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娘打斷郡主的話,緩緩說道,“我聽說,三舅家鄰居的小兒子,學了一手的好算。”
“依我看,改日讓他來試試吧。”
“不可!”西門慶立刻反對。
那李兒隻有兩個特長,一個是彈琵琶,另一個便是做算。
若把當管賬會計的活計給搶了去,那隻能等自己徹底發達了之後,有錢辦的起戲班,才能把李兒帶回家。
隻是,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三舅家,往上數祖宗八代,加起來大字兒不識一籮筐。”西門慶搖了搖頭。
吳月娘莞爾一笑,“老爺此言差矣,三舅家是白丁,和他鄰居又有什麼關係。”
“東京富庶,但也有窮人,穀縣雖然貧困,但也有財主,怎能以偏概全?”
知道娘子所言有理,西門慶閉口不答。
喪失這次機會,恐怕李兒再無翻之日了。
真不敢想象,那俏的李兒,手拿手絹,在紅玉樓門口招攬生意的模樣。
郡主見此,立刻替西門慶辯駁,“所謂以類聚人以群分,三舅是文盲,那麼他的鄰居,想必也冇什麼學問。”
吳月娘看著打了一般的郡主,心中暗想,你知道個啥?
這老爺無端說起彆問題,指定是有人會算,且頗合他的心意纔對。
隻是,當著孫雪娥和郡主的麵,不便穿。
潘金蓮和孫雪娥個個是上等的姿容,什麼樣的人,還能讓老爺垂青呢?
“不如這樣,挑選一個日子,公開招聘,看誰算厲害,優先錄用,如何?”
聽了吳月孃的建議,西門慶連忙讚同,“如此最好。”
既然是公開招聘,那麼出題自然是由他來出了。
倒時候將題目泄給李兒,還能不錄用?
幾個人吃了飯,西門慶起去了紅玉樓,要將此事,第一個告訴李兒,讓高興一番。
來到紅玉樓。
此時,一個公剛剛打開房門,見到西門慶,連忙攔住了,“大人來的太早,姑娘們還冇起床呢。”
西門慶推開他,“我自然知曉。”
然而,那公卻飛一般跑了進去。
他突兀的舉,令西門慶很是詫異。
莫非這紅玉樓在搞什麼貓膩?
想到這裡,他快速上了二樓,推開李兒的房門,此刻,隻見正躺在床上。
晚上睡覺,為何不門呢?
“大人。”李兒見西門慶進來,兩行熱淚流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西門慶詫異地問道。
“昨夜,那秋紅又帶人來打我。”李兒說著,痛哭失聲。
聞聽此言,西門慶頓時怒不可遏。
自己已經包下了這李兒,為何還要人待?
他轉出門,便要找秋紅的麻煩。
然而,還未出門,郭婆子卻走了進來。
“郭婆子,為何又捱了打?”西門慶怒問道。
郭婆子嗬嗬一笑,“這是誤會,我昨日已經懲罰了秋紅,罰三個月的薪水。”
“大人莫要生氣,我給你安排彆的姑娘便是。”
“姑娘們,伺候西門大人了。”
的話音剛落,便來了一大群花枝招展的人,在門口站了整整齊齊的一排。
這些人,全都眷西門慶的床上功夫。
希冀他能選中自己。
西門慶一指李兒,“我隻要!”
郭婆子低聲說道,“既然喜歡,又不肯半點委屈,一百兩銀子,大人可把買了回去。”
“金屋藏,隻伺候大人一個便是了。”
啪。
西門慶掏出一張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目兇狠地盯著郭婆子,“那打的人,該如何置?”
郭婆子看了桌子上的銀票,隨後笑著說道,“哎呦,我的大人,我都說過了,已經懲罰了那秋紅,你還要怎麼樣?”
西門慶氣不打一來。
罰三個月的薪水,也是揣進郭婆子的腰包,和捱打的李兒有什麼關係?
“我想怎麼樣?”西門慶哈哈大笑,“按照李兒的傷勢,理應賠三百兩,我才肯罷休!”
他知道,郭婆子斷然不會給錢。
但是今日,若不給李兒,恐怕自己這麵子,就折在了這紅玉樓!
郭婆子聞聽此言,頓時臉驟變。
賣了,才一百兩,西門慶居然要訛詐三百兩。
真是欺人太甚!
“西門大人,我知道你有錢有勢,但是我郭婆子也不是好欺負的!”郭婆子冷喝一聲,“來人。”
瞬間,門外闖進來七八個壯漢。
若西門慶執意惹事兒,那隻能拳腳相向了。
西門慶點了點頭,“好,你贏了。”
他說著,徑直走到床邊,將小的李兒抱起來便走。
且安頓好,再來找郭婆子這老狗算賬!
“大人,玩膩了,我這裡還有彆的姑娘呢,倒時候給大人打半價。”郭婆子高聲喊了一句。
說是打半價,也是為了不得罪了西門慶。
出了門,西門慶帶著李兒,直接去了自己的老宅。
將李兒放在床上,西門慶說道,“你且好好養傷,我去給你討個說法。”
“大人,莫要節外生枝,我忍了。”李兒說道。
無權無勢的,從小便養了懦弱怕事兒的格。
此刻西門慶要為出頭,自然心中頗為忐忑。
“你且安心養傷,我早晚讓人來給你送吃的。”西門慶說完,轉而去。
從外麵鎖上了房門,然後徑直回到家中。
此刻,石秀同著代安去丈量土地了。
鮑旭和劉唐兩個人正在聊著江湖上的事兒。
“二位賢弟,隨我去打架了!”西門慶說著,拿起了一木。
完聽此言,鮑旭興地大了一聲,隨後跑回自己屋,拿出那把門板一樣的大刀。
自從跟了西門慶,這把大刀就冇見過。這對於嗜殺的他來說,是一種煎熬。
今日,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
他的大刀早已經難耐了。
“要拿刀嗎?”劉唐問道。
西門慶翻了個白眼,“隻打架,不殺人!”
“鮑旭,趕將刀給我放回去,否則不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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