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雪先將手熱,隨即慢慢上他的額頭,作極其輕,施力卻恰到好。可能這幾下按得男子覺舒服,他慢慢的睡沉了。脣際有一笑意浮現,忽而翻,緋雪以爲他醒來了,便停了作。
觀察了好久,才發覺他並未醒來。眼前此刻的他,雖然閉着雙眸,卻毫風采不減,依舊是玉樹臨風,丰神俊朗,他的睡是那麼純淨,溫和。緋雪看的有些恍神,不知不覺停下作。
這時,男子竟忽然出手,握住緋雪的荑,緋雪微微一,即刻想將手回,但又恐吵醒他,無奈何地只能僵在那裡。
頓時,他捉住緋雪的素手,輕輕挲着,並未睜目,卻縈溫笑意,呢喃道:“真是一雙琴的好手。”
緋雪閃躲似的輕輕出手來,沉默地垂下眼瞼,繼續替他按額頭。
屋子裡有些讓人迷醉的香氣飄過,不知是榻前香爐裡的香,還是男子上散發出來的。緋雪只知道心底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忽然,一隻手臂,將的腰攬住,曖昧的姿勢,讓緋雪一僵,佈滿紅霞的小臉,又又慌的不敢擡起頭來。
“你什麼名字?”他閉着眼睛問道。
“回公子,奴婢名緋雪。”緋雪低垂着頭,不知該不該掙他的箝制。
“恩,緋雪,好名字!玄天有,落地無聲的絕之花,緋然若雪。”他輕聲的呢喃,擁着的手慢慢垂下。
這時緋雪松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緒,行禮道:“公子若是經常頭痛,可以在香料裡放一些迷迭香,能起到提神醒惱、減輕頭痛的效果。”
聞言,男子的眉峰稍稍的了一下,陡然起,本就寬鬆的羅衫落下來,出勁瘦結實的玉白膛,湊近來的淡淡男生氣味,縷縷的帶緋雪的鼻息之中。
“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婢嗎?”他憐惜的出手,想要緋雪落下的鬢髮。
緋雪不敢,僵直的着,一瞬間卻似一生那麼長。
此時,的眼前卻浮現出那雙狹長的眼,以及那諷刺的笑,心裡慌得無措。
緋雪微微撤開頭,俯一拜,“奴婢該死,請公子怒罪,不該對公子妄言。只是奴婢經常和姐妹聊天,從別人那裡得知的這個方子。”
男子修長的手指似乎無力的在空中停住,頓一頓,似嘆似息道:“起來吧,我並沒有怪你,天也不早了,你也早點歇着去吧,明早還有事吩咐你去做。”
緋雪起,向男子行了行禮向外走去。
“如果想離開,我可以帶你走。”淡然的一句話,如同碎石落水,讓緋雪停下了腳步。的手輕輕置於門栓上,雖然力持冷靜,可抖的雙手還是泄了的心緒。最終,只是微微福,頭也不回的離去。
夜時,窗外忽然狂風大作,索風凜冽。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屋,緋雪翻來覆去,久久不能睡,耳邊一直迴響着那句話,“如果想離開,我可以帶你走。”
初聞此話,的確有那麼一瞬間的衝,想要讓他帶自己走,雖然還不清楚他的份,但見他氣度不凡、彬彬有禮,就讓人對他心生好。再加上李嬤嬤對他的態度,緋雪覺得此人應該也是宸親王府裡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可靜下心來一想,覺得這個想法太荒唐。先不論宸王是否會同意,的父王也不會放過莫姨。如果自己私自離開宸王府,那莫姨要怎麼辦?
何況,要是因爲自己,而讓公子與宸王起了衝突,那真的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畢竟,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麼能再害他。
思及此,緋雪還是覺得,找個恰當的機會,向公子說明自己的份,免得給公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自己,呵,只有後院纔是最適合的地方的。 這麼好的公子,這麼舒適的住所,不是能夠擁有的。
與此同時,有人在王府的事迴廊上快步走着,最終他停在了書房門口。
“裘公子,您來了!”在書房門外站着的家丁一見前面的男子,立刻上前行禮。
“王爺人還在書房?睡了沒?”男子將手中的燈籠遞給家丁問道。
“在呢,一直在等着公子。”家丁弓腰回道。
“我知道了,這裡不用你了,你先退下吧。”男子揮了揮手讓家丁退下。
旋即,他推門進去,踱步到書桌前,“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看公文,豈不是讓你那新婚妻子獨守空房?!”
“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碎!”上宸也不擡頭,看着眼前的公文,卻發現無法靜下心來,本看不進一個字。
男子聽到他不悅的聲音,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將他眼前的公文收拾起來,“要不要我幫你去藉一下,這種事我可很樂意效勞。”
突然“啪”地一聲,桌上的公文,被上宸拍得四外散。“裘邪,你再敢提,別怪我跟你翻臉。”上宸擡眼瞪着他,脾氣突然暴躁起來。
裘邪嬉皮笑臉搖搖頭,不理會他的怒氣,繼續說道:“本來我只是隨便開個玩笑,可看你這副模樣,我反倒對你那個宸王妃,離王府的‘大郡主’忽然有了興趣。”他故意加重大郡主三個字。
“裘邪,警告你,別再挑戰我耐。”上宸突地站起來,想要拉住面前之人的領。
豈料,裘邪早就已經察覺他的意圖,先行一步閃開,這一閃,人正好躍進到了宮燈旁,人看清了他的面容。
一頭漆黑的長髮順地披在背後,在燭火的反下閃着幽藍的澤。而那張臉,卻是妖嬈嫵之極。飛揚的長眉,深紫的狹長眼,直的鼻樑和嫣紅的臉,一張可以與子媲的絕面孔。
他故作輕鬆的手彈了彈袖,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慢慢悠悠道:“宸,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發火的樣子了,呵呵,真是好玩,有趣,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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