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聞言一下子就愣住了。

顯然沒有想到莫歸暝會這麼想。

片刻之後，很冷靜地搖了搖頭，「我完全沒有那種想法，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給我選擇的路會對我有什麼樣的影響。」

莫歸暝眉頭蹙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來了許清嘉剛才說的那番話。

好像更在意自己會不會變小三。

這樣尷尬的位置對一個人而言確實不那麼友好，但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人的存在算不上是什麼新鮮事，甚至很多人都不止有一個人，只要瞞得好，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就莫歸暝所了解的而言，周圍那些人幾乎都是不把這種事當一回事，養一兩個明星不算什麼，甚至家族都不會因為這些事對他們有所苛責，除非他們因為這些事造了麻煩，那才是唯一的原罪。

所以他自然不能夠理解許清嘉的擔憂和心思。

「孩子自然是我的孩子，與你的份無關。」他淡淡地說。

許清嘉深吸一口氣，雖然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但還是不免有些苦，「你這樣跟去母留子又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我還比不上那些人，會被關在這裡關一輩子，對嗎？」

莫歸暝的眸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站起走到面前。

他將困在沙發之上，膝蓋頂著，著「的下讓看著自己的眼睛，「不要不知好歹。」

許清嘉的眼神了一下。

也許在此之前還可以自我催眠，但是聽到莫歸暝說出這樣的話時，所有的猜測都已經落地真。

他就是懷著那樣的心思，既想要祁妙明正大地在他邊，又要做他見不得的人。

他什麼都想要，卻完全不考慮這樣的決定會給帶來多大的傷害。

許清嘉的眼睛有些紅，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定定地回看著他，「我選擇不要孩子，我也不想要你。」

……

莫歸暝離開別墅的時候，下了雨。

是個暴風雨的天氣，過來的時候還是風和日麗，沒想到一晚上就有了惡劣天氣預警。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行駛。

車窗外的暴雨洗刷著他的神經，耳邊一直在回著許清嘉剛才的那句話。

說不要孩子。

寧可選擇打掉這個孩子，也不想一輩子待在他的邊。

他原本以為這個選擇本就不用多加思考，按照許清嘉的格他絕對會要孩子，也絕對會待在他的邊，他甚至都沒有想過會選另外一條路。

莫歸暝閉了閉眼睛，太傳來一陣疼痛，但又不得不睜開。

可視度有些低，在這樣一個暴雨的天氣開車絕對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但他沒有辦法繼續跟許清嘉待在那裡。

他怕他會忍不住掐死。

他很想問問到底想要什麼？

生下孩子待在他的邊，不是一直想要的？

他捧到面前，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為了離開他，甚至連孩子都可以不要。

不過是做人而已，人也只不過是一種份，像他們這樣的人邊的人是什麼份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給什麼。

許清嘉什麼都不懂。

……

祁妙接到邱鴻的電話時有些詫異，「他怎麼可能會在酒吧喝酒？」

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已經是深夜，原本應該待在家裡，卻接到邱鴻的電話，說在酒吧看到了莫歸暝。

酒吧那種地方莫歸暝很去，圈子裡都說他不近，但祁妙心裡很清楚，莫歸暝只是看不上那些人罷了。

如果他真的潔自好的話就不會跟許清嘉結婚，而且還是婚，沒有告訴任何人。

穿好服，立刻就趕到酒吧。

邱鴻已經在門口等著，祁妙下意識地問道：「他怎麼會來你這裡？」

邱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夜生活自然是再尋常不過，像邱鴻這樣的只要有時間有力，晚上都會玩到很晚。

雖然他已經有未婚妻，家裡面也已經為他定下了婚事和未來的路，但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這種聯姻基本上都沒什麼，只要面子上做的好看，其餘的跟平時的生活作風也不相違背。

但莫歸暝卻不是這裡的常客。

莫歸暝不喜歡這種聲場所，只會偶爾出來跟大家一起放鬆。

但他很明顯跟那些富家子弟不同，他的要求一向很高，也不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人黏上來，他要求嚴苛。

邱鴻也很詫異今天會在這裡看到他，一時間都沒敢上去打招呼。

因為莫歸暝整個人看上去都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

他像是淋了雨，上的服還滴著水，坐在吧臺前，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不人越來越是想要上前搭訕，但沒有一個人敢付出行。

