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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第一火葬場》第189章 第189章

 蘇璇:“……”

 他們倆前面東拉西扯了半天,再加上對他格的了解,本來以為自己不會聽到這種實打實的表白了。

 看來他還真的轉了。

 秦梟看上去很平靜,就像只是在回答晚餐想吃什麼一樣,“而我說過我不會向你索要答案,或者向你發出任何請求。”

 他不會問你是否對我懷有同樣的,也不會問你是否愿意同意我的追求。

 或許他覺得兩個答案都是否定的?

 蘇璇不太確定地想著。

 因為不想被拒絕,所以干脆不發問了?

 秦梟:“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蘇璇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實話自己也不算場老手,比起尋歡作樂的經歷來說,經驗就比較貧瘠了。

 這個宇宙之后,還沒有和任何人確定過關系。

 蘇璇有些迷地想了想,“如果你不問我的想法,也并不想追求我,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的意義是什麼?”

 秦梟:“我應該給你一個解釋。”

 哦。

 合著這還是道歉套餐的一部分。

 他是在說自己做出那些言行的理由。

 蘇璇:“別告訴我這又是你從書里學來的。”

 秦梟:“…………《如何向你的人表達意:卑微的暗者》”

 蘇璇滿頭黑線,“好了,你需要停止這些毫無意義的閱讀了。”

 等等。

 蘇璇:“嗯,其實上次那本還是有一點用的,我確實喜歡被人詢問意見,而不是連做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秦梟一言不發地聽著,那雙綠眸卻似是沉淀著彩,仿佛進了某種十分專注的傾聽狀態。

 蘇璇:“你看看你現在。”

 秦梟:“?”

 蘇璇:“你在記我說的話,就像聽課的學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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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梟:“……你不希我這麼做?”

 蘇璇:“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其實并不真的了解我,所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喜歡我們相時我展現出來的那一部分格嗎?我可以告訴你那全都是真實的我,但那不是全部的我。”

 秦梟也立刻聽懂了的意思,“你想說如果我了解全部的你,我就會改變想法?”

 蘇璇:“這又是另一個問題,我不敢說你會改變想法,因為我也不了解你,我沒法做出這種斷言。”

 停了一下,“我們相了兩年,但大部分時候我們要麼在合作做任務要麼在吵架要麼在一起吃飯,我們——”

 秦梟微微搖頭,“你真的覺得你不了解我嗎?”

 蘇璇:“?”

 秦梟若有所思地看著,“你知道我們分開之后發生了什麼嗎?”

 蘇璇意識到他問的是在他上發生了什麼,“我猜你是追那個魔人追到失之域里面,然后誤打誤撞跑到神圣星域了吧。”

 蘇璇將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然后你錯地救了榮艦隊的人?雖然我猜你可能是更痛恨他們的敵人,嗯。”

 至于其他的也就很簡單易懂了,“我猜你可能是想要出來找我吧,但圣域被主君們封鎖了,你只能穿過失之域,那時你還控制不了它們的時間流速,所以你可能會擔心進去再出來一下子過去好幾年,更何況在圣域里,能到主君的力量,也更方便你自己進行世解謎什麼的——”

 抬頭對上那雙再次變得幽深的綠眸。

 秦梟:“我為什麼會想出去找你?”

 蘇璇:“你之前對我怪氣不都是因為你喜歡我?既然你那時候就喜歡我,那找我這件事的優先級應該很高吧,而且你估計覺得我一個人在外面,肯定浪來浪去人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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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梟側過頭。

 他那雙綠眸在逆時暗沉了許多,仿佛被云遮蔽的綠林,過了幾秒鐘,卻又漸漸浮現出笑意。

 “嗯。”

 秦梟微微頷首,“你都說對了。”

 他停了一下,然后相當直白地承認道:“不過,不是優先級很高,而是最高——沒有什麼事比你重要,那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蘇璇剛想吐槽,腦海中倏地靈一閃,“那我猜,你沒有立刻出來找我,其實還有另一重顧忌,一是因為最初你不確定你心里的想法,二是你不知道怎麼和我相吧。”

 那時他未必能完全確定喜歡,而且脾氣還爛得要死,一旦他們見面——

 他當然還可以像以前一樣與吵架互懟,因為玩仿生人或者睡真人或者在街上和誰眉來眼去而生氣。

 但若是那樣的話,他倆吵完又要分道揚鑣,也不會忍很多次,最多一兩次就得拂袖而去。

 如果他要強留

 那到最后說不定朋友都做不了。

 所以這對他來說也很糾結,他可能干脆就暫時放到一邊,專注解決眼前的麻煩了。

 畢竟那時候他圣域,周圍有一大堆主君,那也不是什麼高枕無憂的環境。

 秦梟再次點頭,毫不吝嗇對的肯定,“滿分。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很了解我的。”

 蘇璇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認為這就意味著——”

 秦梟:“而你和斯通決斗,一戰揚名之后,你決定在戰爭來臨前生活。”

 蘇璇言又止。

 好像也沒錯。

 秦梟:“在這期間,你抓住機會接了曾經讓你興趣的人,你殺了他的一個仇人,還和他一起殺了另一個仇人,然后你發現你們倆不太可能有未來——”

 蘇璇打斷了他,“你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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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過去的事。”

 秦梟淡淡地說。

 邵虹的過去并不是,畢竟曾經是名一時的通緝犯,盡管死的都是金盆洗手的星盜,但那些腥可怖的場景依然讓他出名了。

 而且一般人也不知道那些死者的份,不知道他們做過什麼事。

 更何況秦梟還看過邵虹的記憶,不管看了多,結合這些曾經的熱點新聞,也能大致明白這人的況。

 秦梟:“我猜他的經歷對他有些影響,讓你們無法建立長久的穩定的關系。”

