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冥月白看著沈徵，緩緩搖頭。“那時，你有古神幫助你……”

“但在那之前，你可是很篤定地認爲我死定了。”沈徵笑。

“那不同。”冥月白繼續搖頭。“誰也沒想到古神那老傢伙會突然幫你。但這次，我們已經仔細考慮到了任何一種可能。任何一個位面之主，都不可能越位面將自己的力量送給別人，即使是自己的傳承者。烈空王那時也是將我迎到了烈空界之中，然後才能將力量傳承給我。而你呢？”

他笑了：“我們一直在等，等著嶽伏將你帶走，然後我們就可以大肆進攻源界，趁你不在的時間裡，將源界完全佔領。但現在看來，我們是想太多了。”

“不錯。”宇神冷笑著，“嶽伏到現在都沒有召喚你去他的源力界，說明他已經放棄你，放棄這一場戰爭了。烈空王推測得不錯，他的力量損耗得太過嚴重，已經不足以將你變化冥月白兄這樣的強者。他自知一切努力都是徒勞，所以就選擇了。”

“這是個明智的選擇。”冥月白笑著說，笑中帶著些令人厭惡的得意。“如此，將來烈空王與我征服位面時，會因爲他如今的表現，而留給他一定的位置。他是聰明的。沈徵，你的指導者都是如此，你呢？”

“我們的世界，你們永遠不懂。”沈徵冷眼注視著對方，聲音如同寒風。“我們也不用你來懂。”

他緩緩擡起手，立時，有芒自他手中閃起。但此時出現在他手中的，卻並不是那依附了蛇鏈的之刃，而只是月刀。

“這種程度，也要和冥月白兄手嗎？”宇神大笑了起來。

“盟主！”

就在這時，吼聲響了起來，無數人自地球的傳說境中飛了出來，匯聚在沈徵的邊，呼喚出自己的武，虎視眈眈面對冥月白和宇神。

“況好像有些悉啊。”冥月白冷笑著。

“是啊。”宇神點頭，“有點像我們當初在古神界對付沈徵時。只是對調了。”

“那時的我們失敗了，也許是因爲人太多？”冥月白笑了，嘲諷的味道很明顯。

“多謝你們。”沈徵環視衆人，緩緩點頭。“但請你們回去。這兩個人，並不是你們可以與之對抗的。”

“那又如何？”方賀笑了。他飛到沈徵的邊，與他並肩而立。

“還記得過去嗎？”他說。“那時的我們，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士兵。我們面對那蟲時，只是害怕，覺得好像生命就會在那蟲中消失。但我們退了嗎？沈徵，不管如今的你是誰，如今的我是誰，我都不會忘記那時。”

他看著沈徵，笑得從容：“就像那時一樣，讓我們一起迎接莫測的命運吧。不論蟲有多強大，我們拼！”

沈徵看著方賀，許久無語，只有目閃。他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些當時對他來說可怕無比的蟲之中。他笑了，輕輕擡起手，與方賀握在一起。

“若今天就是我的末日，至有我的朋友陪在我邊，死亦無可畏懼。”他高聲說。

“我們一起上！”方賀突然振臂高呼，聖盟的一衆戰士們，隨著他一起大聲高呼！

“源界若沒了，我們還活著做什麼！”

“我們生爲源界人，便應爲保衛它而拋灑熱！”

“若沒有沈盟主，我們不過仍是一個小小凡夫，是沈盟主給了我們一切，我們與他一起戰死，亦是一種榮！”

“同生共死！”

聲音如同海，激盪四方，令聞之者心神激盪，熱沸騰。

“好傢伙，我都有種恢復青春熱的覺了呢。”宇神冷笑著。“很人，像煽戲。不過，我已經過了對這種戲興趣的年紀。你呢？”

他轉向冥月白，笑著問。

“他們既然願意陪沈徵一起死，那麼我就全他們。”冥月白說著，擡起了手，火焰之劍在他的手中形。“讓他們求仁得仁，不就是最大的仁慈？”

說到最後，他出了一抹笑容，笑容中帶著殘忍的味道。

“一百萬只螞蟻，也終究只是螞蟻。”宇神搖頭而笑，“在大象面前，狗屁也算不上。”

“大象？好大的口氣！”

