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無祇的手指下意識鬆了一下，可很快又握了回去。

顧悸滿臉無奈的笑了一聲：“你這張臉跟著你真是委屈了。”

封無祇不明白這前後有什麽關聯，雙眸流出迷茫：“什麽？”

顧悸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反握住了他的手：“這樣。”他抬手抱住封無祇：“又或是這樣。”

顧悸鬆開手臂，兩人近距離的臉對臉：“你也許沒那種意思，可你長的這麽好看，做這些是一定會讓人心的。”

“我說的誤會就是這種，明白了嗎？”

封無祇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的雙眸。

顧悸輕聲歎氣，放下手：“算了，就當我……”

話音未落，他忽然被攬著腰按回了年的膛。

明明是封無祇主，紅暈卻從他的耳飛染到了頸側：“你說的，是指這樣？”

顧悸眼中滿是瀲灩的愉悅，但說話卻是沒好氣：“封無祇，你故意的是吧？”

“我自己做一遍，才會加深印象。”

的確加深了印象，把這個人抱進懷裏的覺，封無祇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顧悸推開他，狀似煩悶的瞪了他一眼。

他轉朝客廳走去，剛兩步，手機忽然響了。

接起的同時，顧悸隨手按下免提：“嚴齊，這麽晚打……”

“陸祤寧，你白天不接電話就算了，晚上你還敢不來我家？！”

嚴齊隻是把淤積的氣悶全都傾瀉在了這道怒聲中，但這句話落在封無祇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他眸沉如水的看向顧悸，對方卻一副懶散的模樣仰靠在了沙發上。

顧悸：“我晚上有更重要的事，對了，郵件你看了嗎？”

封無祇眉心的皺蹙瞬間舒展開來，又恢複了那副清冷自若的模樣。

“你給我發的那都是什麽，是驅程序還是……”

顧悸直接打斷：“那快遞呢？”

嚴齊被牽著鼻子走：“收到了，我還沒打……”

“嗯，裏麵有作說明書，跟著安裝就行。”

嘟——通話結束。

顧悸把手機隨便一扔，看向封無祇：“這房子隻有一個浴室，你先用還是我先？”

封無祇自然是讓著他的：“你先。”

顧悸抬手拉下領帶，用稀鬆平常的語氣道：“那我先去洗，你幫我在箱子裏找套睡。”

十幾分鍾後，浴室門被敲響了。

顧悸明大放的打開門，就見封無祇右手托著服，一張俊臉朝看不見他的方向偏轉著。

顧悸就知道正人君子不會破戒，於是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

封無祇在踉蹌中下意識轉頭，下一秒就窘促地閉雙眼。雖然隻有瞬間，但他還是看到了陸哥上線條漂亮的。

顧悸嚨溢出輕笑，抬手了他的下：“下次還敢隨便抱我嗎？”

封無祇的右手一空，關門的微風卷起的空氣，他聞到了沐浴的薄荷香味。

跟自己的是同款，卻夾雜了陸哥上那好聞的味道。

隔天早上八點，手機鬧鈴準時開響。

顧悸那張好看的臉煩躁的皺起，但罕見的沒賴床，鬧鈴一關就起來了。

他踢踏著拖鞋先去隔壁臥室，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封無祇沒見人影。

“無祇？”

顧悸了一聲，衛生間和廚房都沒靜。就在他拿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大門傳來了按碼的聲音。

顧悸微微後仰，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封無祇。

進門的封無祇手上提著早餐，垂在額前的頭發帶著運後的微。

顧悸走過去：“你這麽早出去買早餐？”

“晨跑，順便帶的。”

顧悸還以為他之前就有鍛煉的習慣，完全不知道小朋友昨天在他這裏了刺激。

兩個人坐下一起吃早餐，顧悸問道：“你上午要去醫院嗎？”

“嗯。”

顧悸喝了口豆漿，因為沒放糖直接被他‘流放’：“那你中午陪阿姨吃完飯回來一趟，我買的電腦兩點會送過來。”

封無祇又應了一聲，沉默幾秒後：“陸哥，你晚上幾點回來。”

顧悸撐著下的指尖從臉側下，又開始逗小孩：“你好好衝我笑一個，我就早點回來。”