 他并沒有使用瘋子或者神經病之類的詞。

 秦梟:“你本來就不會強迫別人,你也很清楚那樣的結果也不是你想要的,更何況你對他的在意也是有限的。”

 蘇璇聳了聳肩。

 當然是有限的。

 如果到不可自拔,也不可能很快走出來,而且當時那種程度或許還稱不上

 秦梟:“我猜你后面的經歷也相差不多,樂,變強,做自己喜歡的事,不過你和各方勢力有些牽扯,就難免卷一些事當中——但大多數時候你也樂在其中,畢竟你總能遇到對你來說有意思的人。”

 他說到最后似乎有那麼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了。

 蘇璇想了想他說的話,心里忽然涌起幾分怪異的覺。

 蘇璇:“好吧,讓我修改一下措辭,我們對彼此的了解是有限的。”

 秦梟:“如果有限意味著百分之百以下的任何程度,那你確實可以這麼說。”

 蘇璇嗤笑一聲,試探著說道:“認真的?你覺得這樣就已經能稱得上接近百分百了?”

 秦梟:“你認為還有什麼?”

 蘇璇微笑起來,“比如我自己。在我們見面之前,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嗎?”

 “嗯。”

 秦梟也揚起角,“你在農場長大,直至你父母車禍亡,你搬到城市里上學,幾年后你被車撞死了,因為在那之前先知選中了你,所以你來到這個宇宙。”

 他好整以暇地看過來,綠眸里再次漾起笑意,“你就想說這個嗎?”

 蘇璇:“……”

 怪不得他之前說什麼戰爭開始之前,所以他其實知道自己的來歷,也知道自己能一定程度上預測未來。

 蘇璇:“教團的人告訴你的?”

 “他們只告訴我一部分。”

 秦梟出手,“要看嗎?”

 這只是習慣邀請的作。

 對他們而言肢已經不是共記憶的必要條件,一個對視都足夠換信息了。

 然而蘇璇也下意識地出了手。

 他們的手指還未互相也并未看到秦梟想展示的記憶,但在抬起胳膊的一瞬間——

 過去的許多畫面如同洪水般淹沒而來。

 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充滿了吵鬧和紛爭的合作時間。

 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也曾經相當稔。

 甚至有些時候到了堪稱親的狀態。

 皮的接早都已經不在話下。

 在短暫的失神之后,才看到了秦梟想要展現的記憶。

 他從神教那里得到的信息相當有限,大使者們對先知的事知之甚,唯有使徒們明白真相,然而除了米嘉之外,沒人愿意理他。

 如果他想用武力強迫他們,就得做好幾個星系乃至星域灰飛煙滅的準備——至對于那時候的他來說,他沒有把握讓這種戰斗不傷及無辜。

 更何況就算是贏了,人家也未必能說出來。

 最終只有米嘉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說了一句,“上任先知已經離開這個宇宙了,如果你想知道蘇璇的過去,你也可以去問問它。”

 它。

 不用多問,秦梟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比起尋找融合主君力量的人,尋找一個和主君徹底合二為一的人,似乎更加渺茫。

 在帝國的運轉穩定、魔人基本上被清理干凈之后,秦梟初步與整個宇宙的規則建立起聯系,他就不再擔心自己跑出去幾分鐘回來過了幾十年的可能

 ——彼時即使異世他也能到這邊的時間流,如果差得太多可以及時返回或者進行調整。

 然后他就直接出遠門了。

 他的本意是找到,如果找不到,那就順便宰掉更多的魔人主君,尤其是正在向他所掌控的宇宙靠近的那些。

 秦梟進過各種各樣的位面。

 在那些地方,主君的存在形態都會因為規則而改變。

 雖然他的旅程看似更富,但他的經歷其實也很單調,除了干掉主君奪走元能,也就沒有其他的事了。

 他一直在重復這個過程,就像一直在黑宇宙里苦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他和帝國所在的宇宙之間聯系更,皇宮就如同他建立的傳送點,他可以隨時回來。

 蘇璇:“…………”

 大爺的。

 當繼續往下看的時候,驚訝地發現秦梟運氣還不錯,真讓他撞到了先知。

 或者說是吞噬掉先知的那個魔人主君。

 它們已然是一的,正位于某個由點和線構的奇特二元世界里,原先有些不可名狀的主君也變了一坨無害的塊。

 秦梟得到了先知的部分記憶,主君趁機跑掉了。

 蘇璇:“?”

 先知擁有多個系的能量,這讓它在魔人主君當中也有些獨特,然而秦梟能撞大運遇到它還是很不容易的。

 相比之下自己好像就十分臉黑了。

 不過如果單論收益的話,秦梟一直在回收元能,卻拿到了另一種本源力量,所以算起來還是賺了。

 然后蘇璇又意識到另一件事——

 秦梟得到了先知的記憶,等同于也得到了的記憶。

 先知將選中的時候,自然也查看了的生平。

 當然,先知不會對每個細節都興趣,但大致上他確實是相當了解了。

 蘇璇依然沉浸在秦梟的記憶里,以現在的神力,不會完全被對方的記憶信息所影響,依然還能獨立思考。

 不過,到了一陣相當強烈的、幾乎是有些惡意的嫉妒,那種緒過于尖銳鮮明,幾乎讓人啼笑皆非。

 秦梟在嫉妒先知。

 因為他先認識了過去的蘇璇。

 那個昏暗安靜的停車場,酷暑的燥熱晚風吹拂而過。

 纖瘦的黑發推著購車,車里的酒瓶映著路燈微弱的芒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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