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夢圓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敲,他目落在方志誠的臉上,觀察他表的變化,讓他很失,方志誠至始至終沒有任何變化,遠遠超過年齡的,讓人難以猜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常夢圓說的這幾句話,看上去是在推心置腹,同時也在大膽試探,并且也極好對揣方志誠的心態。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方志誠現在勢頭兇猛,難道就沒有將王國岳取而代之的打算?
在組織系統,市委書記是一把手,但事實上在很多地方,市委書記并非最有權力的那個人,市委書記若是失去了大量的支持,也只能為空架子與任人擺布的傀儡。
方志誠似笑非笑地說道:“國岳書記是一個有能力的班長,想架空他,恐怕沒那麼簡單。”
常夢圓搖頭,低聲音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說服曲市長,讓他協助你。你也知道,曲市長已經年齡踩線,不出意外,明年就會退居二線,他現在只求安穩過渡。”
方志誠抬眼掃了常夢圓臉上的表,只見他毫不掩飾目中的貪婪,暗忖這常夢圓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也算是做足功夫,將自己偽裝一個貪婪的人。方志誠順著常夢圓的話說道:“你想要什麼?”
常夢圓高深莫測地笑道:“當然是那個位置了。”
按照常委排名,如果曲康離開市長位置,那麼常夢圓將是第一接班人,這是順理章的事。但是,這也需要支持,畢竟王國岳是一把手,如果他強力與省委要求市長空降,這也可能打常夢圓接任的計劃。按照王國岳現在種種況分析,曲康離開之后,市長空降的可能不是一般大。
方志誠了下的胡渣,道:“夢圓書記,你也知道今天為何常委會,國岳書記會對有配合。從省里有消息到我這兒,短時間,我需要與他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給予他足夠的支持。若是從整個曹堯現在的狀態來看,這也是理之中的,畢竟曹堯需要發展,必須要部足夠團結。王國岳是班長,雖然我與他立場不一樣,但在服從大局上,還是要保證一致。至于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話,我會把它藏在心中,不會與外人去說。”
常夢圓表沒有變化,心中暗罵了一聲,因為沒想到方志誠本水潑不進,自己作為三號人,主向他投誠,他竟然一口拒絕,只能說方志誠太驕傲了,難道對自己的力量如此不屑一顧?
方志誠心中有自己的判斷,常夢圓的位置很重要,但也只是位置而已,他還不足以讓自己認可常夢圓,納自己的心腹系之中。何況方志誠對于控制地方派系的力量,已經與邵家達了合作關系,只需要通過邵清波一樣可以間接地控制常夢圓。
常夢圓笑了笑,掩飾尷尬,淡淡道:“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另外我想說一句,莫非你對邵家就足夠的信任?”
方志誠不聲地說道:“信任是慢慢培養的,當經歷很多事之后,就有了信任。”
常夢圓繼續笑道:“那為何我倆不能慢慢培養一下信任?”
方志誠道:“我們現在難道不正在培養嗎?”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謀劃與打算。
從一個人的談吐,可以看出這個人的素質,常夢圓是一個很博學的人,對各種領域都有很強地見識,所以與常夢圓流,并不無聊,需要斗智斗勇。
常夢圓雖然現在分管黨群工作,但在之前也曾經擔任過政府要職,對各個機構的職能了如指掌,所以曲康對他非常欣賞,將之培養為接班人。
常夢圓對于現在曹堯的規劃有自己的看法,認為重心還是得落在新城區的建設上,雖然曹堯是人口大市,但大部分人都生活在農村,老城區即使改造特別功,輻面也是一定的,所以要積極將農村人口往新城區引流。
能有這等見識,方志誠對常夢圓也有全新的看法,瞧得出他對新城區項目還是保持支持的立場,與曲康的態度不太一樣。曲康認為新城區很容易為一個政績項目,如同淮南南部幾個城市一樣,花了大量力建造新城,結果變了鬼城、空城。
常夢圓與方志誠在流的過程中,對方志誠的敏銳與判斷,覺到驚訝。方志誠的見識遠遠超過一般人,主要因為他所的角度,始終比人要更高一個層次。對曹堯的發展,他更多地從國家層面進行分析和研究,因此在細節理方面更加符合政策趨勢,如此一來,不出三五年,能借著大勢,順其自然地營造良好的發展氛圍。
雖然對常夢圓的人品有些反,但方志誠不得不承認,單以業務素質及對曹堯的了解,若是曲康離開曹堯,常夢圓的確是最佳的替補候選人之一。
剛回到辦公室,方志誠便看到邵清波和華清文正在聊天。華清文主匯報道:“邵總已經等了很久。”
方志誠笑道:“怎麼沒請他進里屋,泡點茶!”
