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時笙面前，他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失控，只是冷笑，「你是在拍三生三世迴劇嗎？還相信報應這東西？天真這樣，也難怪經歷了這麼多，還跟只弱一樣。」

時笙：「……」

想起之前聽過的一句網絡語言。

有一句MM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

莫北廷送時笙去醫院，打了麻藥，將那團腐剜去，重新上藥包紮，為了保險，還打了針破傷風。

季予南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白襯衫，黑的長款風披在肩上，腳上是一雙噌亮的黑皮鞋。

他邊就帶了個凱文，大概是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神有些倦，下上冒出了淺淺的鬍渣。

但並不顯得潦倒，反而有一種人心魄的吸引。

季時亦和莫北廷都在醫院的走廊里，一坐一站，一夜沒睡，神也不見半點疲憊，只是眼神更深寂，像看不見底的枯井，黑黝黝的一片。

尤其是季時亦。

看到他來，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抿著，腮邊的因為憤怒，不控制的抖著。

手背上青筋綳起，每一條都像是一頭伺機而的兇猛野。

季予南卻是目不斜視的從他邊走過，父子倆關係向來不好，這樣見面不說話的場景也是時而有之。

保鏢守在病房門口，見到他來，往旁邊讓了讓，「季。」

季予南點頭，神冷淡的『恩』了一聲，推開病房門，抬腳要走進去。

季時亦總算是綳不住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一聲招呼不打，連『爸爸』也不。

他當真是養了個好兒子。

「季予南。」

男人邁進去一步的收回來，回頭看向季時亦，墨黑的眸子裏沒有實質，「爸。」

「你還當我是你的爸爸？」

他惱怒，目掃過病房門口站得筆直的保鏢，冷冷的『哼』了一聲，不過，也因為他這一聲『爸』，他的臉緩和了下來。

輸在自己兒子手裏，除了惱怒，也是欣。

季時亦這一瞥，季予南便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了，「就算是傀儡，也總會有些自己的想法吧，難不您希我一輩子被你制著過活？永遠不反抗，連自己想護個人都要看你的臉行事。」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男人了幾口氣，一雙眼睛瞪得瞠圓，臉紅脖子的看著面前長玉立的男人。

他已經很久沒仔細打量過自己這個兒子了，原本還以為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卻原來已經不知不覺的長個能獨當一面的男人了。

這麼大的手筆，不像是一朝一夕間能做的。

「慕清歡被你送到法國的時候。」

「……好好好，」他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神猙獰，「時笙留著，遲早是個禍害，你自己掂量吧。」

說完，他一秒鐘都不想再留在這裏，甩手離開了。

季予南看向莫北廷，角勾起，「三哥，謝謝。」

莫北廷哼了一聲，半晌，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出息。」

沉默了片刻，道：「人我給你了，這次要是再弄丟了，以後別再拿這事來煩我。」

一夜沒睡，多有些倦怠。

莫北廷抬手了下眉心，將時笙給季予南，怡喬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不待見他了。

但現在能護的，也只有季予南了。

手上的東西對季家很重要，如果不願意放棄報仇，之後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且不說他能不能護住，就單是為了時笙，還不值得他費這個心力。

季予南看著病房的門，慢慢的瞇起了眼睛，「不會了。」

是的。

不會了。

他再也不會將時笙弄丟了，就是用拷的，也要將拷在自己邊。

這是他在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唯一想的事

……

病房裏。

時笙在睡覺。

暖風從空調的出風口吹出來，發出呼呼的聲音。

被子蓋得很高，遮住了的下，一張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