突然間，有一個雄渾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一道力量如同狂般涌了起來，瞬間席捲四周，在空中激盪著，形了一個並不算英俊，但眼中卻還有歲月滄桑的男子形象。

“前輩！”沈徵驚喜地出了聲。

“嶽……嶽伏嗎？”宇神驚恐地向後退了一下。

“不可能！”冥月白眉頭皺起，“任何位面之主都無法用這種方式傳遞力量，你怎麼可能……”

“你說得不錯。”嶽伏看著冥月白，緩緩點頭。“但如果一個位面之主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那麼就沒什麼不可能的！”

“什麼？”

這話一出口，一衆人都被驚呆了。

“你說什麼？”冥月白愕然著嶽伏的影，“你？堂堂一個位面之主，真正的神明，竟然……竟然爲了保衛一個已經與你無關的位面，而願意捨棄生命？”

“前輩！”沈徵激地了起來，“本不必如此，我們……”

“不用說了。”嶽伏笑著打斷了沈徵。“沈徵，我已經說過，我的力量在當初損耗太大，如果將你接到源力界將力量傳承給你，你一樣不可能戰勝得到更強者烈空王傳承的冥月白。而且我也猜到了他們久不進攻源界的意圖，就是要趁你離開時，突然襲擊，然後你就算出乎他們意料之外地得到了更強的力量，有了源力爲基礎的烈空王，也可以讓冥月白將你擊敗。因此，我在等待，等待他們先一步行，然後我再手。”

說到這裡，他盯住了冥月白：“你們以爲一個爲了源界而不惜讓自己差一點在晉級之際死亡的人，會因爲四十二萬年的歲月洗禮就改變了嗎？就可以爲了自己一條命，而放棄自己出生長的家園了嗎？”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吼了起來：“反正我已經打算放棄生命，那麼是將沈徵帶源力界還是在源界直接進行力量傳承，就都沒有區別了！我將燃燒我的生命，打破一切的束縛，傳遞最強的力量！烈空王，你失算了！你與我的差距就在於你不可能捨棄生命，因爲你的目的是奪取而不是守護！”

說著，嶽伏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滿足。

“前輩！”那瞬間，沈徵的眼睛已經模糊。

這纔是真正的英雄，纔是真正的強者！

掠奪，是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完的事——只是去搶、去殺、去破壞就是了，功就是收穫，失敗了大不了退去；但守護，卻是隻有真正的男子漢、真正的英雄才能做到事。因爲那需要更大的毅力、更大的勇氣、更痛苦的付出！

不論多麼艱難，始終立在原地，不退半分，任強敵斬斷自己的骨、切掉自己的，眉頭也不皺一下！

這纔是真英雄！

“烈空王，你們敗了，你們完全敗了！”嶽伏高聲說著，突然又化了那巨大的神力，纏繞在了沈徵的周。

“沈徵，答應我，替我守護好源界，也替我保護好我的源力界！”嶽伏的聲音在沈徵的耳邊迴盪。

“我絕不讓您失！”沈徵回答。他的聲音鄭重而嚴肅。

“好，好。”嶽伏的笑聲響起，久久回落在沈徵的耳邊，接著，那巨大的神力就滲了沈徵的裡。瞬間，有巨大的規則之力涌而起，如同漩渦一樣將沈徵和他的聖盟夥伴們保護了起來，任何力量，此時都無法進這片規則之力之。

沈徵的發起來，他覺到有一力量在改變自己，改變自己的、意念，甚至是的力量結構。他突然對規則之力有了更多的悟，那於他而言似乎並不再只是給他生存空間的海水，而像是他的延，是他的一部分。

那一部分，完全可以由他來控制、指揮，但他卻又不能完全讓其聽從自己。就像他可以讓手臂擡起，讓手指彎曲，卻不可能讓它們變翅膀，不可能違反骨骼的結構做出任何作。

這就是控制規則之力，與順應規則之力了……

他暗想著，意識漸漸地只能集中於改變之下，再無法思考其它。

“竟然會這樣？”宇神著被那巨力保護著的沈徵，愕然而語。

“我們怎麼辦？”他轉向了冥月白，聲音有些慌張。“雖然傳承剛開始，但我已經能覺到……”

“說下去啊？”冥月白看著他，臉上帶著微笑。“繼續說——你能覺到什麼？我的力量遠不如他對不對？”

