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軍艦隊在眼前這個戰場上可發揮的餘地不多，因爲他們主要是以極大的數量和各種大幅度的迂迴擾來協助帝國軍戰鬥，但在空間有限的秩序場，他們跟新軍正面迎戰絕對不是對手。

在正常的太空中，僕從軍經常會在戰場的四面八方不斷擾敵人，或者以鋪天蓋地的陣勢從敵人側翼掩殺過去——這是非常有效的作戰方式，將軍級航母和其他的僕從軍戰艦雖然比不上正規帝國軍戰艦，但數量上來之後也能對希靈戰艦造很大損傷，這樣敵人就不得不分出相當多的力來對付僕從軍組的擾部隊，而不管他們爲此分心多，都是得不償失的。

可現在這裡是秩序場，空間相當有限，所有人只要離開聯合護盾保護就都會置於敵人的近防炮程之，將軍航母面對新軍的火控系統毫無勝算，它們的移速度近乎靶子，其護盾雖然也是幽能護盾，但這種顧慮到凡人質而進行了降級的護盾也是抗不了多炮擊的。

看著一羣羣的將軍航母離陣列，指令大廳中的人都大不解，珊多拉立刻接通了他們的指揮：“羅蘭蓋爾，你們在幹什麼？”

羅蘭蓋爾的影出現在通訊上：“我們把敵人引開！”

“立刻回來，這毫無意義，”珊多拉皺著眉，“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新軍不會上這種當！”

“我們可以把自己的秩序場調節的和帝國艦隊秩序場非常接近，甚至讓兩個秩序場鄰，還在虛空遊的敵人會沒辦法準確定位這兩個秩序場，於是他們有一半的機率直接衝著我們來，”羅蘭蓋爾條理分明地分析著，“這是相當可行的，軍統部的技顧問已經確認敵人的虛空導航分辨不出這麼微小的差異，因爲正常的艦隊也不會分裂兩團。又讓秩序場在一起前進。等他們上鉤之後我們就把秩序場斷開，這樣至可以引走一半敵人……剩下的影響應該就很小了，主力部隊可以直接甩掉他們。”

在羅蘭蓋爾這麼說著的時候，一部分將軍航母已經完全離了艦隊本陣，離開聯合護盾的保護，這些飛船立刻遭到敵人的猛烈攻擊，雖然新軍還不知道這些飛船想幹什麼，但他們顯然不會放過落單的帝國僕從軍。從將軍航母的兩側彈通道中蜂擁而出如同蟲羣般的艦載機和警戒炮艇，迎著敵人的炮火衝向了正不斷侵蝕進來的黑紅戰艦，每一秒鐘都有百上千的艦載機和炮艇被轟碎片。但在巨大的數量制下，新軍的侵蝕部隊同樣會產生傷亡——但無論如何，這傷亡比例都不正比！

“掩護！”西維斯立刻對艦隊側翼的護航編隊下令，立刻所有的近防炮都開始瘋狂開火，在外面的渡們也牟足了勁清掃著蝗蟲般涌進來的新軍部隊，敵人的攻勢再一次被制下去。

而我則撲向通訊：“你們不要命了？！這是送死戰！”

“要命就不參戰了，”羅蘭蓋爾嘿然一笑，隨之表嚴肅起來，“我們是軍人。不是走到哪都要被帝國艦隊保護起來的蛋，軍人上戰場總得發揮點作用。再往前就是寧靜核心了，到那裡更是完全沒有僕從軍的用武之地，不如在這裡派上點用場。至於生死……敵人不會浪費時間糾纏一堆假目標的。只要把他們引開，之後我們的存活率反而會更高，我大半輩子都在跟死亡打道，知道怎麼讓自己活下來。所以不用擔心。”

我知道在戰場上不能因個人私而耽誤大局，但看了外部監視傳來的畫面之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你要知道這次你們要對付的是墮落使徒裡最瘋的一羣，這應該是帝國軍的戰場。不是你們的。”

