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消息之後,唐初心裏沒有一波瀾,直接按滅了手機,沒有理會。
那邊像是知道不會回短訊一樣,沒過多久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唐初看著屏幕上跳的那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起來,「我搬家了,如果你是等在我原來租的那個房子的樓下,還是早點走吧。」
一開口就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拒絕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鐘之後,才傳來裴朔年略帶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你搬家了,你媽跟我說過,我現在就在你新家的樓下。」
唐初頓了一下,隨即有些嘲諷地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只是跟我的妹妹關係很好,沒想到跟我媽也走得這麼近,裴朔年,你籠絡人心的手段確實有一套。」
這句話不知道是哪裏中了裴朔年心虛的地方,他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只聽著電話那頭的電流聲,沉默了很久才說:「我跟樂寧,真的什麼都沒有,訂婚的事也已經取消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跟在一起。」
唐初握著手機的力道微微發,沉著聲音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裴朔年,我並不在意你是神出軌還是出軌,只要事發生,我們兩個就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而且我已經結婚了,希你能明白這一點。」
「……我明白。」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無力。
唐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還有以後沒事不要再去找我媽和我妹妹,畢竟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你如果再和我的家人牽扯不清,會很尷尬。」
這一次裴朔年沒有立刻回答,唐初只能聽到電話那頭沉重的呼吸聲,弄不清楚這個男人的緒。
「……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裴朔年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再好回去,好不好?」
唐初的語氣很堅定,沒有一猶豫,「過去的都過去了。」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忽然傳來裴朔年的一聲嗤笑,剛才聲音的抖彷彿全是裝出來的,「我跟你開玩笑的。」
「一點也不好笑,如果你沒什麼要說的話,我先掛了。」
「等一下。」裴朔年瞬間就收斂了笑意,一字一句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下來見見我吧?哪怕看一眼也好,我們那麼多年的,哪怕做不人,也可以做朋友的吧?」
唐初似乎覺得他說這話有些可笑,「裴朔年,是你先對我們這段不忠,而且先跟我提出分手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做朋友?沒什麼事的話,我真的要掛了,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你還是別在我家樓下晃悠了,早點回去。」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但是沒過一會,裴朔年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按掉,之後沒過多久又鍥而不捨地響起。
唐初乾脆直接又將他的這個新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瞬間耳子都清凈了不。
過了一會之後,浴室里的水聲停止,陸寒時走了出來。
他上只圍了一浴巾,著還在滴水的頭髮緩緩走到邊。
「在發什麼呆?」他看著唐初定定地看著窗戶的方向,紋未,走到後,在臉頰上親了親。
頭髮上沒有幹掉的水順著他的發尖打在唐初臉上,唐初忍不住了,笑著說:「……」
這聲帶著笑意的拒絕瞬間就點起了陸寒時上的火,忽然俯將從背後攬在了懷裏,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吻。
陸寒時在這方面一向很熱,唐初拒絕不了。
角帶著笑,半推半就地推搡著他,裏含糊不清地說:「去……去臥室」
害的時候聲音聽上去就格外的,陸寒時輕笑了一聲,笑得整個腔膛都在震,雙臂向下直接向抱了起來。
唐初一聲驚呼,覺到腳下一陣懸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男人將抱著走到了臺上。
「等一下,你抱我來這裏幹什麼?」唐初的理智瞬間清醒過來,掙扎著想要從男人上下來。
