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婈一口氣跑到了大廳。
那裏已經被賓客圍得水泄不通。
沐青婈拔開人群,走進去。
往裏麵一掃,隻見祖父沐守城沉著臉,背著手站在大廳裏。二嬸朱氏正抱著堂姐沐珍兒哭得肝腸寸斷的。
“嗚嗚……我不活了……”沐珍兒一豔紅的嫁,卻渾淋淋的,撲在朱氏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看著這副楚楚可憐的姿態,沐青婈一時竟覺得有些可笑。誰也想不到,眼前這樣一位惹人憐惜,被“無辜”破壞婚禮的新娘,將來會出那樣惡毒的臉!
“我的兒,為什麽這麽命苦啊!”朱氏不住地輕拍著的後背。
沐守城糾著眉,一聲不吭。
“新娘名節毀了……現在怎麽嫁?”周圍的賓客不住地低聲議論著,“花轎還在外門等著呢,現在怎麽辦?把婚禮取消嗎?”
“怎能取消,因為……”
正說話,一名丫鬟突然跑過來,跪在地上:“老太爺,老夫人吐了。”
“什麽?”沐守城跳了起來,“你們告訴珍兒落水的消息了?”
“奴婢們哪敢說!”丫鬟搖頭,“可就在一柱香前,老夫人突然開始難,現在,都咳出來了。”
“一定是因為珍兒不了親。”朱氏痛哭著:“原本珍兒的婚期是明年春天的,因為老夫人病危,這才提前婚期,選在今天出嫁,好給老夫人衝喜。現在不了親,老夫人自然就……”
“嗚嗚,我沒用,救不了祖母,我不孝啊!”沐珍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怎麽辦,祖母……祖母……”
“父親,婚禮若取消,母親怎麽辦?”朱氏一臉難過。
“自然不能取消!”沐守城說著,狠狠一歎:“來人,拿上備用嫁,給二小姐送去,讓二小姐替大小姐出嫁。”
不想,此時一個清淩淩的冷笑聲響起:“你們不是早就派人給我送嫁來了麽?二嬸和大姐姐何苦還要演這出?”
沐守城和朱氏母全都一怔。
“二妹妹,你在說什麽?”沐珍兒一張素白的臉淚水漣漣,“嗚嗚……我不活了!”
“婈兒。”沐守城看著沐青婈微微一歎,“你姐姐名節已毀,再也不能嫁宋家。但你祖母病危,需要衝喜!婚禮萬萬不能作罷。婈兒,家中隻有你與珍兒年紀相仿。隻能由你替嫁宋家!”
沐青婈聽著這與前生一模一樣的一翻話,角勾出一抹嘲諷。
“嗚嗚,都是我!”沐珍兒站了起來,痛哭著,“祖父,還是讓我嫁吧!由我嫁!”
“珍兒,你瘋了!”朱氏驚一聲,“你被外男抱過,若嫁到宋家,那宋家一定不會好好待你的。”
“沒關係。”沐珍兒抹著淚,笑得一臉悲淒,“若是運氣好,大不了一輩子吃齋念佛。若是運氣不好,大不了被一白綾給勒死。隻要能救祖母,我這條命算什麽!”
“哎呀,沐大小姐真是孝順!”周圍的賓客個個同地看著沐珍兒,接著又盯著沐青婈,“沐二小姐隻顧著自己的富貴,全然不管親祖母的死活。”
“小姐……”冬兒鐵青著小臉,拽著沐青婈的擺,低聲道:“眼前對咱們不利,小姐不如假裝順從,一會再想法逃吧!”
逃?
聽著這個字,沐青婈不由恍了恍神。
前生,就是這樣逃了!
可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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