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陶然竟然笑了笑,沒說話,那笑容淡淡的,可看在盛昱龍眼裡就特別窩火,他停了下來,眉都挑高了,問:“算麼,我算搞的人麼?”
“不算。”陶然說。
“咱們爺倆說實話,你覺得六叔算不算好男人,滿分一百分,你給打幾分?”
陶然不知道這分該怎麼打,還真認真想了想,說:“八十吧。”
這是真心話,從男人的角度來說,盛昱龍算搶手貨,出好,有錢,材高大,相貌也不賴,男人堆裡算拔尖的了。就是有點壞習慣,但其實不算大病,要都改了其實也可怕的,他覺得男人太完了不真實,也沒意思的。
“有八十?”盛昱龍竟然很高興,這遠超過他的預期,陶然能回答六十分以上其實他就能接。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好,打小和優秀沒什麼關系。不像陶然,渾上下挑不出一點病。
“有啊,”陶然說,“你自己不覺得?”
盛昱龍不覺得,他有什麼優點?盛父打小訓他不務正業,後來都懶得管他,他從小也是混混過來的,雖然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但也經常犯渾,就連疼他的周芳都說他讓人不完的心,這兩年了,才沉穩一些,但也沒什麼大就。
陶然說:“你要是不好,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喜歡你。”
“們喜歡我,是喜歡我幾把大。”盛昱龍說。
陶然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地上的坑窪給絆倒在地上,了,又抿起來。
不曾想盛昱龍竟然還有後半句,問說:“你也喜歡?”
“……”
陶然覺得他跟盛昱龍真的沒什麼共同語言,他們在截然不同的環境中長大,格南轅北轍,好千差萬別。他是碧波清河水,盛昱龍是大江大海大波浪。這玩笑好笑麼,一點都不好笑。
但是盛昱龍並沒有完全在開玩笑,他說這話,當然主要是在開玩笑,他們這種男人最開的黃腔,不分對象男。但他也真的有約約地想,陶然會喜歡麼?
大概是不會的。
盛昱龍覺得突然浮起來的煩躁,鬱和躁,夾雜著撲向他,像是被這夜裡越來越大的風給刮了起來。夜裡閃現輕微的閃電,但並不見雷聲。風夾雜著泥土的腥味迎面撲來,小區太老了,風雨來的時候充滿了腐朽的香氣。那是陳磚舊瓦的腐朽氣息混合了春日的花香,在夜的浸染下幻化的春藥。
因為和他的心思一樣,又髒,又好,這種又香又霉的味道刺激著他,因此為他的添柴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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