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一旦興致來了,就很難收得住。
等到傍晚霞滿天時,安歌竟然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彈一下,何況是起床。
但,詹姆斯森文的電話讓不得不起床。
接通了詹姆斯森文的電話,“喂?”
男人的嗓音很淡,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溫度:
“抓收拾,今晚是你第一次在家族面前臉,別給我丟人現眼。”
安歌因為他的話而大腦清醒了幾分,皺眉道:
“覺得我給你丟臉,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姑娘干那種不要臉的事?是我想為誰的私生嗎?”
此話一出,手機那端的詹姆斯森文呼吸就是一沉,音量也跟著拔高了。
他怒道:“既然想做詹姆斯家族這個千金小姐,現在就得給我按照規矩辦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說一句你頂十句,逆!”
安歌反相譏:“你都不是個有作為的好父親,還指我做個乖巧懂事的好兒嗎?你的生日宴,是吧?放心,我一定會去的。”
說完,就掐斷了對方的電話。
掛斷電話沒多久,蔣男就提著一件晚禮服從樓下上來了。
他進門看著眼眶明顯有些通紅的人,眉頭微微皺起,走到的面前,道:“怎麼了?”
話落,人一下就抱住他的腰,委屈不已的口吻:
“老公,他憑什麼這麼對我?是我想為私生的嗎?是我愿意要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明明都是他的錯,為什麼他卻要這麼對我……”
蔣男等發泄完,溫聲開口道:
“好了,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就這點屁事也值得你哭一哭?你沒有父親二十多年不是也過得好的?他讓你委屈了,早晚我都替你討回來,現在把你的眼淚給一,換上禮服準備下樓做造型了,別墨跡,聽到沒?”
安歌了把紅突突的眼睛,哦了一聲后,就瞥了眼蔣男帶上來的晚禮服。
饒是這種對各種奢侈品都不懂的人,也被這件鑲嵌了不鉆石的禮服給震驚到了。
張了一個o型,結道:
“我穿這個會不會被綁架啊?這上面的鉆石隨便拆一顆下來都夠買一套房了吧?”
蔣男道:“不是說要賠你一件更好的?蔣太太第一次在達顯貴的娘家面前臉,禮服怎麼也得配得上蔣太太這個份才行,別因為穿得太寒酸了搞得我這個老公一點都不作為似的。”
安歌還是覺得這件禮服太夸張了,道:“那也太夸張了?那麼多鉆石,我穿得都嫌重呢……”
“重也得穿。那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你穿得越隆重,越能得到尊重,他們也不敢小瞧你,明白了嗎?”
安歌覺得也是,那些有錢人最勢利眼了。
如果穿上這行頭然后再有蔣男陪同在邊的話,那些人即便背后看不起這個私生但也不會明目張膽表現出來的。
事實證明,蔣男的安排是對的。
當盛裝跟著蔣男出現在詹姆斯家族的宴會大廳時,瞬間就為所有人的焦點。
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都會跑過來跟打一聲招呼,恭恭敬敬地喊一聲蔣太太,而不是竊竊私語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
蔣男帶著在宴會大廳溜達了一圈宣誓安歌在蔣家的地位后,這才跟一塊去見詹姆斯森文。
兩人把帶來的壽禮上去后,安歌就直奔主題道:
“爸爸,我今晚是來拿回我母親的,溫姨說我母親生前在莊園住過一陣子,我想去的房間看看。”
話落,詹姆斯森文臉就不好看了,他道:
“你有沒有規矩?家里的親戚都還沒有認全,你去整理一個死人留下來的東西,你像話嗎?”
安歌皺眉,冷笑道:
“您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沒意思了。我不像話,那您養的那幾個兒就很像話嗎?長子和二子為了一個優大打出手都不知道打了多回了。長也是一婚再婚。就連你這種份顯貴的長輩也有好幾個人,試問你們哪一個像話了?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呢?”
話落,森文呼吸就重了起來,整張臉都難看了下去。
安歌的話還在繼續,對所有賓客道:
“諸位,我是詹姆斯森文的私生,我媽才18歲就被這個男人給禍害了,四年前我母親蹊蹺死亡,你說我該不該為母親討回一個公道啊?”
此話一出,整個宴會大廳就議論紛紛起來。
詹姆斯森文在這些議論聲中對安歌無比嚴肅地呵斥道:
“安歌,你妖言眾胡說八道什麼?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你母親的死怎麼就蹊蹺死亡了?是死于植人并發癥……”
安歌打斷他,從包里拿出一份之前優給的那張驗孕單,遞到了他的面前,冷聲道:
“我母親是植人不假,但去世前卻蹊蹺懷孕了,你不覺得這件事應該要追查到底嗎?”
聞言,詹姆斯森文眼瞳就驀然放大了幾分,無比震驚道:“你說什麼?懷孕,無稽之談……”
安歌道:“是不是無稽之談,你看看這張四年前的驗孕單就是了。上面寫的是我母親安華的名字,死亡前胎兒已經三個月大了,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那侵犯者就更應該好好查一查了。是不是有人害怕這件事曝,所以才了殺心?”
頓了下,目就落在了面明顯都蒼白了一度的溫怡上,問道,
“溫姨,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我母親植人的這些年都是您在親力親為照顧,我不信您不知道被人侵犯懷孕了的這件事?”
溫怡當然知道,但顯然就是把打死也不能承認。
在這時無比震驚地看著安歌,口吻冷冽而凌厲:
“安歌,你就算對你爸爸懷恨在心也不該在這種場合無中生有胡編造吧?你到底有沒有輕重?知不知道分寸?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胡說八道一氣,別說你的爸爸的臉被丟盡了,就連整個詹姆斯家族的臉也都被丟盡了?”
