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聲音在金鑾殿中迴響不息。
皇上原本已經鬆了的神,又繃沉了起來。目掠過燕王的臉孔。
到這個時候,燕王就是說的再多也沒用了。
安王說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皇上終於吩咐了一聲。立刻便有林侍衛領命去了李淑妃的寢宮,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幾個侍衛便捧著一摞書信來了。
皇上再次翻看書信,臉沉,如暴雨將至。
那些書信,果然都是安王親自書寫的。每一封回信上的容,和之前的都能對上。
這絕不可能是安王一個人僞造出來的!
“父皇,兒臣說的字字都是真話。”
安王的哭喊聲又響了起來:“兒臣罪孽深重,本沒臉來見父皇。可是,兒臣實在不願替燕王揹著黑鍋。這一切,明明都是他暗中指使我所爲。結果刺殺未,倒連累了母妃的命。”
“這半年來,兒臣沒有一日能睡好。一閉上眼,就看到母妃滿是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啊!”
“求父皇饒兒臣一命,哪怕是終生在府裡,一輩子都不出府半步。兒臣也絕無怨言。只求父皇饒了兒臣!”
一邊說,一邊哭著磕頭求饒。
燕王的心如置冰窖,瞬間已經瞭然。
這是皇太孫早已設好的圈套。
他和安王之間從無書信來往,所有的謀都是靠著暗衛從中傳遞口信。現在安王一口咬定了兩人有書信來往,不僅有他的“來信”,就連“回信”現在也有了。
這一盆預謀已久的髒水,潑得他幾乎無招架之力。
說到底,這信上的容也不算冤枉。不過是將他和安王之間的謀都寫在了信紙上罷了!
沉寂了半天的文武百們,面面相覷,終於有人站出來說話了。
“皇上,這件事錯綜複雜,到底真相如何,還要仔細調查再做決斷。”說話的員,看似不偏不倚,實則是在爲燕王說。
刑部尚書也而出:“下認爲,在沒查清真相之前,安王和燕王殿下都不宜回府。應該先關押進宗人府。”
刑部尚書是太子一派。這個時候義正言辭的奏請,實在是高明。
只要燕王被關進宗人府,就再也不得自由。也無法手外面的事。
徐皇后已經是廢人,昌平公主被關在慈雲庵裡不能出來。真正能爲燕王出力跑的,也不過只剩下寥寥幾個,不難應付。
進去容易,想再出來,可就難了。
燕王面一變,正要說話,就聽皇上冷冷道:“卿提議的甚合朕的心意。來人,將安王燕王立刻送到宗人府,徹查燕王府。”
燕王沒了機會申辯,很快被押了下去。
太子見皇上神難看,低聲勸道:“事的真相還不明朗,現在不便下定論。還請父皇息怒,保重龍!”
真相還不明朗?
皇上自嘲地扯了扯脣角。
都是他的兒子,不管誰是主謀誰是從犯,總之都是想要儲君之位。甚至不惜擔下弒父的惡名!
是安王栽贓嫁禍?還是燕王一直在矇騙他?
這個問題,稍微想一想都令人痛徹心扉!
皇上閉了閉眼睛,很快又睜開,吩咐皇太孫:“安王是你親自捉回來的,這些書信你也都看過了。接下來的事,就全權給你。務必在最短的時間裡查個水落石出。”
皇太孫神肅然地領命:“是!孫兒一定不負皇祖父期!”
“退朝吧!”皇上已經快撐不住了,有氣無力地揮揮手。
太子立刻攙扶住皇上的胳膊,皇太孫起攙扶另一邊,關切地喊了聲:“皇祖父,你還好吧!”
幸好,還有敦厚的太子和明能幹的長孫。
皇上低聲道:“扶朕回去。”
……
短短半日間,安王和燕王就被關進了宗人府。
宮中的消息向來都是傳的最快的。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這個令人聳然的消息就傳得人盡皆知。
凌靜姝知道後,也愣住了:“新雲,你說什麼?燕王怎麼會和安王一起被關進宗人府?”
衛貴妃也是一臉震驚:“怎麼會忽然有這樣的變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新雲苦笑道:“奴婢剛纔也是聽一個侍說的。今日在朝堂上,太孫殿下拿出了一摞書信,說是燕王寫過安王的信。行宮刺殺一事,燕王纔是主謀。”
“後來,安王被帶到了金鑾殿上,和燕王對質。聽聞還有林軍去了已逝的李淑妃的寢宮,不知從哪兒取了一摞書信。”
“然後,安王和燕王就都被送到宗人府關押起來了。”
衛貴妃和凌靜姝對視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一雀躍欣喜。
這真是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只盼著皇太孫能利用此事,一舉扳倒燕王,徹底除掉這個心腹之患。
“出了這樣的事,皇上現在一定十分憤怒傷心。”凌靜姝低聲提議:“娘娘不如去紫宸殿一趟探皇上。”
一來能多探聽些有用的消息。
二來,這也是皇上最弱難過的時候。這種時候的心安,效果可要比平日強的多了。
衛貴妃讚許地看了凌靜姝一眼:“這個提議極是。你和新雲都隨本宮一起去。”
凌靜姝和新雲早已習慣了隨衛貴妃出紫宸殿,聞言一起應下了。
凌波殿離紫宸殿有一段距離,衛貴妃一路行匆匆,很快到了紫宸殿。
至於宮裡的其他嬪妃,聽到這等驚人的事,嚇得手腳,唯恐沾惹上是非,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也因此,紫宸殿裡並不熱鬧,反而顯得格外沉寂冷清。
“奴才見過貴妃娘娘。”
丁公公親自迎了出來,一邊領著衛貴妃一行人往裡走,一邊低聲訴苦:“皇上今日在朝堂上著實氣的不輕。回來之後,便心火難抑大發雷霆,力不支差點昏倒。衛太醫已經給皇上施針急救過了。不過,皇上的面還是很難看。中午滴水未沾,誰勸也不肯進食。”
“娘娘來的正好。有娘娘勸,或許皇上心會稍微好一些,也能進些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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