陸寒時卻更加用力地抱著,不讓移半分。
「在這裏好不好?」他的聲音低低的響在唐初耳畔,像是催眠的咒語,讓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唐初在躲避的空閑之間下意識地想要往樓下看去。
裴朔年說他在樓下等自己,莫名就有種會被他看到的錯覺。
雖然現在跟裴朔年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時隔半個小時,想他應該已經離開了,但心裏還是有些不確定,時不時地就要往樓下看。
陸寒時也覺到了的不專心,有些懲罰地加重了力道,甚至惡劣地將轉過子
這個男人總是有辦法將腦子裏面所有的想法都趕出去,眼睛裏、里、都只到了到面前這個男人。
唐初再也無暇分神,所有的呼吸都被陸寒時掠奪,所有的都和他融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臺上的場景格外火辣,而樓下樹叢中一輛黑跑車裏面的空間卻是冬天一般的嚴寒。
裴朔年地抓著方向盤,指尖都有些泛白,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高樓層上臺疊在一起的兩個影。
他們住的樓層並不高,在樓下就能看到臺上的況,雖然看得不是很分明,但是完全可以看到兩道長長的影子。
那的頻率是在做什麼事,沒有人比裴朔年更明白。
雖然在心裏告誡過自己無數次,已經結了婚,跟別的人做這樣的事是很正常,可親眼看到的時候,裴朔年才知道嫉妒的滋味竟然是這麼難熬。
好像里的每一塊骨頭都被人拆碎,泡在了高強度的硫酸裏面,痛得他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一張開就會冒出無數個苦楚的泡沫。
他想,唐初的滋味肯定很好,畢竟是那樣甜的人。
他無數次地後悔,自己曾經從來沒有品嘗過這樣的滋味,如今將他所珍惜的佳肴親手奉獻給別人,自己在一旁看著別人品嘗自己的珍寶,卻連上前阻止的資格都沒有。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痛苦的事?
裴朔年狠狠地咬著牙,忽然揚起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方向盤上面,按到了車上的喇叭,一聲鳴笛響徹整個小區。
有不樓層都亮起了燈往樓下看過去,唐初也被這個聲音弄得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僵直了子,連呼吸都不敢太過於沉重,生怕被別人看到自己現在在臺上做的事。
一眨不眨地看著陸寒時,幾乎是帶著哀求的嗓音說:「求求你了,我們回臥室吧……」
陸寒時笑了笑,笑的膽小,而後低下頭在鼻尖上親了親,「聽你的」
唐初怯地摟著他的脖子將整張臉都埋進他的懷裏,生怕被別人看到。
兩人一路回了臥室,臺上再也看不見那兩個人的影。
裴朔年的心卻沒有因此變好,甚至變得更加沉重。
他覺得車裏面的空氣有些不太流通,不然為什麼有時不過氣來呢?
車門打開,他抬就往唐初的大樓門口走去,到了門口之後,頓住了腳步,想了想,還是又走了回來。
他現在已經沒有資格上去,也沒有資格去怒氣沖沖地按他們的門鈴,打斷他們的好事。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深刻地認識道:那個做唐初的人已經跟他毫無關係。
裴朔年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海綿一樣,難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他就蹲在唐初樓下的花圃里,冰冷的臺階上,從西裝口袋裏面出一包煙,點燃一支,就這麼靜靜地著。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臥室里的靜才逐漸接近於平歇。
唐初的呼吸依然還很劇烈,接近於,似乎有些緩不過氣來。
陸寒時躺在的邊,幫輕輕拍著背,兩個人姿態親。
他在這方面一向所求無度,也知道自己也做得有些過分,便抱著唐初去浴室洗漱,最後親親的鼻尖,兩個人相擁進夢鄉。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懷裏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試探地了他一聲,「寒時?」
陸寒時閉著眼睛,沒有回應,像是已經睡著。
唐初看了他一會,從他的懷裏小心翼翼地退出來,鬼使神差一般走到臺往下看了看。
以為裴朔年應該已經早就走了,卻在看到樓下那抹悉的影時愣在了臺上。
從裴朔年打電話過來到現在,至已經過了三四個小時,他居然還等在樓下……
唐初心裏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站在臺上,靜靜地往下看了一會兒之後,嘆了一口氣,轉過子回到客廳。
對著房門看了很久,最後還是拿起一件風外套裹在上,悄悄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臥室的陸寒時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眼眸變得越發幽深。
比這黑夜還要濃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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