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原本是不想理會他的。

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實在是讓難以忽略，又有些難，於是放下手裏的東西看向他，「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莫歸暝淡淡收回視線，「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吃相不怎麼好看。」

許清嘉眼神閃了一下臉，「不怎麼好看，既然我的吃相不好看，那你去看別人的不行嗎？」

聽到的話，莫歸暝的臉本來不太好看，卻突然勾著角笑了一聲，「看別人的，看誰的？祁妙的？」

他語氣裏面的調侃讓許清嘉蹙起了眉頭。

怎麼？

他以為是在吃醋嗎？

覺得好笑，如果這種時候還能夠吃醋，那真不是一般人。

就算會主提起祁妙，也只是提醒莫歸暝他現在的份是什麼，不要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而已。

但知道就算這麼說莫歸暝也不會相信，於是只能了，看向他，「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麼一些事應該說清楚，你到底要把我在這裏關到什麼時候？」

語調平靜，連臉上都沒什麼表，跟以前的那個許清嘉很不一樣。

莫歸暝定定地看著，想要從的臉上看到別的緒。

但是沒有。

有的只是一片淡然。

許清嘉對上男人的視線，等著他的回答。

莫歸暝卻什麼都沒說，忽然站起，「這兩天醫生會過來給你檢查。」

他說完似乎就要離開。

許清嘉忽然就有些忍不住，也站起來跟在他的後，「你不能夠把我關在這裏關一輩子。」

「又有什麼不可以？」莫歸暝停下腳步，卻沒有轉過，背對著，聲音很淡。

許清嘉深吸一口氣，「你把我抓回來，不過就是想要讓我打掉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嗎？你不可能一輩子把我關在這裏……」

「你不是很喜歡孩子，現在突然怎麼一下子改變了主意？」

「我沒有改變主意，」許清嘉握拳頭，「我只是沒有選擇不是嗎？你沒有給我任何面的尊重，我只能夠按照你的計劃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用孩子來換取你的自由？」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你都已經決定了要把孩子打掉，又為何假惺惺地來問我的？」

許清嘉越發覺得自己真的看不懂面前這個男人。

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以前為什麼就沒有發現他這麼晴不定，反反覆復。

看到眼中的排斥，莫歸暝轉過看著，「如果我說你一輩子待在這裏，就可以生下這個孩子，你願意嗎？」

許清嘉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後退一步，「你什麼意思？」

莫歸暝卻沒有讓退步，反而一步一步地近，「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生下這兩個孩子，我可以滿足你的願，但前提條件的是，你必須要一輩子待在這裏，在我的視線範圍之，你願意嗎？」

莫歸暝原本沒有這樣的打算，但是剛才看到許清嘉吃東西的模樣，以及一轉眼就對自己冰冷的神與語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這樣的想法就口而出。

他原來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或許是這樣的念頭早就已經埋藏在他的腦海里，剛才也只不過是口而出。

許清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一直被你養在家裏面的金雀，永遠都不踏出房門半步，給你生兒育，一輩子都呆在這個地方？」

「又有何不可？至比你在北城待的那間屋子要好得多，不是嗎？」莫歸暝覺得自己開出來的條件已經很寬容。

但許清嘉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還是讓他蹙起了眉頭，「我能給你的，絕對比你現在擁有的要好得多。」

許清嘉忍不住笑了一聲，那笑裏面滿是自嘲，「我早應該知道的，像你這樣的人懂什麼是尊重呢……」

他對有恩，所以許清嘉從來就不會忤逆他的任何要求。

可這也完全不妨礙認為莫歸暝對自己沒有毫的尊重。

即便似乎也沒什麼能夠令人尊重的資本。

握了拳頭，「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莫歸暝勾起角，有些諷刺地笑了笑，「我以為你那麼看重孩子，這個選擇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

他神莫測，定定地看著許清嘉的表，「留在這裏，你可以生下兩個孩子，我會保護你們不任何外界的干擾，會讓你平安喜樂地度過下半輩子，這樣難道不好？」

既滿足了的願，也……

莫歸暝瞳孔忽然了一下。

他剛才竟然下意識地覺得也滿足了自己的願。

他的願是什麼？

難道他希許清嘉留在他的邊一輩子？

不可能。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他只不過是覺得許清嘉很可憐，想要施捨一些同罷了。

