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哈蘇聽著林楓語氣,心頹廢,林楓言語很生,卻毫沒有錯,眼下兩軍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心謹慎在所難免,林楓的確沒有理由相信他這個外人。
只是若不能快速取得林楓信任,爲敵對勢力重要將領,他馬哈蘇估計活不過今夜,興許下一刻就會馬上被殺。
即便祖宗顯靈保佑,今夜饒是僥倖逃過一劫,將來消除了林楓這個大患,塔亦不會讓過自己,放過自己部落,一時間,馬哈蘇思緒陷兩難之地。
旁邊,林楓看著馬哈蘇,託著下顎在思考,然後轉召集過來兩名刀鋒戰士,厲聲道:“石頭,狗蛋,隨他去大營,若有異,拼死弄死他。”
反覆思考之後,林楓決定相信馬哈蘇一次!
到了目前地步,今夜襲擊殺虎口,功率佔九以上,林楓相信憑藉兩萬多刀鋒戰士,對毫無準備,睡夢中的騎兵進行夜襲,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饒是放馬哈蘇回去,他臨時報信,不足三百米距離,本無法扭轉這場戰事,再說了,馬哈蘇大營就在自己對面,若馬哈蘇有任何不軌之心,刀鋒戰士衝鋒,首當其衝到危害的就是馬哈蘇部隊。
林楓覺的,除非馬哈蘇是個傻子,纔敢欺騙自己。
一旦進攻,刀鋒戰士肯定首先攻破殺虎口旁的鐵索橋,放侯銘封帶三萬多大軍過河匯聚,戰事勝算更大。
馬哈蘇聞言驚異的著林楓,心中大喜,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燕國皇帝今夜所作所爲,簡直堪稱奇人,有膽識,有自信,今夜,誰也阻擋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不過,眼下他的確有心投靠林楓,無論怎麼樣,先避過塔清洗,保存族人與自己命更重要。
“陛下,放心,末將回營會讓部隊按兵不,陛下帶兵自營盤左上方殺,那裡是索朗的部隊,有足足五萬人,是殺虎口主力,這混蛋是個草包,一旦襲,絕對會嚇的屁滾尿流。
末將清楚,中原人爲表忠心,有納投名狀一說,爲讓陛下相信我實心投靠燕國,一旦陛下帶兵襲擊,末將會親自帶兵生擒塔及其他四位大頭領,以表忠心。”馬哈蘇抓住機會,積極向林楓表達忠心。
林楓看人注重行,在馬哈蘇沒有親自生擒或者手刃塔之前,他心裡不完全相信馬哈蘇,不過,倘若馬哈蘇真心投靠,今夜襲擊苦難會大大降低,來日,還有機會爭奪渾河三郡。
渾河三郡糧食不,有馬哈蘇這個鬼,奪下渾河三郡難度大大降低,況且渾河,下邳有不糧倉,擊敗塔大軍,有馬哈蘇配合,十萬之衆的大軍,又能在渾河三郡馳騁,林楓心裡暗暗盤算著,是不是可以把渾河,下邳兩郡糧食運回國,胡林郡的良駒戰馬,擬補在東胡之戰中損失的騎兵。
“別耍小心思,朕的兩萬多刀鋒戰士,絕不是吃素的,你若把朕當猴耍,朕會讓你死的很難看。”林楓威脅道:“狗蛋,石頭,帶他去殺虎口,其他人隨朕準備戰鬥!”
殺虎口,塔大營!
酒宴結束,塔帶親兵巡視了大營,沒有察覺任何異,就回營早早休息了。
躺在牀上,一道欣喜之瀰漫在心頭,讓塔久久不能睡,依著二哥佈置,燕軍是絕對不能踏渾河三郡的,會在草原上與卓力格塔林耗。
眼下他親自帶兵守衛在殺虎口,燕軍徘徊在渾河對面,想必也料到殺虎口有伏兵,塔暗想燕軍不進渾河郡還好說,一旦進,只有死亡!
