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坐這燭前,看著紅燭燒出的燭淚,猶如人的眼淚,這般的淒涼,安夏想到了自己,想到這幾年的艱辛,然後再一眼牀上躺著的兒子,卻又笑了。
只有苦過才知道,原來恨是那麼的可怕,原來生活,是那麼的艱辛,在這樣的時代若想生活下去,就必須心狠。
南宮景進來,看見的,就是安夏盯著蠟燭火看,目不轉睛。
“看什麼呢?”
安夏擡頭,對上那雙夜明珠般的眼眸,搖搖頭,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在想,這會子,安家一家得鬧騰起來了。”
“可不是嗎?已經想著怎麼對付你了。”南宮景的隨從不高手,而這些高手,都是個窺人傢俬事的高手,在安家隨便找個地方蹲著,便能打聽到安家的幕。
安家已經在著手了,等明天,估計就會有一羣人找到安夏的住所,涌進來質問的了。
安夏聽著南宮景的話,卻又是失笑,“只要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他們便不會善罷甘休的。”至沈氏不會,沈氏有多討厭,安夏比誰都清楚。
當年,在那個家裡,安夏可以說過的是如履薄冰,因爲知道自己的出現讓母親失去了命,也讓父親討厭這災星,所以安夏越發的過的小心翼翼起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遭罪。
正室沈氏看起來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孃親,可是隻有安夏知道,妒忌心極強,也極討厭。
沈氏從不會在表面上陷害安夏的,每次都是背地裡,讓人找不出錯,然後就把所有的罪歸罪於安夏的上。
所謂的祖母,無理由的討厭,從小去請安都不會正眼看的,只要姐妹們被人欺負了,第一個捱打的,絕對是,祖母也不會聽什麼解釋,往死裡打,然後再上藥救活,那種瀕臨死亡的覺,可真一點都不好。
那些姐妹兄弟呢,更是把當了掃把星,可能是長輩們的討厭吧,讓這些人也會疏遠討厭,最終會陷害,即使死了,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叔伯嬸孃冷眼旁觀,下人覺得好欺負,也是一個勁的欺負,那個唯一伺候的婢春桃,因爲懷孕的事,被他們活活的冤枉打死,還是當著的面打死的。
或許,一切都不是如今的安夏所經歷所看見的,可是繼承了這個裡的一切,就連那些記憶,也猶如自己的一般。
而,不想做那個被的人,既然惹了,那就先出擊吧,將這一個二個得罪欺負的人,都不好過!
看著安夏變幻著的臉,南宮景將人攬自己的懷中,想好好安著,“不過一個安家,你若不喜歡,我便給你除的乾乾淨淨的。”
南宮景沒有聽過安夏說起關於安家所有的事,但是他能打聽,雖然不夠全面,但是他知道,安夏不是個容易仇恨的人,如果讓記恨上的,那這些人便是有天大的罪過。
安夏輕拍著南宮景的手,說道:“不用,我自己都能理的乾乾淨淨,而且,我不想他們那麼的爽快的死去一切,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切,一點點從自己眼前消失,然後卻又無可奈何。”
安家的人,若想扳倒,很容易,但是不想那樣,想讓這些人後悔,後悔當年所做的一切,讓他們知道,不再是那個怯弱任人欺辱的安夏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當初的安夏沒那個膽量去做這些事,於是把招了來,那,又怎麼能讓後悔呢?
南宮景極看見安夏這般算計人的模樣,安夏是個隨和的人,還是個聰明睿智的人,更是個善良的人,有了錢,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窮苦,也懂得幫助人。
了安夏蹙的眉頭,南宮景繼續說道:“其實,若是沒有他們,或許,你便不會遇上我了。”
若是這些人沒有將安夏養大,安夏便不會在親孃的祭日跑出去,然後遇上了他,若是沒有這些人,安夏便不會被家人趕出家門,然後再遇上他。
一切的一切,或許就是定數吧!
“那這麼說來,我可要謝他們了。”安夏回頭,剛纔蹙的眉頭已經解開,眼睛帶了笑意,問道。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那我,是不是明天要買份大禮去安家,謝他們,讓我認識了你?”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這輩子的生活怎麼會偏離軌道了呢?若不是自己上了這個男人,安夏覺得,自己必須要狠狠的打一頓他,讓他記住,別隨便惹了人,改變了人家的人生。
南宮景見心好,點著頭,“我覺得你的這個主意不錯,或許真的可行,明日,我便讓人去買份大禮,我們一起去謝他們做了人讓我們在一起了。”
安夏馬上的點頭,表示非常的贊同,可是接著,就是掄著拳頭,朝著南宮景的口捶了過去,“你想的可真周到!”
南宮景配合著悶哼一聲,將第二拳要打過來的小拳頭抓住,讓不能彈。
“放開我。”安夏怒瞪著他,南宮景卻笑眼瞇瞇,能過他的眼眸看見自己嗔怒的樣子,“若不是你,我哪裡會這麼一遭罪?”
“可是若不是我,你可能會一直在那個家裡任人欺負,然後未來一片黑暗。”南宮景分析道,盯著安夏看,“你覺得呢?”
“就你歪理多。”
若不是南宮景,也許安夏真的就在那個大宅子裡,不知道哪天死去了,活著被家裡人嫁給哪個噁心的男人去了,畢竟安夏是庶,在這樣尊卑明顯的時代,安夏的份一定不能找到好的郎君,只能當做家族犧牲品,被賣給哪個大戶人家做妾。
想到那種結果,卻發現要比現在更加的坑爹,安夏覺得,或許因南宮景的緣故,才讓安夏有了個新的開始,雖然魂魄已經改變,卻也延續了安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