邵清波擺了擺手,笑道:“主人還沒到,不敢屋。”
方志誠哈哈大笑,道:“我的辦公室又不是龍潭虎?”
來到里屋,方志誠開始泡茶,邵清波掏出煙盒,準備煙,想了想又塞口袋,因為他觀察到方志誠的辦公室非常干凈,若是煙的話,反而會打這種雅靜的氛圍。方志誠細心地發現了這一切,道:“煙癮若是上來了,就嘛,沒事的。”
邵清波擺了擺手,放松地說道:“一時半會沒事!”言畢,他接過白瓷杯,泯了一口清茶,只覺得口齒清香四溢,頓時贊了幾句。
方志誠笑瞇瞇地著邵清波,道:“前幾天曹堯重工集團的養老金問題,調查出來了嗎?”
邵清波點點頭,暗忖方志誠耳清目明,早已猜到自己的目的,道:“領頭的那個人在當晚已經出國,查了他的銀行賬戶,有一筆巨額款項賬。”
方志誠嘆了一口氣,道:“事已經解決,繼續追查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既然是謀,恐怕主謀早已抹掉了所有的證據。”
邵清波暗忖方志誠還是很,若是自己的話,恐怕還忍不下這口氣,一定要查到究竟誰在幕后控。其實,邵清波并不知道,方志誠其實知道究竟是誰在捅刀,以他在曹堯暗潛伏的力量,效率要遠遠超過邵家。
邵清波問道:“今天常委會結束之后,常夢圓主邀請你去他辦公室坐坐?”
方志誠道:“邵總,你管得有點多啊!”
邵清波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常夢圓是雙刃劍!”
方志誠微笑道:“難道邵家對我而言,就不是雙刃劍嗎?”
邵清波頓時語塞,他發現在與方志誠流的過程中,本討不了任何好。方志誠是一個很的副廳級干部,各項素質都很優秀,不能從年齡來衡量他。
邵清波嘆氣道:“現在邵家已經與蘇家捆綁在一條戰車上,所以你可以相信我們的誠意。”
方志誠哈哈大笑兩聲,道:“邵總,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千萬別當真。”言畢,他又給邵清波倒了一杯茶。
與幾年前相比,方志誠現在已經可以做到收發自如,只要與他流過的人,都會發現由他掌控話題的走勢,連邵清波這樣的老江湖,也難以例外。
邵清波今天過來找方志誠,一方面是告知他關于曹堯重工集團養老金問題的幕后之事,另一方面是商量老城區項目的一些細節問題,畢竟地方派系也得分一杯羹。方志誠站起從辦公桌的屜取出一份材料,然后給邵清波。邵清波瀏覽了片刻,眼中出驚訝之,顯然沒有想到方志誠會給出這麼多讓步。
方志誠淡淡道:“曹堯想要實現經濟振興,歸到底還是取決于地方的努力。我可以從外部引資源,但那更多地只是起到建渠引水的作用,如何讓水不是死水而是活水,還需地方的努力。”
邵清波暗嘆,原本以為方志誠的立場是,在老城區引自己的勢力,用來與地方力量抗衡,現在看出他的真心,歸到底還是想讓曹堯的企業激活曹堯的經濟。
邵清波異常嚴肅地說道:“方市長,既然你這麼信任我,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會讓曹堯老城區改造項目為振興曹堯經濟的一把關鍵鑰匙。”
方志誠點頭鼓勵道:“邵總,整個曹堯,我認為,也只有你能做到這一點了。”
邵清波呼了一口氣,道:“方市長,過譽了。”
送走邵清波之后,方志誠看了一眼剛才未接的電話號碼,是隋琦打來的。方志誠嘆了一口氣,昨晚跟隋琦說的那些話,有些過分,以至于他實在有點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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