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不再理會,而是看向後的保鏢,「監控呢?」
「拿到了。」
保鏢拿出一個U盤,又打開隨攜帶的電腦。
季予南盯著電腦屏幕,習慣的從上出煙和打火機,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嗆肺里,讓他心裏那憋悶愈發的忍不住。
監控是從時笙被送到醫院開始的,躺在擔架床上被推進急診室。
那個人出了更室沒多久后,時笙也跟著出來了。
依舊是一不引人注意的白大褂,戴著遮了半張臉的口罩。
唯一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一直低著頭,步伐走得很快,甚至連迷他的視線都不屑做了。
時笙是從醫院後門出去的,那裏不屬於醫院的範圍,視頻的線索就此斷了。
季予南彈了彈煙灰,吩咐:「去調道路監控,至於這些人……」
他眼眸一瞇,盯著視頻里人的那張臉,嗓音裏帶著刻骨的寒意,「統統送到警察局,一個都不放過。」
敢拉這麼多人幫,就要做好連累這麼多人的準備。
這家醫院凡是跟有過接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聯繫律師,起訴他們。」
保鏢面上出幾分遲疑,「他們都戴了口罩,怕是不好找。」
大概也是料到如此,那些人才敢這麼大膽。
季予南微掀了眸子,「那就將整個醫院以及醫院裏所有形差不多的人一併告上法庭,自利益到衝突時,總有人會不住些料。」
這話,徹骨的冷。
「……是。」
這麼一來,爺和太太的關係即便還能緩和,也完全站在了劍拔弩張的對立面了。
…………
國開往中國的一艘貨運船上。
時笙弓著子從仄憋悶的船艙里出來,走到船尾,站在甲板上眺著無邊無際的蔚藍大海,被螺旋槳打出的白泡沫一直延到很遠。
這是第一次坐船,還是這種充滿著各種味道的貨船。
有點暈船。
這才駛出半個多小時,時笙能想像,在接下來的十幾天會有多難。
走的匆忙,也沒有備暈船藥之類的東西!
有人在扯時笙的服下擺,「姐姐。」
順著力道低頭去看——
是個黑人小孩。
一雙眼睛又大又圓、黑的純粹,還沒有染上世俗的市儈。
他仰頭看著時笙,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齒,「姐姐,你站在這裏幹嘛?」
這是艘貨船。
但也載人。
貨被放在一層和二層,最底層的船艙隔小間,每一間放兩張床。
住著去他國做苦力的黑人,他們中有男人、人、孩子。
時笙笑了笑,蹲下,「姐姐在看風景。」
抬手一指,「看到大海了嗎?是不是好漂亮?」
另一隻手了小男人茸茸的卷卷的短髮,時笙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季予南。
他現在大概已經發現被擺了一道了吧,還是用了這麼卑劣的方式利用他的。
但如果繼續留在他邊……
時笙無法想像,覺得,可能會瘋。
日日夜夜承著譴責,承對自我的厭棄,和對他越來越明顯的恨意。
時笙有些走神了,被著腦袋的小男孩不敢,偏著頭,困的看著。
而不遠,艾倫在從船艙里出來沒多久也跟著出來了,一直不遠不近的看著,只是時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注意。
海上的風很大,吹了時笙綁好的頭髮,糊了一臉。
大概是髮撓得有些,時笙回神,將頭髮別到耳後,又了小男孩的腦袋才將手放下來!
凱文挑了挑眉,英俊的臉上浮現出類似於自嘲的笑容。
為了和爸爸鬥氣,他這輩子做過不驚險刺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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