封無祇心跳失速，但下頜卻繃起來，拿起被他放遠的豆漿：“喝完。”

顧悸狠狠地咬住吸管，怎麽他的年下一點都不甜。

離上班時間還有七分鍾，顧悸踩著點到達萬晟。

還沒進總裁辦公室，顧悸就看到書一片空空。

顧悸隨手拿起桌上的總機打到人事部：“我是陸祤寧，隨便派個人到總裁辦報道，實習生就行。”

“陸、陸總，人事調配需要我們總監簽字，但是他今天請假了。”

顧悸完全無所謂：“那你現在就是臨時總監，對了，人上來之前，讓他把管理層的請假名單拿上來。”

陸言恒跟他玩架空這手，那他就隨便抓人來用，反正用誰都一樣。

臨時總監效率快，新書沒過多久就上來了，就是進門後張地走路都順拐：“陸總，這是您要的名單。”

顧悸一目十行的看完：“你去請市場部的嚴經理過來。”

小書立刻‘領旨’，十幾分鍾後把人請進了辦公室。

“坐。”顧悸的目還留在屏幕上，右手推過去一個文件夾：“這是你們市場部新一季的推廣工作計劃，兩天之給我回複。”

嚴齊把手裏的箱子朝桌子上重重一頓：“我是來還東西的。”

顧悸瞥了一眼，是他昨天快遞過去的設備。

他轉正座椅，一臉認真的詢問對方：“嚴齊，你暈嗎？或者有什麽別的恐懼癥？”

嚴齊再有家教，這會兒也破了防：“陸祤寧，你有病吧！”

顧悸就當他回答了，抱起箱子：“不暈就行，走吧，開個會。”

嚴齊本不想跟他開什麽會，但想到爺爺叮囑，最後還是咬著牙跟上了。

顧悸讓書開了集團最大的會議室，然後讓他把所有主策劃來。

書震驚：“所，所有遊戲團隊嗎？”

“嗯，在的都來，不在的就順級往下沿，橫豎要派個人做代表。”

書剛要照做，嚴齊卻住了：“等等！”

他狠蹙著眉看向顧悸：“陸祤寧，你不要再胡鬧了。”

顧悸擺手示意讓書先去，然後他拉開椅子示意嚴齊：“過來坐。”

他把箱子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這是我新開發的一款遊戲，名字……”顧悸想了兩秒：“先它MPU吧，Multiple

Parallel

Universe（多重平行宇宙）。”

嚴齊費力的換了一口氣，連勸他的心思都沒了。

顧悸開始組裝設備，將遊戲部畫麵連接大屏幕後：“一會由你來展示，進去後不要慌張害怕，先學習掌握的平衡。”

嚴齊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陸總，我什麽時候能回市場部，我上午還有個會。”

顧悸的手指在鍵盤上輕敲，雙眸看著接口測試數據：“那要看你想玩到什麽時候。”

足足快一個小時，顧悸想要的人才陸續到齊。

書臉上都跑出了汗：“陸總，《影風》那邊還沒來人。”

“哦，那就不等了，我們直接開始。”

說完，他拿起遙控將整個會議的玻璃調霧化模式，一並調低了線亮度。

“講述概念期間我不接提問，遊戲展示結束後會給你們十五分鍾的時間。”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他這雷厲風行的架勢是要做什麽。

“希拉裏·普特南曾經提出一個著名的假設，做缸中大腦，意思是說我們人類知到的真實世界，其實是被宇宙這個超級電腦模擬出來的。”

“這句話先不做證實，因為你們……”顧悸頓了一下：“因為現有人類應外界的唯一方式是電磁力，而用這種方法知到的東西隻占真實世界的4%。”

這說的都是什麽東西？眾人心裏吐槽，不人臉上已經出了一不耐。

顧悸也不管他們聽沒聽進去，轉頭看向嚴齊，示意他帶上那個看起來很像VR一機的設備。

見對方拿起，他繼續前麵的容：“不過這個假設裏有一項容，我們今天就可以證實，那就是人類的所有都可以進行數字化模擬。”

嚴齊心裏已經做好了跟顧悸一起出醜的準備，幾乎是以壯士扼腕的心戴上了設備。

顧悸將片的位置向上移了移，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出來的時候，在腦中我的名字。”

