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謠猶豫了一下,道:“王爺,你與穆小姐雖是未婚夫妻,但到底沒有婚,若是將帶回府上,人看見了,難免平添口舌風波,對穆小姐的名聲不好。”
顧承臨聞言微微蹙眉。
他是因為太擔心穆雪了,所以做決定的時候都是下意識的,相較于清平侯府,他的王府自然是更安全的。
可是水謠的考慮,也未嘗沒有道理。
他沉片刻,問道:“夫人的意思是?”
水謠見顧承臨沒嫌多事,心下松了口氣,便笑著道:“穆小姐既然不舒服,最好的選擇還是將送回府上,再請個大夫替診治為上。”
顧承臨聞言輕輕抿,漂亮的瓣幾乎抿一條直線,角出些許冷意。
“還是算了,送回侯府本王不放心。”顧承臨若有深意的開口。
水謠有一瞬間的錯愕。
沒明白為什麼剛剛還看著很好說話的顧承臨,這會兒怎麼看著就有點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還有,那句“送回侯府本王不放心”是什麼意思?穆雪可是穆天華嫡親的兒,平素也聽說他對穆雪很是寵,難不穆天華還能害了穆雪?
水謠還沒想通這中間的緣由,顧承臨卻又開口了。
“不過夫人說得也有道理,煩請夫人將我們送到王府的后門吧。”
相較于正門的人來人往,后門來往的人要很多,哪怕有人監視,也無所謂,因為對方不會為了這一個小小的把柄而暴自己。
水謠沒想到顧承臨會這麼說,也沒有琢磨清楚顧承臨為何不放心清平侯府,只是雖然是穆雪的三舅媽,但是這些年侯府和大將軍府一直沒有過往來,穆雪恐怕對他們將軍府的這些舅舅舅媽還有表哥都沒有印象,所以水謠甚至都沒有立場去手穆雪的事。
這樣一想,水謠不由得暗中搖頭。
他們將軍府和穆雪的關系,真是尷尬得很。
所以最終,水謠也只能讓車夫將馬車趕到了南王府的后門。
“多謝夫人今日出手相助,改日若有機會,本王一定攜阿雪來將軍府拜會夫人。”顧承臨打橫將穆雪抱在懷里,讓的臉靠在他的懷里,遮住的容,沖著水謠開口道。
穆雪在馬車上調息力時,因為放松心神,被顧承臨尋了個機會點了睡,這會兒卻是已經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水謠面上帶著淺笑,微微頷首道:“那本夫人就在大將軍府恭候王爺和穆小姐的大駕了。”
“阿雪還在昏迷,本王著急給找大夫救治,就先不招呼夫人了,怠慢之,還請見諒。”
“好,王爺且去吧,本夫人自行離開便是。”
“那夫人慢走。”顧承臨微微頷首,打了招呼,這才抱著穆雪大步離開。
水謠看著關上的院門,同樣命令車夫離開。
馬車走出一段距離之后,水謠喊了停車,喊了侍衛頭領過來。
“夫人有何吩咐?”侍衛頭領走到車旁問道。
“你帶兩個人去換服,在南王府附近守著,看看什麼時候穆小姐會從王府出來,離開后,及時回來稟告。”水謠道。
“是,屬下明白。”侍衛頭領應了一聲。
等侍衛頭領帶著幾個護衛走了之后,水謠這才看了后南王府的方向一眼,吩咐車夫回了大將軍府。
水謠回到大將軍府的時候,大廳傅振國夫婦正坐在上首,而傅文在下方坐著,三人似是剛議論完什麼很重要的事,屋氣氛一片凝滯。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水謠雖然奇怪發生了何事讓二老面凝重,但還是恭敬的沖著二老行禮。
“水謠回來啦。”傅振國見三兒媳婦回來了,勉強讓自己緩和神開口問候了一句。
可他心里有事兒,所以面繃得厲害,哪怕故意放緩了面,卻扭曲得有些厲害。
這般一來,倒不如繃了面呢。
傅振國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臉不好看,干脆不勉強了,繃著臉,面很是難看。
要不是水謠知道二老對還算滿意,就這臉,該誤以為二老對有什麼意見了。
一旁的傅文等水謠沖著二老行禮問安過后,這才起沖著水謠道:“孩兒見過母親。”
“嗯。”水謠沖著他微微點頭,然后就不管他了,而是看向二老道:“父親、母親,這是發生了何事,您二老的臉怎麼這樣難看?”
水謠不提還好,一提傅振國更氣了,他啪的一掌拍在了旁的小幾上,整個人出離憤怒。
“老夫這些年真是瞎了眼,竟被一個黃口小兒給蒙蔽了!”
不知為何,水謠一聽這話,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穆雪的上。
輕聲問:“可是和我那侄兒雪有關?”
傅振國原本滿臉怒,聞言倒是有些驚訝,“你如何知道?”
水謠心里暗道一聲“果然”,隨后才道:“我回來時在京郊到了南王殿下和雪。”
傅文一聽,忙問:“母親見著妹妹了?沒事吧?”
“我見到的時候已經陷了昏迷,一直都是由南王殿下抱著護著的,到底有沒有事,卻是不清楚。”水謠微微搖頭道。
“該死的,我就知道會出事!”傅文聞言猛的一拍桌子,面上浮現些許怒意。
虧得大將軍府的桌椅都是極好的木頭做的,否則被他這麼一拍,非碎開不可。
“到底是怎麼回事?”水謠沉聲問。
傅文聞言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下滿心的怒氣道:“母親,咱們這麼多年都被穆天華給騙了。他說他對妹妹很好,寵有加,說他的繼室和雪的庶妹對很好,都是假的!可恨雪在穆家不知吃了多苦,了多罪,可咱們卻被蒙在鼓里,還用權勢助穆天華平步青云,真是該死!”
傅文又氣又怒,面上滿是沉之。
水謠聞言卻是大吃一驚,忙問:“消息從何得來的?是否屬實?錯怪了穆天華可不好,他畢竟是雪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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