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話是個技活,審問更是一個技活。
這種技活,蔣旬這種腦瓜子不轉的人注定干不了。
而且我也深知,姜馳注定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我更懶得浪費時間,所以一上來直接用上箱底的手段——搜魂。
別說姜馳現在本就是魂魄,就算還在,只要讓我抓住了,照樣可以搜魂。
搜魂是符中比較歹毒的一種法。
一旦施展了搜魂,會對魂魄造無法逆轉的傷害。
從有了搜魂以來,被搜魂搜傻的人不在數。
后來這種法被很多玄門用了,但搜魂的門檻并不高,所以在玄門中屢不止。
姜馳這種人,就算我不用搜魂,蔣旬也不會放過他,所以不能浪費了。
于是我三符布陣,施展搜魂。
咒語念罷,天、地、人三才搜魂符無風自燃,不過燃燒的速度非常慢。
符燃燒的時間就是我搜魂的時間,一旦符燃盡了,搜魂沒有完,短時間也不能對同一人再次施展。
搜魂有多種,可以按時辰搜,也可以按天搜、按月搜、按年搜。
我對姜馳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風流韻事沒興趣,只想了解姜家到底想干什麼?
所以我直接選了按年搜,以十二地支一回為節點。
按照蔣旬所講,姜馳和陳婉過來時二十出頭的樣子,現在大概過去了二十四五年。
也就是說姜馳現在四十五六歲左右,我這樣搜,應該可以在符燃盡之前搜完。
“天地伊始,日月轉回,現!”
三張符同時發出三道淡黃的打在姜馳上。
這時姜馳的上馬上出現了一個好像蛋殼一樣的盾阻止三道符的窺探。
我繼續掐訣念咒,準備一舉攻破姜馳的防線。
搜魂進行的順利與否跟被搜魂之人的意志強弱有很大關系。
我看姜馳上的意志盾,就知道是個棘手的事兒。
果然,符都燃了三分之一了,依然沒能突破姜馳的意志防護。
蔣旬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谷子,你這搜魂也不行啊!看我的。”
蔣旬說了一句也沒有再征求我的意見,手中大斧子一晃。
一道金閃現,金如彎月,速度如流星,轉瞬間打在姜馳的意志護盾之上。
我費了半天勁兒也沒攻破的盾,一瞬間土崩瓦解。
我心里真想罵娘,心說蔣旬你有這本事兒早點啊?害我折騰了半天。
就在盾消失的同時,姜馳從小到大的信息,鋪天蓋地般涌進我的腦海里。
姜馳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三個老者學玄門法。
一直到十七八歲的時候,被一個人領到了一座山上。
在那座山上姜馳遇到了年輕時的陳婉。
陳婉后來隨姜馳下來,二人開始花前月下,然后是二人大婚。
雖說是大婚,但并沒有外人來參加,只有為數不多的人吃了一頓飯。
次年他們的兒子出生了,兒子出生半年后,就被人抱走了。
陳婉哭得昏天暗地,姜馳就在一旁安。
再后來,有一個老者來找姜馳,并把姜馳和陳婉送到了這里。
姜馳和陳婉剛到此每天無所事事,大概三四年景,開始每天圍繞著四不相的皮開始練功。
姜馳一天天消瘦,最后只剩下一白骨,而陳婉也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變了一個干瘦的老太婆。
我用最快的速度將姜馳的一生過了一遍。
這些涌我腦海的畫面沒有聲音,加上我是按年去搜魂,所以過得很快。
畫面過完,姜馳進到無意識狀態。
于是我開始挑一些認為有用的畫面開始問他。
我:“姜馳,傳授你玄的三人是誰?”
姜馳:“是姜家的三位傳功長老。”
我:“姜雄還活著嗎?”
姜馳:“姜家有一個老祖宗,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問他的名諱。”
我:“你為什麼要來金鱗古鎮?”
姜馳:“來修太極,為四不相養魂,為自己修不死。”
我:“四不相是不是投胎了?”
姜馳:“應該是。”
我:“養魂以后干什麼?”
姜馳:“魂合一,相神重生。”
我:“白家為什麼不能回祖地?”
姜馳:“白家與老祖宗有約定。”
我:“什麼約定?”
姜馳:“上古約定,容不詳。”
我:“姜家要干什麼?”
姜馳:“創世。”
問到現在,不能說沒有收獲,但似乎收獲不大。
我看著馬上就要燃盡的符,一時不知道該問啥了?
我:“姜家的家主什麼?”
姜馳:“姜乾。”
我:“姜博和駱家誰訂婚了?”
姜馳:“駱尊的小兒駱月。”
我:“為什麼要和駱家結親?”
姜馳:“收駱家為姜家所用。”
我:“徐家和姜家什麼關系?”
姜馳:“姜家的狗。”
我還想再問,三張符同時燃盡,姜馳一頭栽倒在地,不停地搐。
蔣旬過來踢了一腳已經昏迷的姜馳。
然后扭頭看了一眼。
“這就完啦?”
“對啊!完啦?”
“這些有什麼用?”
我心說,對你沒有,但對我可有用。
不過我也不能直接那麼說,所以還得回答得委婉一點。
“有點作用不太大,主要是這家伙知道的不多,都是有人安排好的,他就是一個執行者。”
“哼~”
蔣旬哼了一聲,手中的斧子輕輕一,還暈迷不醒的姜馳魂飛魄散。
最后連個抬胎的機會也沒混到。
我唯一覺得有點可惜的是,我又想起來幾個問題,剛才都沒來得及問。
當然我也不能責怪蔣旬,畢竟這家伙報仇心切。
姜馳沒就沒了,這里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陣婉。
于是我抬起頭,把目盯在陳婉上。
陳婉看著消失的姜馳,整個人渾抖。
現在發現我把目放到上,更是嚇得轉就想跑。
蔣旬看到后又想揮斧子,我急忙一把拽住蔣旬。
“蔣兄,等等,讓我再問問。”
“谷子,不是我說你,費半天勁兒啥也得不到,還不如殺了他們,打了孩子大人自然會來,我不信姜雄不來。”
我心想,對于你來說仇人只有姜雄,可對我來說不一樣,我不是來報仇的,是來破詛咒的。
了解敵人越多,勝算才越大。
“蔣兄,五千年了,不差這十分八分的。”
蔣旬一臉不悅,道:“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