嚴齊好像聽見陸祤寧最後好像還說了一句抱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奇怪的設備，他的意識已經逐漸模糊起來。

眼前再次看清的時候，他還坐在會議中，晚霞過落地窗灑橘的餘暉，像碎金一般鋪……

等等，晚霞？

嚴齊倏地看向陸祤寧，但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整個世界開始迅速腐朽。

所有建築在他眼前殘破剝離，所有人類科技文明消失殆盡。

這種巨大的虛無讓嚴齊的瞳孔劇烈抖起來，他試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可無論是打在臉上的雨點還是拚命抓住的碎片，所有的一切都擁有著真實的知。

整個世界開始翻轉，詭的深海變了天空，令人窒息的波浪中似乎還有海怪在翻滾。

嚴齊看向自己的腳下，明的天鏡連接著無垠之，一切又變得聖潔明。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調向前移。

就在這時，一道AI聲響起：[請玩家選擇作戰模式，1：聖戰者模式……]

嚴齊還沒聽完選項，就在他踩著的天鏡下睜開了一隻至有半公裏那麽大的怪眸。

“我X%…&…%￥%……”

這一頓崩潰的口完，嚴齊直接拔狂奔。

[玩家選擇時間結束，係統將自為您選擇聖戰者模式。]

武和盔甲從他的皮表麵附著而上，他腳下的天鏡開始震皸裂，周圍的空氣也跟著扭曲起來。

在看到怪的完全時，嚴齊真正了一回什麽窒息。

*

半個多小時後，顧悸迅速摘下了嚴齊上設備。

嚴齊坐在椅子上，上沒有一點變化，但神卻完全空呆滯。

顧悸晃了晃他的肩膀：“嚴齊，嚴齊？”

嚴齊了一下，然後如機械般僵抬頭：“陸，祤，寧。”

“是我，你回到現實世……”

嚴齊猛地起拽住了他的領子，大聲咆哮：“這麽恐怖你為什麽不早說！你知不知道那怪打我有多疼！！我每吸一口氣都是腥味你知道有多惡心嗎？！還有那海裏是什麽玩意兒，一手就幾百米那麽長？！我最討厭……”

話音未落，顧悸抬手扣住他的手腕，雙眸惻惻的抬起：“如果我說，你現在還在遊戲中呢？”

嚴齊臉頓時刷白，兩隻手不由自主的抖起來。

顧悸此刻卻驀地粲然一笑：“逗你的。”

就這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嚴齊的後背已經汗大半。顧悸把他的胳膊挎到肩上，扶著他往出走。

臨出門前，他扔下一句話：“給你們三個小時的流驗時間，還有，這個遊戲的項目組隻要十五個人。”

直到咽下第一口冰咖啡，嚴齊才算活了一半過來。

他仰靠在沙發上，明明什麽副作用都沒有，但在心理上他已經支了所有力。

“你知道我今早出門的時候，我爺爺跟我說什麽了嗎？”

顧悸其實能猜到，但還是配合的：“什麽？”

“他說你一開始肯定舉步維艱，讓我盡可能的幫你多做點事，你提出的決議就算再荒謬也別當著外人麵反駁你。”

嚴齊吐出一口氣：“可是陸祤寧，你本不需要我，你很可能都不需要萬晟裏的任何一個人。”

他坐起，神變得嚴肅和懼憚：“現在的你，讓我覺到了害怕。”

顧悸漫不經心的挑眉：“就因為我做出的遊戲？”

“不，是因為你永遠都讓人看不。”

顧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下一秒又恢複了那副二世祖的做派：“中午請你吃海鮮吧，不過它們肯定長不到遊戲裏那麽大。”

嚴齊生生把不合適的話咽了回去，憤恨的瞪了他一眼。

兩個人吃午飯的時候，嚴齊看著顧悸對著菜品拍了幾張照：“你怎麽還有這習慣？”

“我在跟小朋友匯報日程。”

“小朋友？誰啊。”

顧悸拿著手機專注發微信，不理他了。

封無祇看到午餐照的時候已經從醫院回到小區了，姨媽不到中午就來了，一個勁兒的催他回家休息。

他認真的看完每張照片，正準備回複的時候，幾個著西裝的人圍靠了過來。

“封先生，我們老板想跟你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