也有幾個圈子裡面的人認出來莫歸暝，一開始他還不相信，結果過來一看果真是他，居然真的是莫歸暝。

「你們不是朋友嗎？他都到這裡來了，怎麼不上去招呼？」

他們攛掇著邱鴻，似乎是想要讓他上去跟莫歸暝套近乎。

如果是在平時，邱鴻肯定會上前跟他打招呼，他們雖然算不上是很好的朋友，但怎麼也說是一起長大，再加上他跟祁妙的關係還不錯。

但今天莫歸暝那副模樣他實在是不敢上去招惹，他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他臉這麼難看的樣子，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對於周圍的人都散發著極冷的氣場。

於是他只能夠打電話給祁妙，「他在那裡已經喝了好幾杯了，也不說話就在那裡喝悶酒，到底怎麼了？你們是不是還在吵架？」

他下意識地以為是祁妙的原因，否則他想不到還會有誰能夠讓莫歸暝這麼不理智。

祁妙聽了他的話，沒有立刻回答。

眼神有些閃爍，「我過去看看吧。」

說完就推開邱鴻，徑直朝莫歸暝的方向走了過去。

「歸暝，你怎麼會在這？」很擔憂地看著他，慢慢走到他的邊。

莫歸暝聽到別人喊自己的名字，抬眸看了一眼。

看到是祁妙又收回視線，彷彿沒有看到一樣，直接忽略了。

祁妙的臉一沉，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歸暝，是我。」又強調了一遍。

剛才他的反應就像是一個掌打在的臉上，讓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莫歸暝似乎並沒有把放在眼裡。

畢竟人的下意識反應不會說謊。

雖然他平時對禮貌有佳，有求必應，可是他喝醉時本能的反應卻給一記當頭棒喝。

握了拳頭，臉上勉強出一個笑容，「你喝多了對不對？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也不跟我說一聲。」

說著就把手放在了莫歸暝的肩膀上。

莫歸暝蹙起眉頭，似乎才認出來，抬起手了眉心，「你怎麼會來？」

祁妙聽到他跟自己說話，一下子就放下心來，看了旁邊的邱鴻一眼。

畢竟還有外人在場，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於丟臉，對他說：「邱鴻跟我說在酒吧里看到了你，所以過來看看……」

莫歸暝的眉頭皺了一下，下意識地把手給推開。

他站起來，看了祁妙一眼，看的臉不太好看，似乎也沒怎麼在意。

「有什麼好看的？」他的語氣也帶著疏離。

祁妙這才意識到，他剛才喝了點酒，可能對自己並不會像平時那樣注意分寸。

看了一眼旁邊的邱鴻，覺得有些難堪。

莫歸暝還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讓自己這麼下不來臺。

但還是下意識地關心他，「你怎麼喝了這麼多？天氣這麼差，你一個人在外面喝酒，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絮絮叨叨，像是表達自己的關心。

莫歸暝卻簇著眉頭打斷，「跟你有什麼關係？」

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祁妙臉越發難看。

還是著臉皮說：「你喝醉了，我帶你回去吧……」

只要把事都歸咎到莫歸暝喝醉了頭上，相信那些人應該會明白，不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也不會以為莫歸暝對一點都不好……

最在意的還是周圍那些人的看法。

莫歸暝似乎看出了的忐忑，視線在的臉上停留片刻，冷笑一聲揮開，徑直往前走。

祁妙著頭皮跟上去，「我送你回家吧。」

莫歸暝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

被他這麼一看，祁妙也有些愣住，「怎麼了嗎？」

莫歸暝沒有說話，淡淡的眼眸看著，眼裡分明沒有半點緒，卻讓人覺到了寒冰一樣的冷意。

他只這麼看著一個人，周的冷氣抑不住，祁妙察覺到他打量的視線並不那麼溫和，可還是對他笑了笑，拉住他的手腕，「你喝醉了……這個樣子我有點怕，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這麼一說，邱鴻若有似無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你們現在在同居嗎？」

他這麼問了一句，明顯是對著祁妙問的。

祁妙臉有些僵，眼底卻泛起一點笑意，「沒有同居，只是……」

這句話看上去像是否定了，但否定之後的話又沒有完全說出來，而是半遮半掩。

看著莫歸暝，那些沒有說出來的話，就立刻變得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