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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110 五陵年少爭纏頭

平康坊靠近皇城,左邊是務本坊,右邊是東市,是個位置優越的風水旺地,再加上這裡青樓院林立,以致每日車如流水馬如龍。

大唐民風開放,青樓合法存在,文人豪客都喜歡喝花酒,說不去,別人還覺得是小地方來的土包子,員下值到青樓散散心、商賈休息時去院找找樂樂子、文人雅士找個漂亮的姑娘開發一下靈什麼的,完全可以理解。

特別到了晚上,坊門關閉,長安城絕大多坊間一片漆黑寂靜時,作爲長安“紅燈區”的平康坊卻燈火通明:街上的奴賣力地拉攏客人,青樓的圍欄上,盛妝打扮的**不斷向路過的人拋眼,大堂上,樂工在彈奏,舞娘在傳唱,雅間,尋歡的恩客摟著喜歡的頭在慢品淺酌,眉目傳

通明的燈火、靡靡的樂聲還有一張張忘歡笑的俏臉,無一彰顯著大唐的盛世、平康坊的繁榮。

平康坊不大,可是青樓院很多,像春風樓、弄月樓、羣芳院、蘭香閣、麗春院、聽雨樓等等,一坊之地大大小小的風月場所加起來超過二百間,有小蘇杭的稱。

二百餘間青樓院,以春風樓、聽雨樓、羣芳院和麗春院名氣最大,這四間頂尖的青樓院爲了爭奪生意,經常明爭暗鬥,可以說各有勝負,不過最近春風樓稍占上風,因爲它有一個林薰兒。

林薰兒是春風樓一手培養出來的花魁,從四歲始就開始練習,十年後林薰兒不僅長得如花似玉,有如出水芙蓉,琴棋書畫樣樣通,還作得一手好詩,可以說藝雙絕,最重要的是,這位年僅14歲還是一個清倌兒,還沒讓人梳攏(古代**第一次陪客梳弄,或者梳攏,原意是用木梳梳頭髮,把頭髮梳攏在一起,在頭頂打個結,表示時代的結束,一般只用於對青樓子初夜的形容),在平康坊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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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春風樓的背境夠,林薰兒早就讓人梳攏了,不貴族子弟,都暗暗較勁,看哪個撥得頭籌。

林薰兒在長安的名氣很大,除了長得亮,傳唱也堪稱一絕,那聲音有如黃蔦出谷般婉轉人,從小拜得名師的,唱功了得,不人特地跑到春風樓,只爲欣賞林薰兒自彈自唱的表演。

這晚是五月初六,不是什麼節氣,可春風樓的大堂人滿爲患,很多人就是沒有座位,就是站著也聽得津津有味。

林薰兒彈唱的是大詩人王的《送杜府之任蜀州》:

城闕輔三秦,風煙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

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爲在歧路,兒共沾巾。

曲是改自六朝時期傳下來的《折楊柳》,舊曲配新詞,在林薰兒的演奏下,歌聲時而婉轉人,如山澗中的潺潺流水;時而憂鬱悲傷,如人面臨生死離別,琴聲隨著歌的時快時緩,一時間,偌大的大堂好像只有一個聲音在歌唱,只有一把古琴在彈奏。

當最後音符停下,整個大堂雀無聲,半響,突然發出一陣如暴風雨般的掌聲、喝彩聲:

“好,唱得太好了。”

“薰兒姑娘真不愧是春風樓第一花魁,這首歌,絕了。”

“此曲有如黃鐘大呂,不虛此行。”

“薰兒姑娘的歌聲,那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太聽了,看賞。”

“看賞。”

一個“賞”字響起,好像某一個信號一樣,大堂的人紛紛從上掏出錢往臺上扔,現場好像發一陣丁丁當當的聲音,就像在下著銅錢雨,沒一會功夫,檯面上全是客人打賞的五株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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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臺下的鄭鵬,吃驚地看到,地上的錢,除了一枚枚黃澄澄的五株錢外,還有串扔上去,甚至還有金豆子,就一會兒的功夫,地上的錢加起來說也有十貫之多。

一貫千錢,十貫萬錢。

這錢也太好賺了吧,鄭鵬看到那一地的錢都有點眼紅了。

還沒嘆完,突然有人大聲唱道:

“八號桌的鄭州盧公子,賞薰兒姑娘錢三萬。”

鄭鵬扭頭一看,只見一個下人把一托盤錢給維持秩序的奴,那奴收到錢後,像打了一樣大聲唱道。

此時,一直端坐的林薰兒站起來,對著八號桌的方向行了一個禮,聲地:“奴家謝過盧公子。”

八號桌站起一個圓臉大耳的年,一邊對林薰兒還禮,一邊有些激地說:“薰兒姑娘的歌,有如天籟之音,聽此曲就不虛此行,這只是某的一點小心意,哈哈。”

鄭州盧公子剛坐下,奴又大聲唱道:“十二桌何進士賞薰兒姑娘錢五萬。”

“七號桌王外郎,賞薰兒姑娘上好羊脂玉佩一對。”

“三號桌錢公子,賞薰兒姑娘赤金飾面一副。”

“一號桌趙大夫,賞薰兒姑娘錦鍛十匹。”

......

