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看到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趁著混從裡面出來。

「你送我去，予南，如果時笙真要追究，你送我去。」

季予南：「……」

他張了張，竟不知道此刻該笑還是該怒。

真相。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居然是如此醜陋。

他的好父母。

他一直以為溫善良的母親，居然是個為瘋狂的神經病，時笙的父母死了，還安枕無憂的過了這麼多年。

季予南抬手，修長的手指因為常年鍛煉並不完，有多薄繭。

但季時亦說的沒錯，這雙手，也是沾過的。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季予南退後幾步，什麼話都沒說便快步出了書房。

……

書房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溫如藍斷斷續續的泣聲敲擊著季時亦的耳，他一陣煩躁，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揮落在地上。

雜墜地，文件夾散了一地，有幾份甚至砸在了溫如藍的上。

「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是為了時荊慍那個男人恨我，卻沒想到，你連我都瞞了。」

抿著，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溫如藍，」他開口喊的名字，喊完后，又是良久的沉默。

沒一會兒，又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著問道，「你指責我背信棄義、心狠手辣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想法？是不是很高興？我為你背了這麼多年的鍋。」

當年，他還奇怪過，為什麼火勢會那麼快就一發不可收拾。

二層小樓，沒一會兒就燒了個。

***

季予南從季家別墅直接驅車回家，卻並沒有立刻上樓，而是將車停在花園裡，坐在車裡點了支煙慢慢的。

他看著二樓的窗戶愣愣出神，尼古丁的味道湧肺里，已經習慣的味道了，此刻卻有點難以承。

每一神經連同末梢都在疼！

一支煙燃完，煙燙到手指，將走神的他拉了回來。

季予南皺眉，降下車窗，將煙扔了出去。

他在車裡呆的時間太長，安德魯覺得異樣，忍不住走過去問道：「季？」

「不用管我，忙你的吧。」

「是。」

季看上去心不太好，安德魯應了一聲，很快離開了。

***

時笙有點失眠了，看電影看到凌晨三點多，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又被樓下的引擎聲給驚醒了。

睜開眼睛，幾秒過後又閉上。

枕頭上，男人的氣息過於濃烈，本來已經模糊的神智逐漸恢復了清明。

時笙皺眉，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三點五十。

又睡不著了。

媽的！

暗暗了句。

以前住那種破爛地方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鬧鈴不響不醒，現在躺在這被設計師千錘百鍊過後才最終設計品的床墊上，反而失眠了。

季予南遲遲沒有上來，也沒在意，只當他工作沒有理完，直接去書房了。

之前還是季予南的書時，他也偶爾會在公司通宵加班，第二天早上才淺眠一會兒！

時笙熬了半個小時才模模糊糊的睡著，又不怎麼踏實，所以門一響便醒了。

房間里沒開燈，有昏暗的線從拉了一半的窗簾進來，能勉強看清男人的形和廓。

他走進來時幾乎聽不到腳步聲，若不是時笙一直沒睡，估計也不會發現他進來。

男人一直走到床邊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

時笙被他看得心裡發，之前看的電影節控制不住的冒出來，還一個比一個的腦大。

總覺得下一秒他就會從後出一把西瓜刀，『啪』的一下砍在腦袋上。

這人，不會是了刺激腦子不清醒了吧。

大半夜的，跟個鬼魅似的一言不發的站在床邊盯著，又是這樣詭異恐怖的線下，簡直驚悚。

時笙被子下的手抓了下床單，睜開眼睛，面上還帶著一子被吵醒后的起床氣，瞪著季予南，「你幹嘛？深更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裡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