每每想到伏殺燕軍,塔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近期,燕帝率兵草原,以雷霆之勢洗十多個部落,像一殺人蜂,席捲了胡林,及東胡不地區,而今,東胡上下談及燕帝及燕帝部隊,無不是骨悚然,聞風喪膽。
而二哥塔沐一番部署,效立竿見影,數十萬大軍把燕帝部隊,圍攏在狹小範圍,打的他們像野狗一樣在草原上逃竄。
他自己來到渾河五六天了,近期收攏了渾河三郡部隊,也算立下不小功勞,但對於東胡勇士來說,真正的榮耀來自戰場上,憑藉一刀一槍打出功勞,眼下塔覺的該自己出手好好教訓林楓了。
不然,來到渾河郡僅僅收攏各部落部隊,還不足以顯示出他能力。
一直以來,東胡都無法尋覓燕軍準確行蹤,這兩天燕軍包括燕帝在,被圍在渾河北岸,首鼠兩端,既不能進,又不能退。
經過連日來各族騎兵不斷擾襲擊,士兵數量銳減,戰鬥力亦隨著不斷被襲擊,開始漸漸下降,塔想著,再令燕帝帶兵在渾河北岸徘徊幾日,各族部隊擾,士氣再降低,就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
畢竟,以前無從奈何這支部隊,而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就該不斷打再打,當對方於弱勢時,就該將其殲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從來不輕視任何對手,以往的經驗告訴他,無論多麼弱小的對手,在某些場合都能發出意想不到的能量,造無法估計的損失。
而且燕帝率領的這支部隊,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先不說各部落被他打的落花流水,就是自己向來佩服的二哥,也在這支部隊手中吃過大虧,還差點被殺。
刀鋒戰士是燕帝手中的利劍,能在正面戰鬥中,一個衝鋒擊殺塔沐手下一萬騎兵,這樣的話,在塔開來,這支部隊就不是烏合之衆,而是心腹大患了,留著對東胡來說是莫大威脅,所以,不戰則已,一戰就必須徹底消滅或打殘,否則,指不定那天這支虎狼之師,會給東胡造更大傷亡和損失。
每每想起,想起對手的厲害,塔期待著在正面戰場上,與對方公平一戰,明正大擊敗對手,這麼一來,自己在東胡軍中聲肯定會超過卓力格,直博爾,也配的上自己東胡第一勇士的稱號了。
所以,塔連日來注視著林楓大軍一舉一,他想看看,陷重重包圍的林楓怎樣化解當前險境,是不是像傳言中那麼厲害。
思緒有點迷離了,塔著攬腰,長長地緩口氣,打著哈氣,挪了挪子,準備睡上一覺,補充下力。
這五六天來,不斷調兵遣將,收攏渾河三郡部隊,著實沒有好好休息,鐵打的漢子也會累趴下,這會兒,塔還真有兒累了。
下皮甲,掛在旁邊,子躺進暖暖的被褥中,扯過厚厚的皮蓋在上,塔打著哈氣,吹滅旁邊羊油點著的蠟燭,鑽進了被窩中,眼睛剛合上,營帳外面卻忽然響起淒厲的號角聲。
有那麼一會兒,塔幾乎沒有醒悟過來,覺的連日來勞,令自己發生了幻聽。
可源源不斷,越來越湊的嚎聲傳來,塔一個機靈擡起來,這不是幻聽,絕對不是幻聽,因爲在促嚎聲中,四面傳來悽慘的嚎聲,漆黑營帳外,燃起通紅通紅火。
敵襲?肯定有敵襲!
塔先前還在懷疑,可看到外面沖天火,立刻清楚事緣由。
心中一驚,塔一下子在牀上跳了起來,來不及穿鞋,赤著雙腳快速跑出營帳,外面薄霧濛濛,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殺虎口鐵索橋附近,喊殺聲最濃,而整個大營營帳已經全部燃燒起來,不東胡人,穿著單狼狽的衝出營帳,甚至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就被後面衝上來的步兵砍死。
塔這下子徹底懵了,饒他素有能耐,這會也猜不出這支步兵隊伍從何而來,領兵將軍又是誰?
只是對方來勢之快,攻勢之猛,協同作戰之練,看起來絕非普通部隊能夠相提並論?
“刀鋒戰士?”想不出緣由,沒有其他解釋,塔忍不住失聲呢喃。
卻又異常煩惱,怎麼可能,傍晚之前,刀鋒戰士依舊迷茫的徘徊在渾河北岸,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爲何短短兩三個時辰,對方會衝自己營盤。
十萬大軍,在睡夢中被殺的片甲不留,死亡無數。
爲什麼,到底爲什麼,塔拍打著腦袋,酒宴後,自己還接到探子傳回的消息,確定燕軍在渾河北岸陷兩難之地了,卓力格部隊,頂多有半天時間,就能把對方合圍,到時燕軍若不強行渡河,唯有把殲滅殆盡了。
塔不相信探子會撒謊,但燕軍突然出現,卻是不爭事實,面前這羣沒有戰馬,不帶長弓,僅僅憑藉一把斬馬刀,瘋狂又兇悍的步兵,像一羣飢的豺狼虎豹,衝進羊羣中,面對尚未搞清楚究竟發生何事,神迷離的東胡兵,手中斬馬刀高高舉起,見人就殺,見人就砍,毫不留。
面對突來鉅變,塔越來越蒙了,殺虎口在渾河南岸沒有敵手,佈防時,他本沒有留有任何防措施,在他看來,自己在草原上設下天羅地網,就是隻蒼蠅也別飛進來,何況殺虎口於渾河北邊,南面有三道防線,北面有渾河天險,對方怎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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