隨著奴不斷地唱,不斷有人上前送禮,沒一會的功夫,臺前堆滿了盛放禮的托盤,錢、玉佩、錦鍛、金應有盡有,讓人看得眼花繚略估計禮的價值不下於三百貫。

這不是好賺,簡直好過去搶。

鄭鵬想起白居易《琵琶行》行中的兩句詩:五陵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原以爲是詩人誇張,現在看來,那是寫實啊。

只是唱了一首五言絕句,雖說林薰兒唱了兩遍,可唱兩遍也沒幾個字,難怪春風樓的老鴇遲遲不肯讓林薰兒梳攏,留著清倌兒的份,更能吸金,養著等於養了一棵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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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詩中只提到“五陵年”,而這裡,除了很多年郎,還有員外(職)、大夫(職的一種)、商賈、豪門大族子弟等,可以說囊括大唐有權勢或有財力的階層。

後世去風流快活一下,一個個藏著掖著,不是怕進“號子”就是怕後院起火,可在大唐,喝花酒是一種風尚,不僅出手闊綽,還讓人大聲唱出來,哪裡人、擔任什麼職務等,豪放得讓人吃驚。

這一點,也與大唐的青樓文化有關係。

後世一說到院,想到的就是皮買賣,有些見不得人,而在大唐卻是一件雅事,不僅僅是因爲大唐的院合法,青樓姑娘喜歡傳唱名人雅士的詩詞,有人傳唱,可以把好的詩詞最快速度傳播,這算是唐朝的一個特

文人雅士去青樓,不僅有善解人意的相陪,還可以聽到最新出的好詩好詞,偶得佳作,也可以讓青樓的姑娘當場傳唱,這也是揚名的一種方式。

唐人薛用弱《集異記》中有這樣的故事:詩人王昌齡、高適、王之渙到旗亭(酒樓)小酌,恰逢四位歌賽歌。有唱王昌齡“一片冰心在玉壺”的,有唱高適“開篋淚沾臆,見君前日書”的,唯獨沒有王之渙的詩作。王之渙自負才名,指著“諸中之最佳者”對兩位詩友說:“若不唱我的詩,我甘拜下風;若唱,你倆尊我爲師。”而那位“最佳者”,果然就唱起了“黃河遠上白雲間……”

剛纔林薰兒唱的,就是大詩人王的《送杜府之任蜀州》。

春風樓的奴僕作很快,就在鄭鵬嘆的時候,一羣人手腳麻利把臺上的錢收到後臺,就是地上的散落的銅錢也撿得一乾二淨。

掙了大筆打賞的林薰兒抱著琴慢慢站起來,就當鄭鵬以爲賺夠要走時,林薰兒向臺下優雅地行了一個禮,用那人聲音說:“諸位的厚,薰兒激不盡,現再獻一曲,剛纔所得賞錢甚厚,自覺之有愧,諸位靜心聆聽即可,千萬不能再給賞錢了。”

還能再聽一曲?

在場人紛紛大聲好,不人開聲大聲贊起林薰兒來:

“平日薰兒姑娘只彈一曲,今天能破例,真是幸運。”

“別的姑娘,只怕賞錢不厚,只有薰兒能視錢財如糞土,難得。”

“薰兒姑娘可是平康坊第一人,那些庸脂俗能比嗎,呸。”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對林薰兒那是各種讚揚,只有鄭鵬撇撇:這個林薰兒,年紀小小,倒會收買人心,反正唱一首哥不費什麼力氣,真是不錢,前面就不會收那麼多的打賞。

收了錢還能落個好名氣,真是好算盤。

鄭鵬正在腹誹時,臺上林薰兒自顧說:“此曲奴家一個月前就練,現在纔敢唱出來,就怕瞭如此優的詩,要是唱得不好,還請諸位公子多多見諒。”

“聽說薰兒姑娘在音律造詣極高,一個新曲聽一遍就能彈得八九不離十,一首新作最多練三天就,是什麼樣的詩,讓薰兒姑娘如此看重?”坐在七號桌慷慨賞了上好羊脂玉佩一對的王員外吃驚地問道。

林薰兒一直平靜的俏臉,出現了一敬仰,一臉嚮往地說:“這首詩就是魏州貴鄉鄭鵬鄭公子,所蘭亭會上所作的《元夜靜思》。”

什麼,自己的詩?

鄭鵬楞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快,眼裡閃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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