“這裡就是我們的戰場！”羅蘭蓋爾突然提高了聲音，“帝國軍的戰場在寧靜核心！你們應該去那邊，我們才該留在這兒！”

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笑著對通訊中的老獅子揮揮手：“好吧，寧靜核心給我，你的任務是好好活下來，還有黑森部族和新伊甸的混蛋們——擅自行是大罪，準備好活著回來挨罰吧。”

將軍航母組新的編隊從本陣中離出來，飛快地融了秩序場周圍的混沌屏障，敵人中途對他們進行了一番猛攻，但發現這些都只是“雜兵”之後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帝國軍上，已經侵蝕到秩序場的敵人是不會被這些僕從軍引走的。

但在秩序場外的就不一樣了——因爲虛空引擎的信息偏移跳躍是非線的，它有一個最小識別度的概念，如果兩個秩序場挨在一起，那麼虛空引擎向這兩個秩序場靠攏的時候會先接哪個就會變概率問題。當僕從軍編隊離開帝國軍本陣之後，秩序場遭遇的侵蝕明顯減弱下來。

就趁著這一瞬間的機會，主力部隊轟然加速，兩個鄰的秩序場隨之分裂開來，僕從軍們特意增強了自己的信號強度，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有威脅的艦隊，而帝國艦隊則再無顧慮，向著寧靜核心全力衝刺！

蟲羣一般追趕上來的敵人也分了兩撥，一時間他們是無法分辨兩個秩序場孰真孰假的，於是有一半敵人都朝著假目標前進，當他們發現正衝向寧靜核心的纔是帝國主力時已經完全追不上了。

我們的主力部隊仍然被剩餘的一半敵人追趕、侵蝕，混沌邊界上還是能看到黑紅的深淵戰艦不斷冒出來，帝國軍側翼的炸一刻不停，但這些侵蝕已經遠遠趕不上秩序場的自我修復速度，敵人的阻攔再也起不到作用，寧靜核心的信號在導航雷達上清晰無比……接近，突破！

寧靜核心的世界屏障竟然是開放狀態？

越過世界屏障的一刻，我們突然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這個宇宙的世界屏障上竟然沒有任何防力量！帝國艦隊沒有進行艱難的數學率攻防戰，也沒有破解一大堆的干擾碼，竟然一下子就直接衝到了質位面，我們甚至連一個虛空擾斷都沒發現！

但我還沒來得及對這個“好消息”表示驚喜。就看到深淵希靈臉一變：“啓端已經快要甦醒了！”

“啥？！”我失聲驚呼，周圍所有人也同時愣住了，十幾道不可置信的目落在深淵希靈上，似乎要直接從上看出答案一般。

“啓端的信息擾會導致世界屏障呈現出這種開放狀態，它的力量太過強大，足以讓所有的虛空擾斷過載，”深淵希靈飛快地解釋著，“時間應該是幾分鐘前，啓端剛剛表現出了即將甦醒的跡象……他們到底從哪找到的能量？！這已經超過任何一種幽能井的瞬間出力了！”

我已經顧不上聽深淵希靈這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而是被這個宇宙的怪誕景象給吸引了注意力：這個宇宙的太空爲何如此……扭曲？

寧靜核心似乎是一個饒的世界。是在深淵區中不可多見的地方，它有大量質富集帶，天衆多，而且貌似沒有失控的能量環境或者崩塌的宇宙規律，然而它給人的覺卻是如此……怪陸離。

太空中到都是毫無來源但經久不散的奇特帶，這些明亮的帶就好像擴散開來的極一般瀰漫在宇宙中，規模從數百公里到數百萬公里都有，大多數帶的亮度不高，但也有極爲明亮的發區混雜其中。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兒隨可見。卻沒有任何能量反應，甚至它們的電磁輻也與周圍空間毫無區別，以至於除了用眼分辨之外，你本找不到這些帶存在的其他證據。除了這些來歷不明的芒。太空中的星也呈現出嚴重的扭曲跡象，羣星並非一個個小亮點，而是全都變了明亮的線條，就好像一副不夠準的延時攝影般。每一顆星辰都在其後拖出長長的彎曲軌跡，羣星組的星系也因此變了大團模糊不清的暈，與周圍的星雲混雜在一起顯得難以分辨。