溫怡說到這,就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緒后,對議論紛紛的賓客道:
“諸位,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這個兒啊是從鄉下剛認回來的,對我們呢多有些怨恨,說的這些子虛烏有的事純屬就是瞎搗,大家聽聽也就罷了,若是過了今晚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就算我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森文也不會答應的。”
安歌當然不指一次就能一招致命揭溫怡偽裝的外,只是想借這個場合試探一下,也提前給詹姆斯森文敲個警鐘而已。
因此,在溫怡話音落下后,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
“開個玩笑而已,大家別當真。一張假的驗孕單就能讓我親的爸爸如此的大驚失,看來爸爸還是惜自己的名譽的,就沖他這麼惜自己的這張臉面,我母親生前應該還是被他的人照顧得很好的。”
這樣說完,就把目落在了詹姆斯森文的臉上,輕笑道:
“爸爸,我現在可以去看看我母親的房間和整理的了嗎?畢竟,我可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呦,萬一回頭出言不遜搞砸了您的生日宴的話,那您就真的要丟人現眼了呢。”
詹姆斯森文的怒意已經累積到了一定境界,他幾乎是在安歌話音落下后就怒吼一聲,道:“帶滾,把這個逆給我弄滾。”
話落,溫怡就連忙出聲道:
“你說你,孩子不懂事你也跟著上火做什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明明心里那麼在乎這個兒非得說話這麼不留面,何必呢?”
溫怡這麼說著,就來自己的兒子杰瑞,吩咐道:
“杰瑞,你帶你妹妹去你安姨之前住過的房間,做哥哥的就該有做哥哥的樣子,別怠慢了你妹妹,聽到沒有?”
杰瑞手上夾著一香煙,已經到一半了。
他本來心都不在這邊,一雙眼睛在人群中盯著一低調晚禮服現的優卿看,這會兒被點到名字他才撤回目。
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下意識地問:“什麼?”
一公主裝的杰雅在這時開口道:
“哥,你怎麼回事啊?姐姐跟爸爸都鬧這樣了,你竟然還思想開小差?媽媽讓你帶姐姐去安姨之前住過的房間看看,你快點帶姐姐去,別回頭姐姐跟爸爸徹底撕破臉了,咱們整個家都不得安生。”
杰瑞濃黑的眉頭微挑了一下,目這才認真的看了安歌一眼,要笑不笑的口吻:“走吧,我親的私生妹妹。”
詹姆斯杰瑞比詹姆斯杰克長得邪氣了一些,渾都著氣,說話的腔調也懶懶的妖孽,讓安歌對其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安歌不聲地下對杰瑞的排斥后,就扯淡笑道:“那就有勞二哥了。”
杰瑞嘖了一聲,道:“小這麼甜,難怪蔣大公子對你有獨鐘。”
他說這話時就看了眼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蔣男,似笑非笑般的口吻:“妹夫,改天有空喝一杯唄?我有個項目想跟你談。”
蔣男波瀾不驚地道:“什麼項目?鳴狗盜的項目,我可沒興趣。”
杰瑞被蔣男諷刺不務正業也不生氣。
他咧笑得更妖孽了,他淡笑道:“跟妹夫你這種正經人談項目,當然得是能拿得出手的好項目了。”
他說完,就撤回落在蔣男上的目,對安歌道:“請吧,安妹妹。”
蔣男在杰瑞話音落下后也想跟著一塊過去時,詹姆斯森文住了他,道:“蔣大公子,我們單獨談談?”
蔣男挑眉,淡聲道:“談什麼?”
詹姆斯森文道:“你有個弟弟蔣斯琛吧?他最近犯事,犯到我的頭上來了,人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你說這件事是公辦呢還是私了呢?”
聞言,蔣男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
蔣斯琛半個月前的確來了黎,蔣男是知道這件事的。
當時蔣男在黎的項目遭遇地方惡霸干預差點鬧出人命,蔣斯琛就是混野路子的,聽說了這事以后就連招呼都不打從國飛了黎。
蔣斯琛不聲的把那些惡霸擺平以后,到他面前顯擺了一通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原來是被詹姆斯森文給下套了。
蔣男看著薄寡義,其實骨子里卻是個講義氣的,何況還是自己的親弟弟出事,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因此,他打消了陪安歌一塊去的念頭,道:“好。”
他說了好以后,就對駐足等著他的安歌道:“讓蔣四陪你去,我這邊忙完了就去找你。”
安歌沒多想,點頭道:“好。”
差不多半小時后,安歌就已經將母親生前留下來的都整理好了。
將東西都整理好以后,就吩咐蔣四:“你把這些東西先弄上車,我去找蔣男,看看他那邊好了沒有。”
蔣四猶豫了幾秒,道:“太太,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安歌道:“能有什麼問題?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才好呢,這樣才能揪出那些躲在暗地里的壞胚子,不是嗎?”
頓了下,寬道,
“我今天第一天登詹姆斯的家門,就算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想對我幕后下黑手,他們也不會挑在今天手的。”
蔣四覺得安歌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于是便沒再堅持。
他走后,安歌也跟著離開。
詹姆斯莊園很大,到都是奇花異草,安歌母親生前住在詹姆斯莊園的后宅,路有點偏也有點遠。
安歌循著記憶中的原路返回,邊走邊尋思著一件事,今晚這麼一鬧無疑是挑起了禍端,如果母親的死跟溫怡有關,那麼溫怡肯定會有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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