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得問一問那些編造明史的江南骨頭文人了，因為那些出江南的骨頭混賬文人，家家都是走私大戶，一個個從走私貿易中大發橫財了。

　巧了，明史就是這伙江南走私販的后代編的，這伙人投靠了滿清，當了清朝的，能說大明的好話麼？

　從周世顯這個后世人的角度來看，這伙人都該死！

　明史你得反著看，尤其萬歷之后這段明史，和滿清有關的部分，歌頌的一定是人渣，咒罵的多半是英雄。

　歷史就是歷史，就擺在那里。

　進西安城不久，周世顯三人竟然在一家書局門外，竟然看到了幾個大鼻子，藍眼珠的西洋人，穿著一黑修士服，戴著十字架。

　“傳教士？”

　周世顯無言，大明非但不封閉，還很開放，開放的過頭了……大名鼎鼎的火專家孫元化等人，都和西洋傳教士有著切的接。

　大明還借給葡萄牙人一塊地，作為對外通商的口岸，做澳門。

　正是通過與西方的切接，大明的技水平也蒸蒸日上，研發出了各種型號的火槍，火炮。

　再后來到了滿清……那才是真正的閉關鎖國！

　正本清源，理當還大明一個公道，盡管周世顯對這些西洋傳教士也沒什麼好，嫌棄的快步離開。

　“羊，羊泡饃！”

　商販的吆喝聲中，著關中的繁華，周世顯輕松了下來，他進城也不是真的陪佳人逛街來了，他哪里有這個閑工夫。

　他進城是為了掃貨，急匆匆便沖著當鋪，木匠鋪子去了，關中雖不產赤樺木，可在黃土高原的山區盛產白樺。

　白樺燒制而的木炭用來制作火藥，能雖不及歐洲高寒地區常見的赤樺，可本大大的降低了。

　比之廉價的柳木炭，仍能大幅度提升火藥能！

　如此一來，對威營制約最大的火藥原料問題，暫時得到了解決，打一場大規模戰役是足夠用了。

　周世顯花費了大筆銀兩，將西安城的白樺木料清掃一空，又以潼關總兵的份，發了一份公文去延綏鎮，命延綏衛所大量砍伐白樺，就此燒制炭，大批量的運往西安。

　三日后，西安城。

　人來人往的街上，繁華如昔。

　得到了大量優質火藥原料，周世顯心愉悅，隨著孫怡人在城閑逛，偶爾出手購置一些巧新奇的洋貨。

　不看不知道，這明末的西安如此開放，這城簡直就是各國文化的大雜燴，回人的，波斯的，甚至西洋人的都有。

　懷表坐鐘這種東西，半點也不稀奇，甚至在一間古董鋪子里，看到了排的單筒遠鏡！

　這些洋玩意都是住在西安的傳教士們，不遠萬里帶來的，這些洋貨的價格，自然十分昂貴。

　周世顯大手一揮，買買賣！

　從古董行出來，三人又緩步走進了書局，作為十三朝古都，西安的文化氣息十分濃厚，自然不缺讀書人。

　書局里，熙熙攘攘，進進出出的都是穿儒衫的讀書人，在這些讀書人眼中，戰似乎與他們無關。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書架上擺滿了經史子集，最多的還是八文集，或許是讀書人的清高自持，讓他們認為不管到了哪一朝，哪一代，都離不開讀書人吧。

　周世顯搖了搖頭，這回讀書人錯了，錯的離譜。

　李自是個草莽，還倒罷了，等到了滿清八旗主中原，那可就是跑馬圈地，對讀書人狠著呢！

　不理這些癡呆文人，徑直走向書局一角，角落里堆放著一些雜書，醫農兵史……這些雜書不在科舉之列，自然是無人問津的。

　科舉，科舉，一言難盡。

　在雜書架子前停住，周世顯彎腰拿起一本《百戰奇略》，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又放了回去。

　很快視線落在一本線裝本的簡陋書籍上，封面上印著四個大字……幾何原本！

　呆了呆，將這本《幾何原本》拿了起來，周世顯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一瞬間產生了時空錯的覺。

　看著書頁上悉的幾何圖案，依稀似乎回到了初中數學課堂……

　再看看編著者，又釋然了，這本幾何原本是意大利人利瑪竇，和徐啟合作編纂的。

　再往旁邊看，好家伙，《同文算指》，《測量法義》……現代科學門類之齊全，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又拿起一本《測量法義》，翻了翻，這書是利瑪竇與徐啟，李之藻等人編纂的近代測量法，這是近代炮兵的啟蒙教材呀。

　周世顯一時啞口無言，怔住了，為何這麼珍貴的科學著作，就這麼放在書架上吃灰？

　可見大明不是亡于軍事，是……亡于讀書人。

　這大明的讀書人把書讀壞了，讀了加進爵的功利主義，這讓周世顯想到了一個悉的現代詞匯，致的利己主義者。

　象牙塔里的自私自利者，古今同理。

　猛然間，周世顯想起一件事，似乎這位利瑪竇先生，曾經在萬歷年間送給萬歷皇帝一幅完整的世界地圖。

　那可是個寶貝，回京后得找出來看一看。

　周世顯輕輕一嘆：“將這些書包起來。”

　李遷趕忙應了一聲，將這些珍貴的近代科學啟蒙書籍，通通打包帶走，價格更是讓人目瞪口呆。

　掌柜的只瞧了一眼，便無趣道：“客請自便，這些書不收錢。”

　“啊？”

　孫怡人輕出聲，一臉茫然，這世上還有不收錢的書？

　掌柜瞧了瞧，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忙道：“這位姑娘有所不知，這些書是早些年神宗皇帝還在世時，徐啟徐大人出資印制，放在各地書局里，隨八文集贈送的，不收錢。”

　一時，安靜下來。

　周世顯更是啞口無言，這些寶貴的科學書籍，是徐啟等人花費了無數力，從西文編譯漢文，鬧了半天竟然是贈品，買八文集送幾何原本？

　他似乎看到了徐啟的心酸，無奈。

　此刻，一旁響起幾聲訕笑：“呵呵，呵呵呵，奇技巧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幾個年輕士子嘲諷聲傳來。

　這幾人背負雙手，下都快抬到天上去了，視線落在周世顯上的軍服上，還有秀可餐的孫怡人上。

　那神好似再說，好一朵鮮花在了牛糞上，這般鄙的軍漢，憑什麼與這樣可人的子為伴？

　周世顯不聲，出手，攬住了孫怡人的腰。

　“啊！”

　孫怡人雖，卻不忍心忤逆他，是千肯萬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