再說不過是兩個孩子而已，以他的資本不至於養不起。

只要許清嘉乖乖地呆在家裏面，不給他惹任何的麻煩，他也不介意滿足那麼一點小小的願。

許清嘉說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似乎總是這樣高高在上遊刃有餘，彷彿已經將的一切都看穿。

可悲的是竟然也存著那樣的想法。

真的很想要這兩個孩子。

這些天來表現出的淡然也不過是表面的偽裝而已，知道自己越是表現的在乎就越是沒有辦法和莫歸暝對等的談判。

但已經是案板上的魚，本就沒有辦法和莫歸暝抗衡，耍這些心思和手段又有什麼用呢？

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我知道了，讓我再想想吧。」

莫歸暝似乎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妥協，結上下滾了一圈。

看到這副模樣，忽然有些心，「我可以讓你一輩子食無憂，許清嘉，但凡你有一點聰明，就應該知道該選擇什麼樣的路。」

許清嘉點了點頭，「我知道……」

的聲音有些沙啞，「再讓我好好想想吧，畢竟……」

抬起頭來，眼神有些暗淡，「你已經跟祁妙訂婚了不是嗎？你們以後也會結婚，以後會有自己的家庭，如果我答應你，這對另外一個人也是一種傷害。」

莫歸暝忽然嗤笑了一聲，「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的話，大可不必，不會是任何阻礙的因素。」

許清嘉皺起了眉頭，「你說這樣的話，聽了難道不會不高興？」

他是只有對自己這樣不尊重，還是對所有的人都這樣？

看著一副不認同的模樣，莫歸暝卻饒有興緻地看向，「我跟結婚，你好像很介意？」

許清嘉蹙起了眉頭，不知道他的表是什麼意思，只是低下腦袋，有些平靜地說：「沒有任何人願意當你小三……如果你和要結婚的話，那我又算什麼？我給你生下孩子，我的孩子就是私生子，就算我一輩子待在這裏不出去，那我的孩子呢？他們不用上學，長大以後不會有自己的人生嗎？他們永遠都要背負這樣的名聲，永遠都會有一個做小三的母親，我不想讓這樣的事發生。」

「倒是有骨氣。」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說這些話，莫歸暝的神倒是沒有先前那般冷漠。

彷彿這般在意這件事，於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究竟在意的是名聲，還是在意他跟另外一個人有所牽扯？

「我跟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他開口，剛要說話，許清嘉就已經打斷他，「你不用說一些哄騙我的話，在我看來，你跟要結婚，你讓我永遠待在這個地方不踏出半步，就是想把我當金雀來圈養，是嗎？」

莫歸暝沒有說話，眼神忽然冷漠下來。

許清嘉搖了搖頭，苦笑地說：「你是什麼樣的打算我很清楚，真的，我知道憑你的手段會有無數人想為你生兒育，哪怕是你要跟別人結婚，也會有人願意被你養在這裏……但我還是希你能夠尊重你以後的妻子。」

畢竟曾經也跟他有過一段婚姻。

原來也是他正兒八經的另一半，法律承認的。

如果嚴格來說，祁妙才是那個第三者，但許清嘉對並沒有特殊的緒，只是偶爾會有些嫉妒，嫉妒能夠走在下，嫉妒有自己的事業和能力，嫉妒是見得的那一個人。

如果有的選擇的話，絕對不會待在莫歸暝邊。

但轉念一想，祁妙也許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許也是被莫歸暝矇騙。

像那樣奪目耀眼的人，應該跟唐初一樣，自尊自又優秀。

就算是莫歸暝再強大，也絕對不會容忍他做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事。

想到這裏，忽然看向莫歸暝，「祁妙知道我的存在嗎？如果以後我生下孩子，你打算怎麼平衡我們之間的關係？」

莫歸暝從的眼睛裏面看到一抹暗，似乎是在打算什麼。

他沒有說話，扯了扯領口在沙發上坐下，過了一會才看向,「坐過來。」

許清嘉沒有作。

莫歸暝有些不耐煩，拍了拍一旁的位置，「我讓你坐到這裏來。」

許清嘉垂下眼眸，只能緩緩向他走來，在他旁邊坐下。

莫歸暝垂眸，定定地看著，像是要看到的靈魂深，想要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問，「你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是在向我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