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這個日子是當初那場戰鬥的紀念日,9月23號。每年的今天,哨所都會打掃的乾乾淨淨,陵墓也會清理的乾乾淨淨——其實本不用清理,因爲老丁每天都會去轉一會,始終保持陵墓的整潔。
郝漠風來到這裡半年了,第一次對哨所進行大掃除。
“今個有吃了,每年的今天都有一支部隊來掃墓。”蘭特一邊窗戶,一邊開心的說道:“大雪封山前,必有酒到,嘿嘿。吃了這頓,咱也該退伍把家還啦。”
10月份就大雪封山了,蘭特跟徐端很快就要退伍回家。他們得趕在大雪封山前離開哨所,前往團部報道,在進行一個半月的療養之後,跟別的部隊的人一起退伍。
“來部隊?什麼部隊?”掃地的郝漠風問道。
“管它來的是什麼部隊,反正給送吃送喝的就行了。”蘭特探口氣,著外面的四季如春道:“哎,還有十來天就得下山了,雖然平時總想著離開,可真要到離開的時候,心裡頭還捨不得。賤,標準的賤。”
“其實這也是付出。”郝漠風笑道:“守著哨所忍孤獨,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也是啊,哎,瘋子,你都堅持這麼長時間了,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呀?”蘭特停下手裡的活,點燃一香菸說道:“還有十幾天我就得下山了,還有機會嗎?估計是沒了,憾,憾……”
“誰知道呢,也許能吧。”郝漠風又笑了。
他不急不躁,因爲知道急躁也是沒用的。更何況他得在這裡守墳呢,得把這個孝道給盡了。
哨所的人用了半天時間打掃好衛生,然後再次恢復正常。該幹嘛幹嘛,訓練的訓練,陪訓的陪訓,做飯的做飯,燒火的燒火。
看著一點點黑了的天,郝漠風坐在哨所盯著出的路口。雖然他問蘭特來的是什麼部隊,其實只是讓其肯定一下。毫無疑問,每年的今天來到這裡的部隊一定是漠北蒼狼部隊。
這兒,有他們的雪狼王,有他們的戰友,忌日來了,自然也就是他們來掃墓。
晚上10點鐘,油燈熄滅,除了老丁跟郝漠風,別的都睡覺了。
“班長,部隊來了之後幫忙要個手電,都壞了三個啦。”徐端說道。
“嘿嘿,好嘞,沒問題,嘿嘿嘿……”
老丁笑瞇瞇的,不停的整理基本不穿的常服。
“那我們睡了,不準吃啊……”
幾個傢伙睡覺了,他們本不知道這是什麼部隊,也習慣了這支部隊晚上來掃墓。反正明早起來之後就有新鮮的跟蔬菜吃了,管這麼多幹嘛呀。
而事實上這些傢伙都不知道陵墓裡面埋的是誰,因爲他們討厭這陵墓。如果沒有這些墓,他們也不用呆在這個地方。所以從來都不去,只是在這裡上哨。
11點鐘,老丁帶著郝漠風打著手電朝口走去。
對變得兵來說這是一件小事,可對他們來說卻是一件大事。
“班長,漠北蒼狼部隊要來?”郝漠風問道。
“對,他們得來掃墓。”老丁回答道。
“徐端他們都不知道來的是漠北蒼狼部隊?”
“他們?不知道,因爲我不想讓他們知道,而且他們也不想知道。”老丁對郝漠風說道:“第一,他們認爲墓地毀了他們,把這裡變了他們的墳墓;第二,漠北蒼狼部隊的任何行程都是絕。所有人口中的漠北蒼狼部隊,其實它就不漠北蒼狼。”
有的部隊可以公開,有的部隊不能公開。漠北蒼狼部隊看起來是公開的,可這支部隊本就沒公開。所有人口中的漠北蒼狼部隊都是一個代號,的多了,也就變所認知的番號。
“那什麼?”郝漠風問道。
老丁看了郝漠風一眼,搖搖頭道:“絕,等你進去了就會知道。”
這不是老丁不說,而是規定,哪怕郝漠風是雪狼王的兒子。
“要是困了就睡一會,嘿嘿……”老丁笑道。
郝漠風搖搖頭,站在口盯著外面。他在等待,想第一時間看看漠北蒼狼到底是什麼樣的部隊。
0點過去了,1點過去了,2點過去了……快到三點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來了!”郝漠風猛地睜圓眼睛。
“沒有啊……”老丁怔了一下,仔細聽了聽這才點點頭:“的確來了。”
他看著郝漠風,心裡發出一陣嘆:這孩子還真是天生的獵人,自己都沒注意到腳步聲,他卻注意到了。
不到五分鐘,一支部隊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口。他們的步伐非常非常輕,並且形特殊的前進姿勢,就像冰原裡捕獵的狼一般。
而這,就是漠北蒼狼部隊的行軍,充滿技巧的行走。
“老丁班長,我們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軍人發出洪亮的聲音。
他的個頭一般,也不是很壯,但是整個人卻給人一種野一般極度危險的覺。尤其那雙黑暗中的眼睛,似乎閃爍著幽幽的綠。
幾乎是瞬間,郝漠風下意識的做出對抗野的姿勢,右手也抓住了腰間的獵刀,眼神變得冷靜而又犀利。
他的作是下意識的完,因爲到了眼前人的危險。當這種覺侵襲而來的時候,他的告訴他必須得用對待野的方式。
“咦?這個獵人是……”領頭的漠北蒼狼發出疑的聲音。
他沒有稱呼郝漠風爲小夥子,也沒有稱呼他爲列兵,而是口其獵人。這是第一直覺,因爲郝漠風的作與神態,全都符合老辣的獵人標準。
“帶的一個兵。”老丁喜滋滋的指著郝漠風說道:“鐵子,怎麼樣,還不錯吧?嘿嘿。”
鐵子就是領頭的,他的全名鐵戰,是漠北蒼狼部隊現在的大隊長。
“怎麼會帶個兵出來?”鐵子死死盯著郝漠風的雙眼。
一野的強大氣息從他的狂噴而出,肆無忌憚的向郝漠風去。
“嗬嗬……”
突然遭到制,郝漠風完全不控制的發出嗬嗬的聲音,整個人弓腰塌背,眼神中迸出兇殘之,形絕對的防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