而在更加遙遠的太空深。一道極端明亮的白柱似乎貫穿整個宇宙，它是唯一沒有扭曲的東西，看上去醒目而……詭異。

這明顯是一個歪曲的世界……難道是啓端造的？

無論如何太空中的景象也不是自然現象。雖然虛空中有著千奇百怪的世界，很多世界看起來都怪陸離，比如充斥著白的世界，一片混沌能量海的世界，甚至高度的純態世界都有，但以上“奇形宇宙”哪怕看起來再離奇，它也會符合自的基礎規則，是在自洽的基礎上所形的世界系，而我們眼前這個影扭曲、羣星畸變的宇宙卻有著和首府世界相差無幾的基礎規則，艦載的各種設備已經檢測過寧靜核心的幾個關鍵數據，因此我們完全可以肯定眼前這景不是自然現象，甚至不是應該出現在這個宇宙的現象。

“那就是啓端……”深淵希靈驚訝地看著遙遠太空中的那一道白，連都是第一次看到那東西激活時候的模樣，“從未想過……原來是這樣的？”

“現在不是嘆的時候……”我剛說了半句話，就覺四面八方傳來一陣劇烈的震，星艦到了強烈的外部攻擊，結構上的共鳴導致指令大廳都回響起一陣低沉的轟隆聲。

艦載主機的警報瞬間響徹大廳：“偵測到高能反應……來自所有方向！”

面對一瞬間洶涌襲來的敵軍火力，艦載的預警系統難以判斷應該如何分配護盾，但幸好我們帶著比預警系統更優秀的“雷達”。林雪從剛纔開始就在集中神，但啓端的干擾讓無法在世界屏障外面提前給出預警，但哪怕現在進行預判也不晚！

“護盾集中至後陣，堡壘艦二梯隊，遇襲十二秒後給護盾發生泄，否則你們會過載毀滅。西維斯，關掉預警雷達，我來代替它。曉雪來幫忙。”

大小姐已經完全悉這種戰場，飛快地把幾條命令傳達下去，隨後和曉雪一起在各自的座椅上坐定。微微閉目似乎進假寐狀態，與此同時，從們的座椅旁憑空浮現出十幾一尺來長的水晶六棱柱，這些水晶棱柱散發出和的藍暈，懸停在兩位先知旁便不再有多餘的作。

這是塔維爾改進之後的“連接裝置”，能將先知和其他設備連接起來，這樣林雪就直接替代了預警雷達的位置，甚至能像希靈主機那樣用思維直接控制整個艦隊的所有防空火力和護盾系統，而不會因爲傳達指令浪費時間。但這套系統對使用者的力消耗很高，即使林雪和曉雪母倆共同分擔計算量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們直到現在才激活“連接裝置”。

不過我覺得這套裝置最大的進步就是：終於不是棺材了。

林雪接預警系統之後帝國艦隊的反應速度明顯提升，而且對各種來襲炮火的應對方式近乎“奇詭”，防護系統不再是等到敵人攻擊襲來才組織防，而是在敵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準備如何行的時候帝國艦隊就已經採取行，我軍遭的力頓時減小很多。

但這僅僅是讓艦隊能更好地對付來襲火力而已，真正的巨大威脅……是太空中那道白。

它是如此巨大，通天徹地，似乎貫穿了整個宇宙，各種觀測方式都應不到白中有任何能量反應。但卻能檢測到有大量能量向著白的方向匯聚，這些能量似乎在接到白的一瞬間就都消失了，顯然啓端是個耗能巨大的大胃王。而更古怪的是我們竟然不能確定這東西距離帝國艦隊有多遠，用常規設備測量距離的時候得到了很多詭異的數據……它似乎於一種怪異的時空狀態下。正常的空間定位方法對這道白完全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