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來,駱月見到我還是很高興的。
可是沒聊幾句,駱月臉突然難看起來。
跟我說了一句不想嫁人。
這一句話就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在我的心口上。
從第一次見駱月我就知道,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線,甚至是兩個世界里的平行線。
在我的潛意識里,我們永遠也沒有相的可能。
可偏偏造化弄人,我們用一種介于夢和現實之間狀態,一次次相見。
雖說每次的時間并不長,但帶給我的震撼是史無前例的。
這種況我不知道該跟誰去求證,也不知道該跟誰去說?
第一次從褚黃靈里聽到駱月有婚約,我幾乎沒有覺。
可這次從姜馳和陳婉里聽到駱月有婚約,我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尤其是知道了和駱月有婚約的竟然是神的姜家,我從心底接不了。
可不管是褚黃靈,還是姜馳和陳婉,這都屬于聽說。
現在這句話從駱月里說出來,又是另外一種覺。
我一時怔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我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我知道,我的臉比駱月的只會更難看。
這時駱月往前湊了一下,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
然后噗嗤一聲又笑了。
“谷子哥,看你臉拉得長的,比鞋底子都長,哈哈哈。。。”
“你還有心跟我開玩笑?”
“時間快到了,我們不該高興一點嗎?”
“月兒,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駱月雖然笑著,但覺臉是僵的。
“谷子哥,開塔山前你能來西川嗎?”
“能,一定能。”我想也沒想答應下來。
“行,你來西川記得來找我,到時候我告訴你。”
駱月說完徑直走到船尾的古琴邊上。
然后把長大的外閃掉,盤膝坐下。
“谷子哥,你的九轉玲瓏沒有了,以后要小心一點,我彈一首曲子送你吧!咱們西川再見。”
駱月說完,十指如同跳的靈躍然于琴弦之上。
一曲悠揚,由悲轉喜。
二目相對,猶隔千山。
三生石上,互刻名姓。
四季流轉,夢為哪般?
我閉目輕嘆,不知何地何年,淚不輕彈,彈落在間。
一曲畢,淚雙眼,我舉目四,不見飛瀑明湖,只有一片狼藉的萬靈池。
我睜著眼,過井口看著天上星,我還活著,但夢已醒。
我手去眼角的淚,耳邊還有未盡的悠揚曲聲。
再閉目,心如麻再難夢。
好的時總是短暫,我不得不面對眼前的一地。
我深吸一口氣,振作神,從地上站起來。
又回想起我在失去意識前的一切。
四靈雕像碎裂之后,撲到我上的點是什麼呢?
我了手,了。
覺沒有任何異樣。
這時我又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黑白袍。
我明白了為什麼四靈雕像突然用網將我綁住?
因為四靈雕像真正綁的不是我,依然是四不相的殘魂。
四不相真是太狡猾了,本來我以為在太極圖碎裂時,殘魂的那一聲慘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誰想,它竟然還留了后手。
我猜測,黑白袍合二為一時,四不相的殘魂才會顯化。
在我破了太極圖后,黑白袍分開落在地上,而殘魂雖然到重創,但并沒有完全被消滅。
應該是一分為二藏在兩件袍子里。
剛才我讓翅耳吞,翅耳不敢,可能就是覺到了四不相魂魄還在。
后來我將黑白袍擰在一起,我為了方便帶走,但這個無意中的舉,發了四不相魂魄又合二為一。
而鎮四不相,就是四靈雕像的職責所在。
所以四靈雕像再次織網,將四不相的殘魂消滅。
而四不相的魂魄被消滅了,四靈雕像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最后化末,永遠留在了井下。
我彎下腰把黑白袍子撿起來,我本以為還是兩件。
可往起一撿,發現竟然變了一件白里黑面的袍子。
“這次應該能放心了。”
我跟自己說了一句,想著是時候該離開了。
我把袍子重新擰一繩背在上。
然后沖東西南北四方,已經碎的雕像深鞠一躬。
這回是真該離開了,我來到井口正下方,抬頭往上看了看。
我下來時,是姜馳從上面把我推下來的,現在想上去還是個問題。
心想如果我能一下跳上去該有多好?
心里想著,我雙腳蹬地,使勁往上一跳。
誰知道我整個人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借著蹬地的沖勁,一下子跳起來五六米高。
“心想事了?”
我的喜悅心還沒持續兩秒,就因為我控制不住,撞到了井壁上。
然后又重新摔回到井底,我顧不得上的疼痛,站起來再次一跳。
這次我除了加大力度,還加強了對控制。
結果,竟然輕輕松松地一躍而出。
沒想到這次金鱗古鎮之行,還有意外收獲。
我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抬頭看了看星辰的方位,應該是寅時。
不到一天的時間,經歷幾次生死,能有如此富經歷,世上能有幾人?
金鱗古鎮之行的任務算是完了。
四不相魂魄徹底被滅,高天賜的病應該徹底解決了。
看來是時候和定西說再見了。
我想著從小院里出來,穿過二層院子的大花園,來到了白府的大門口。
等我回頭再看大門上高懸的“黑白”二字時,想來是因為四不相的黑白兩張皮吧?
不管是不是,都已經沒意義了。
于是按照進來的路線,大踏步往鎮外走去。
我一邊走一邊看,甚至還停下來在臨街的墻壁上敲敲打打幾下。
我在心里又默念了幾次三靈圖譜。
并沒有發現這里建筑是紙扎出來的跡象。
我猜陳婉聽到的消息應該不準,這樣我心里也踏實了一些。
相當于間接證明,白家是真實存在的人。
時間不算長,我到了古鎮的口。
這次我沒有選擇翻門而出,而是輕輕一跳躍至門外。
我回過頭看了看金鱗古鎮。
心里默默地說了聲再見。
就在我說完再見二字,靈紙仙再次從我懷里飛了出來。
出來后,面朝著我,生地給我鞠了三個躬。
我心想這是要干啥?
靈已經轉回面向金鱗古鎮,然后頭頂冒出一煙。
自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