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留在房裡，陪著楚宸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聊的大多是如今朝堂上的事，以及長公主跟那位駙馬之間的事。

「子曦，如果以後你真的跟我姑姑正面對上，會對你造困擾嗎？」

「困擾肯定會有一點，畢竟的確是個厲害的子。」子曦點頭，「不過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楚宸突然神兮兮地開口：「子曦，我告訴你一個好不好？」

子曦淡笑，盯著年如畫的眉眼：「什麼？」

「你親我一下。」楚宸指了指自己的瓣，「我保證是對你有用的。」

子曦挑眉：「這是換？」

楚宸剛要點頭，卻不知為何，緩緩搖了搖頭。

「不是換。」他語氣溫，帶著點撒的口吻，「是請求。」

子曦角微勾。

「你要是不想親我也沒關係。」楚宸嘆了口氣，笑容坦然中帶著兩分調皮，「反正這個我肯定是要告訴你的。」

子曦托腮瞅著他。

年容貌俊，黑眸湛湛。

有一種別樣的彩蘊藏在眼底，無端著一種讓人想親近探尋的想法。

真是坦誠得可，談條件都不會。

「楚宸，有個問題我想先問問你。」

楚宸眸灼灼：「什麼問題？」

「你以前在東陵做伴讀的時候就喜歡我了？」

陵國自幾百年前疆土尚未分割之時，就有三王之子宮給皇子做伴讀的規矩。

每當皇族需要給哪位皇子挑選伴讀時，都會從西陵、南陵和北陵三王適齡的男孩中選一個送至東陵皇宮。

直至後來疆土分割，三王自立為帝，這種規矩卻一直還保留著——三王自立為帝的行為，至今並沒有得到東陵皇帝的聖旨承認。

而其他國家對於陵國的分割也都各有想法，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算別國喜聞樂見陵國疆土分崩離析，表面上卻也絕不會予以支持。

因為沒有哪個皇帝願意看著叛臣變得名正言順。

因此幾百年下來，西陵、南陵和北陵並不敢真正跟東陵撕破臉，面上的恭敬依然要保持——除非有朝一日，他們野心和兵力強大到可以合併陵國。

所以只要東陵挑伴讀的旨意傳達下來，西陵、南陵和北陵三國就算心裡如何不樂意，依然會敷衍一般從權貴子嗣中挑一個送過去。

楚宸就是十二歲那年去的東陵皇宮，一直到去年皇登基，他才回來西陵。

六年前西陵皇帝剛登基不久，膝下皇子們都小，皇族之中只有楚宸合適——當然，年齡只是一方面。

若是可以，皇帝約莫是更希楚宸能有去無回才好。

但不管別人怎麼想，楚宸自己卻是非常珍惜那六年歲月，也格外慶幸當年被送去的人是自己。

從記憶中離出來，楚宸看著清麗俗的姿容，畔緩緩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輕輕點頭：「嗯。」

喜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待到驚覺之時，已經將深深藏在了心底，骨，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