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須鎮我來過不止一次,可從來沒有這種危機四伏的覺。
我心里盤算著,眼睛看著街道兩邊。
因為現在天剛亮不久,大部分的買賣鋪戶并沒有開門。
街上也就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而且都還是睡眼惺忪的樣子。
老乞丐在前面邊走邊哼著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我和栓柱在后面跟著,但也不敢跟得太近。
“谷子,怎麼覺這是出鎮的意思?”
“出鎮就出鎮,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咱們本來就要出鎮,這沒什麼問題,可這個方向是正西,我爺爺可叮囑咱們從西南坤位出鎮啊!”
栓柱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了兩位老人的叮囑。
可老乞丐在前面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從包袱里拽出一頂破帽子,戴在了頭上。
“谷子,你這是干嗎?”
“你忘了嗎?我爺爺讓咱們出鎮后帶上信,這破帽子就是信啊!你的呢?拿出來帶上。”
“可是、、、這還沒沒出龍須鎮啊!”
栓柱一臉難為,說話都結上了。
“龍須鎮又沒人認識咱,先帶上,萬一此老乞丐就是當年遇到那個,不就直接可以相認了嗎?”
“可是、、、”
“別可是了,拿出來帶上。”
我從來沒見過栓柱這麼扭,有點生氣的說道。
栓柱嘆了口氣,從包袱里掏出了一只破碗。
我一看這只碗,碗口大,但里面很淺,碗邊上還豁著一個口。
栓柱拿出來,四下看了一眼,發現沒人后。
這才一咬牙扣到腦袋上。
怕戴不住掉下來,還得騰出一只手扶著。
我當時看著栓柱的造型,差一點就笑噴了。
如果不是顧及栓柱的,我能笑趴下。
我咬著牙不敢看他,快走兩步超出他半個位。
后來我一笑就肚子疼,我懷疑就是這次憋出的傷。
老乞丐走得很快,中間沒有回頭和我們說過一句話。
大約十幾分鐘后,我們走到了龍須鎮的最西邊。
如果順著眼前的路走,再有一百米左右就出鎮了。
老乞丐突然在出鎮前停下來,眼睛往四下張了一下。
里還不停嘟囔著什麼。
我和栓柱看他停下來,也跟著停了下來。
老乞丐找了一圈,一回頭看見我和栓柱。
突然面部僵的愣住了。
我心里一,怎麼覺老乞丐和剛才不太一樣。
結果老乞丐一屁坐到地上捧腹大笑。
一邊笑,一邊用手指著栓柱的腦袋。
老乞丐大概笑了有十分鐘。
栓柱的臉青了也有十分鐘。
我尷尬的站在一邊,有些哭笑不得。
老乞丐終于止住笑聲,用臟手了眼淚。
“小伙子,我看你的碗個頭不小,要不咱倆換換?”
說著一抻手,掏出他當時要熱湯的破碗。
栓柱的臉已經由青轉黑。
有點氣急敗壞的說了兩字:“不換!”
“不換就算了,想換的人多了,我還不換給他們。”
老乞丐說著重新把碗揣懷里。
“開門迎客險亡,風過青天莫心慌。我從正西出門去,點驚嚇又何妨?”
老乞丐說完大踏步出鎮而去。
栓柱已經被氣得七竅生煙,惡狠狠盯著老乞丐的背影不說話。
但我卻從老乞丐的幾句話里聽出了不尋常。
因為按照后天八卦的方位,我和栓柱進來時走的東南巽位,屬于杜門。
他為什麼第一句說是開門迎客呢?
第二句的風過青天,是說巽位和乾位調換了。
現在我們從正西出鎮,按理應該是兌位的驚門。
所以他說的第三句和第四句沒問題。
可問題出在第一句和第二句,在八卦反陣中,八門可以互換位置。
也就是說,我們進來的東南巽位杜門,其實是乾位開門。
可如果巽位與乾位換了位置,那正西兌位驚門和正東震位傷門也要換位置啊!
這樣來看的話,老乞丐的前兩句和后兩句相互矛盾。
我剛要把我的推斷和栓柱說,老乞丐已經走出鎮外。
回頭沖我倆大聲喊道:“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還不快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