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在獨自逃亡孤立無援的途中聽到好友的聲音,還是僅僅單純的因為唯安是名心理醫生,時笙覺到他平淡無奇的聲音里有著異樣的安定人心的作用。
前一刻還異常焦躁的心在聽到他的聲音時竟然緩緩的平靜下來了。
已經能理智思考了。
乾咳一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唯安,是我,時笙。」
唯安在聽到開口說的第一個字時就已經知道是了。
他換了個安靜的地方,「你現在怎麼樣,還安全嗎?」
「嗯。」
唯安點了點頭。
艾倫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做起正事來還是很靠譜的,他既然承了時笙這件事,就會安排妥當。
隨後想到時笙看不見他的作,就又應了一聲,道:「艾倫的格可能有點跳……」
說跳已經是在時笙面前化他了,他那格,簡直是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也虧得他還認真了這麼一回,要不然他都要以為他這輩子肯定就這麼昏昏噩噩的過完了。
他組織了下措辭,盡量說的婉轉又讓人一下就能聽懂。
「如果他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你別跟他計較,他也就是有口無心,說說而已。」
艾倫對時笙的心思他看在眼裏。
相識那麼多年,他還從未見過他對哪個人這般認真。
日夜對著一個自己喜歡而又不喜歡自己的人,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難言的折磨,還是那種兩人獨極易槍走火的環境。
就艾倫的格,不用想也能猜到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再加上時笙格要強,他還真怕他們兩個杠著杠著出了什麼問題了。
時笙想的卻和唯安想表達的不同,神嚴肅,思緒卻有些恍惚——
聽唯安話里的意思,艾倫好像並沒有回紐約,或者是回了,但沒有去找過他。
按理說,他應該要去見唯安一面的,或者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聽時笙不說話,唯安心裏『咯噔』一聲,以為自己真猜中了,兩人鬧僵了。
正開口說話,就聽時笙問:「艾倫沒找過你?」
唯安一愣,「他不是送你離開了嗎?」
「是,但五天前在上一個港口他已經離開回紐約了,我剛才打他電話沒人接,你還有沒有什麼方式能聯繫到他?」
時笙和艾倫唯一的共同好友就只有唯安了,他若是都沒有辦法,就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以前不覺的,現在正要找人時才發現,對艾倫一點都不了解。
他的家庭,朋友,工作,住址……
什麼都不知道。
以至於打不通電話那一刻完全懵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先找找看。」
唯安的嗓音里驟然多了些繃的意味。
其實艾倫之前也經常好長一段時間不見人影,電話打不通,家裏沒人,整個像人間蒸發了似的,那是他並無多擔心,知道他過段時間會自己出現,甚至連電話都懶得打。
但現在牽扯到了季予南,一切就似乎不同了,他的失蹤直接和危險、死亡掛上了勾。
「我如果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雖然他自己也擔心,但還是安時笙,「你也別太擔心了,艾倫以前也經常玩失蹤這套,沒準過兩天就自己出現了。」
之後又問:「你現在用這個號?」
「暫時是用這個。」
「嗯。」
唯安準備掛電話。
時笙又問:「那些人怎麼樣了,有消息嗎?」
「現在沒有,你剛離開那天事鬧得大,還驚了,我後來打聽到那些人被送到了警察局,不過關了兩天便放出來了。」
何止是大,簡直整個醫院都要被季予南給翻過來了,所屬管轄的警察局估計從修建到現在沒關過這麼多人,局長都出了。
季氏向來低調,從不接的採訪,平時偶爾被拍到,無論是正面或是反面都無一例外的被下了,也曾有雜誌社大著膽子報道過,不過最後的結果都是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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