要吃了。
今天這麼迫不及待,著實讓林苒有些不適應。
顧深單手托起,將輕輕放在玄關鞋柜上方,埋首于懷里時突然停下作,又抬眸看,聲音里染上了。
他著氣,聲音極盡蠱,在曖昧至極的空間里回。
“寶貝兒,我們這樣做要是被你男朋友發現了,會不會不高興啊?”
“……”
林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倏地一紅。
“玥玥問起住酒店的事我不好說原因,就隨口說了一句,你竟然還拿這件事來取笑……嗯……”
事后。
顧深摟著林苒倚靠在床頭,語氣慵懶地自嘲:“我似乎是有什麼大病,竟覺得綠自己的覺真特麼好。”
林苒忍俊不。
“對了,蘇小姐的合作方案你看了沒有?覺得怎麼樣?行不行的我好給個話。”
空氣突然安靜。
片刻——
顧深輕嗤了聲。
林苒知道他不高興了,他一向用這種方式表達不滿。
果然。
顧深突然翻住,墨黑瞳眸如浩瀚夜空般深邃莫測,在上方輕笑著說:“林苒,你是說客做上癮了?”
面對著上方的云布,林苒一臉委屈:“這可是你給我的工作,們都地跑來問我,我有什麼辦法?”
見態度還不錯,顧深語氣也了幾分怪氣:“不是讓你隨便篩選麼?”
林苒更加委屈地說:“大部分都已經篩選掉了,可剩下的都是輒上億的合作,我可不敢做主。”
顧深煩躁地從上下來,倚靠著床頭點了一支煙。
他手指纖細修長,夾著香煙的姿勢很帥,特別是吞吐煙霧時雙眸微瞇的模樣,帶著三分慵懶,七分魅。
裊裊煙霧頓時彌漫在他周圍,將那張清秀薄涼的面孔映襯得極不真實。
他吐了口煙霧,沉聲道:“顧明遠回國了。”
顧明遠?
林苒懵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這個人是誰。
與顧深在一起快五年了,顧深的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顧明遠是顧深的大伯,二十八年前就離開顧氏去國外了,算起來那會兒顧深還沒出生。
之后顧家就再也沒有過顧明遠的消息。
突然聽到他回來,林苒也驚訝的,看顧深心不太好,估著是跟顧明遠有關了。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難不他還對顧氏有想法?”
顧深吸了口煙,垂眸睨向懷里正仰頭看著自己的小人。
一向聰明,很多話不用刻意解釋就明白,只是大多時候喜歡裝傻。
他又吐了口煙霧,然后將煙在煙灰缸里捻熄,子驀地下沉,再一次地將錮在下。
他半晌沒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看著林苒。
林苒也看著他。
甚至還無聊地數著他長而濃的睫,又暗中嫉妒了一番。
須臾。
顧深終于開了腔,聽不出什麼語氣:“如果蘇卿卿合作的條件是與蘇氏聯姻,你還會做的說客麼?”
林苒突然沉默了。
而顧深卻依舊在靜靜的看著,那雙幽諳的星眸里似是噙著幾分不易被人察覺的期待。
夕西下,房間里線昏暗。
“嗯?”
見許久不說話,顧深輕咦了聲,下正呆呆著他的林苒突然有了反應。
語氣清淡的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你是個商人,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也要來問我啊?如果聯姻能讓你解決眼下遇到的煩心事,那就聯姻好了啊。”
嘁!
顧深直接氣笑了。
“好,聽你的。”
顧深翻下床,走進了浴室,嘩嘩的水流聲接踵而至。
他拼命往上淋著冰冷刺骨的水,迫自己清醒一點。
林苒就是個心的人,是塊永遠都捂不熱的寒玉。
況且。
聯姻這種事對于他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他竟然去問一個契約友的意見,果真是腦子不好了!
從浴室出來后,顧深給江辭打電話,讓他約蘇卿卿見面談。
林苒安靜地躺在床上,軀裹在的蠶被中,薄薄的被子使凹凸有致的材展無余。
顧深掛斷電話后,林苒聽到了砰的一下關門聲。
他離開了。
林苒緩緩從被子里坐起,子慵懶地倚靠在床頭,心里的覺像是打翻了調味瓶,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五年前問顧深:“為什麼選我做你朋友?”
顧深說:“因為你不會上我。”
林苒始終記著這句話。
不會上顧深。
這句話五年來在腦海中浮現了無數次。
起初以為顧深就是利用做擋箭牌,讓那些試圖靠近他的人而卻步。
直到林苒發現,顧深錢包夾層里另外一個人的照片,才真正明白,這句話何嘗不是在自保?
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幾年來顧深已經給了足夠的面子和名分,對于這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這一切已經足夠了。
所以——
是時候該去面對自己真正的人生,而這個人生當中,不會再有顧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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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從酒店出來時,江辭已經細心地將車開到了門口。
“老板,蘇小姐那邊已經聯系過了,隨時有空,希能盡快跟你見面。”
“取消。”
“哈?”
“聽不懂?我說取消和蘇卿卿見面的事!”
顧深煩躁地說完,頓覺口煩悶,用力扯了幾下襯領口,便將臉轉向車窗外。
此時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彩斑斕的燈照亮這座不夜城,到彰顯著繁華奢靡。
車的氣氛冷清且抑,與車窗外的景格格不。
顧深一向晴不定,江辭深知這個老板不好惹,趕忙又給蘇卿卿的助理打電話通知見面取消的事。
掛斷電話后,江辭過后視鏡看向倚靠在后座上闔目養神的顧深,見他眉頭深鎖,小心翼翼地問道:“老板,咱們接下來去哪?”
“隨便去哪。”
“……”
看樣子老板這是跟林小姐鬧別扭了啊,這話好似在說:隨便去哪里,只要不在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