“冥月白兄。”宇神看著冥月白，有些驚愕。“難道說你早已……”

“不是我。”冥月白笑了，笑得很狂妄。“烈空王大人早就已經料到，憑著嶽伏的格和他那可笑的信念，他一定會用犧牲自己的方式，使沈徵在力量上超越我！而且我們不手，嶽伏也絕不會手！所以，他才最終決定讓我向源界出手，爲的就是引出嶽伏的力量！”

“難道……我們可以將這力量奪到我們手中嗎？”宇神眼中出興的表。

“開什麼玩笑？”冥月白搖頭。“傳承者與指導者之間的力量聯繫怎麼可能切斷？而且還是這種位面之主犧牲了生命進行的傳承？”

“那……”宇神完全糊塗了。

“我們有另一種方法！”冥月白笑了起來，笑得極是得意。

“另一種方法？”宇神不解。

“嶽伏不是要用盡生命之力，爲沈徵加持力量嗎？那麼我們就助他一臂之力吧！”冥月白眼裡泛起了寒，“烈空王大人早就做好了準備，要徹底全沈徵！”

說著，他突然揮起了手來，火焰之劍在空中斬出了一道空間的裂痕，而那裂痕並不快速消失，而是越擴越大，最終形了一道空間之門。

“嶽伏，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一個低沉的聲音自那門中傳來，猙獰的笑聲中，有巨大的力量自那空間之門中噴涌而出，瞬間衝了那規則的保護層之，將沈徵包圍了起來，並滲了沈徵的。

“這……”宇神瞪大了眼睛。

“一位位面之主犧牲生命，另一位位面之主拼得消耗巨力，一同助一位星海之王將力量提升到巔峰，這是史無前例的！”冥月白眼睛裡放著，高聲說著。“這樣的做法，只能產生一個結果——那就是這位星海之王直接得到巨大無比的神之力，最終完全超越巔峰，突破晉級而爲位面之主！”

“不錯！”那低沉地聲音迴盪著。“嶽伏，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我會助你全這個傳承者吧？他很快就會突破晉級，爲位面之主，離這個源界，創造出屬於他的世界了！到時他也許會像你一樣，不顧一切地將自己留在源界，而那時，他將付出極慘痛的代價！”

“宇神，不好意思。”冥月白這時出了殘酷的笑容，突然間向後退去，退了一道空間之門中。

“冥月白？”宇神驚愕地著他，一時不解其意。

“請你留在源界吧，我卻要選退回烈空界了。”冥月白笑著完全退了空間之門中。

“唯有讓你這個同樣掌握了規則之力的人留下，纔會給沈徵力，他纔會不顧一切地像嶽伏一樣留下。而那樣，他將到難以想象的力量反噬。他不是像嶽伏那樣自己突破的超級強者，而是靠其他位面之主力量推上高峰的取巧者，因此，本的力量不足以對抗規則之力的反抗，就算是能殺了你，自己也會殘。”他得意地說著。“就算不死，他也會在失去力量的況下被拋另一個新生的位面之中，那時的他，尚不如嶽伏，我和烈空王大人到時可以輕易將他幹掉！”

“冥月白！”宇神氣得怒吼起來，“你一開始就打算將我當這樣的棄卒？”

“難道我會把你當可以一起分一切的朋友？”冥月白笑了，“那你可真是天真到了家，還不如沈徵呢！”

笑聲中，那空間之門快速地關閉。

“不！”宇神大著，向另一道釋放出烈空王神之力的空間之門衝去，但立時被更強的力量推開，而那空間之門也快速地半閉了。

宇神驚恐地轉過頭，著那被兩神力包圍的沈徵，子抖著，終於猛一咬牙，向著遠飛去。

“我還有所保留！”他咬著牙，“在源界中，還藏著只有我知道的空間之門！我會逃走，你們害不死我！”

他大著，越飛越遠。

這一切，沈徵都不知曉。此時的他完全被巨大的力量包圍，那力量不斷改造著他的，試圖讓他的達到一種極度完的狀態。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只能憑那力量不斷給予自己更多的力量。

漸漸的，規則之力已經不再是他的延，而是完全與他的同化。他就是規則，規則就是他。他可以控制自己，但又無法控制自己。他看到了無數的芒，覺到自己漸漸地在離之前的世界，似乎要達到一個新的境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