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和小時候一樣,總是對他釋放出善意。
陳葳比劃了一通,“學會了沒?”
陳義回過神,練了一遍。
陳葳訥訥地道:“小時候,父親總說你的天賦好,妹妹教我三遍我才學會,你一看就學了。如果符籙自燃,就是有陣法,如果沒反應就沒有。你可別浪費了!還有,用的時候得把手洗將,弄髒了符籙就沒毀了,這可是醫族弄來的寶貝。”
陳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人,“大祭司做的?”
陳葳道:“幸許是吧,醫族的好東西,也只妹妹能弄到。”
他理所當然的猜是大祭司的,卻不知這是陳蘅自己畫的。
兩個人又說了一陣話,投桃報李,陳義指點了陳葳水上作戰的一些要領,又教他如何在水上佯攻又不被瞧出破綻。
九月底,陳蘅抵擋水幫。
顯攜夫人前來恭迎,水幫中有些地位的長老、弟子俱齊聚過來。
陳蘅道:“帶本宮去新兵水寨。”
“娘娘不稍作休息?”
“大事要。”
顯道:“聽說北燕水軍告捷了,近一月推進了二百裡。”
“不負陛下期。”
“還是衛國公是領兵奇才。”
陳蘅道:“軍中的事,本宮不懂,帶路罷。”
顯做了幾年水幫幫主,看到燕楚封候晉爵沒有不心的。
燕楚能重用,他也有機會。
可是水寨新兵營兩次遇襲,這讓他很是惱火,尚未封功,就先出錯,上頭如何看他,將來說起來,也會提他阻之事。
*
水寨。
江南水鄉的寨子,更似水鄉的小鎮,河裡有無數的小船,上頭是三人、四人的水兵。
“水幫混細作,也清除過一些人,可還是防不勝防……”
陳蘅道:“邪教的玄門陣,按我吩咐破陣!”
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將顯所掌的水寨都轉了個遍,其間有七水寨被設下玄門陣,顯的議事大廳亦有。
水幫上下很是憤怒,一時以為是細作,還有被人盯上的事。
陳蘅臨離開時,留下了十張符籙給顯,教會他使用便登船前往渡口。
十月末,江南已冷,煙霧蒙蒙,寒氣襲人。
陳蘅立在船首,看著朝中的鱗鱗河面,華麗而絢爛。
一晃眼,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也曾下江南給外祖母拜壽,那時還是,亦是重生後不久,驀然回首,命運的齒將帶離了前世軌跡。
轟——
一聲劇響,船搖晃了起來。
“不好了,船破了!”
白雯道:“登船之前不是檢查過,怎會破了?”
“是撞到巨石上,備有小舟,大家快逃命罷。”
有人吆喝著,很快有人拋下了小舟,陳蘅攜著元蕓等人上登舟。
聽到一些怪聲音,從水下冒出了無數的黑人,“天聖,你醫族殺我弟子無數,拿命來!”
一個森可怖的人聲音,一個偌大的爪子襲了過來,陳蘅縱一閃,不是襲擊陳蘅,而是握住了白雯,白雯淒厲地呼著:“救我!救我!”
人滿頭白發,彼散上,遮住了臉,偏又穿了一襲黑袍,赤著雙腳,明明從水下出來,渾不沾一滴水漬。
“你是誰?”
人冷著聲音:“拜仙教聖姑!”
聖姑,陳蘅從未聽說過,就是幾位被抓的長老亦未提過此人。
“歌,你殺我兄長,迫害我教弟子,今日我要吸你靈力修為,吸幹你的!”
元蕓此刻正令弟子快速搖船。
船如離弦的箭,快速往岸邊馳去。
白發聖姑行在波面,如履平地,船快,亦快。
白雯正悲憤地大:“我沒功力了,我什麼都沒了,我一點力氣都沒有。”
來江南,就為了增功力,卻連以前的都沒了。
陳蘅道:“要對付的是我,你們莫再擋上去,我還應付得來。”
“哈哈——”
岸邊,一個白男子張狂大笑,冬風吹拂,袍獵獵。
“歌,不除你,我邪教難有退路,本教聖姑與主聯手,此次本座倒要瞧瞧,你如何逃出升天!”
這兩人的功力肯定不弱。
聖姑的修為必在長老之上,若拖著元蕓等人,不過是徒增傷亡,陳蘅縱而起,雙臂一張,生出華的羽翅膀,一掌擊出,“姑姑,帶們走!”
“天聖!”
幾個聲音同時疾呼。
“他們是沖我來的,不是你們,你們擋不住,跟著我也是枉丟命,好好活著!”
最後四字,喊得很大。
沒有踏波而行卻如履平地的工夫,可有雙翼,能飛過大河。
恐眾人不聽,又重申了一句:“記住我的話,莫枉丟命!”
陳蘅被前後夾雜,白發聖姑一掌擊出,一掌黑電撲了過來,急馳而掠,閃躲開來,而前方的白主手中揮著一藤鞭,鞭在他手,竟快速長。
藤鞭直撲陳蘅,陳蘅前閃右避,從側面直奔河岸。
元蕓大聲道:“快劃船!發出醫族弟子的求救信號,令就近弟子趕來增援。”
白發聖姑一掌擊中翼,陳蘅的後臂傳來一陣刺痛,翼在華之中消失,只得一翼,飛不起來,一聲慘,從空中跌落,宛似空中斷線的紙鳶。
元蕓大喊:“天聖!”
就在那墜落之時,藤鞭直擊,擊中陳蘅的,斂住翼,從凰境取出寶劍,一劍劈出,藤鞭從中折斷,折斷立時消散。
這是木靈功法!
應該想到的,既然邪教的創教教主是醫族人,必是盜走醫族功法。
白發聖姑瘋狂地飛出黑電,道道如鞭似劍,擊在人,立時就是一道灼痕,偏又像是火劍的烙印,空氣裡有燒焦的氣味。
陳蘅能覺到自己的靈力在快速的消失。
“歌!我們姑侄為了今日,吸了三百年的功力,就為了取你命!還我長兄命來!”
那黑黑的爪子襲了過來。
陳蘅一劍揮出,爪子被從中割斷。
“你……找死!”
然,白主後一鞭,重重擊來,陳蘅縱一閃,纏住了腳,淩空一翻,揮劍斷藤,就在將要落地之時,閃電、掌風同時襲來,連連變幻,布滿周圍。
難道今日,就要死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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