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的觀眾陸續離場,前排的人紛紛起,糟糟地到過道上。
祝溫書還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盯著已經沒有人影的舞臺。
直到耳里終于有了其他聲音,的意識才冉冉回籠,仿佛回到了人間。
“祝老師?”
施雪兒背好挎包起要走,卻發現祝溫書還坐著,不知在想什麼。
以為自己在演唱會結束后呆坐了那麼久已經夠虔誠了,沒想到有人比更甚。
“回神啦!該回家了祝老師!”
祝溫書猛然轉頭,目在上逡巡一圈,最后才定格。
“噢……好的。”
施雪兒想幫把膝蓋上的圍巾拿起來,一晚上,整個人頓住。
“祝老師,你哭了?”
直覺有一個很大的要被破一般,祝溫書卻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張了張口,一些說辭在邊徘徊,還沒細想周全,又見施雪兒跺著腳轉去說祝啟森。
“你看!祝老師都哭了你還笑話我,我哭一下怎麼了?”出手指祝啟森的口,“你自己鐵石心腸還好意思笑話別人!”
祝啟森聞言沒搭話,只是握住的手,然后歪頭看向祝溫書。
兩人對上視線,祝溫書連忙別開臉,假裝整理服。
祝啟森狐疑地皺了皺眉。
他跟祝溫書認識這麼多年,從來不覺得是個聽歌都能聽哭的人。
“走啦。”
施雪兒說,“把花抱好。”
這兩捧花最后沒有機會送出去,施雪兒不意外也不憾,讓祝啟森在前頭開路,手牽著祝溫書順著擁的人離開場館。
沒了建筑的遮擋,寒風裹著雪花直往人臉上招呼。
祝溫書還有一飄飄然的覺,祝啟森就已經抱著花跺腳:“太冷了,人又這麼多,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
他張四周一圈,說道:“要不你們還是回去等著,我去把車開出來,免得你們兩位大小姐在路上凍壞了。”
“太麻煩了吧。”
施雪兒說,“停車場又不遠,要不還是一起過去吧。”
兩人說話間,祝溫書的手機忽然震。
忙不迭去拿手機,慌直接還把包里的口紅都掉了出來。
施雪兒見狀,覺自己這個安利賣得前所未有地功。
先一步彎腰撿起口紅遞給祝溫書,“祝老師,你——”
“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祝溫書盯著手機,小聲說,“你們先回去吧。”
“啊?”
施雪兒不解,“沒事的,反正他開了車,順路送你就是啊,這麼晚了,還下著雪。”
祝溫書搖搖頭:“我還要去……過生日。”
“這麼晚還去過生日?”
祝啟森偏了半個子過來,“不冷啊你?早點回家得了。”
“要你管!”
施雪兒想到了什麼,拍了祝啟森一下,然后轉頭對祝溫書笑,“好呀,那我和祝啟森就先回家了,祝老師你也不要玩太晚哈。”
兩人拉拉扯扯地朝停車場走去,半晌,兩人的影已經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了,祝溫書才想起來——
祝啟森把準備的花帶走了!
祝溫書懊惱地嘆了口氣,正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手機又響。
【c】:盧曼曼在門口接你。
回頭,果然看到那個眼的生。
祝溫書三兩步跑過去,想打個招呼,盧曼曼卻用一種震驚又新奇地目看著祝溫書。
“小……”臨時改了口,“祝小姐,您、您先跟我來。”
熱鬧褪去的場館此時只有保潔工人在打掃衛生,伴著簌簌落落的雪花,格外寂寥。
看見這一切,祝溫書的步伐又沒了實。
仿佛今天的演唱會就是一場夢,所有人都離場了,唯獨還沒醒來。
兩人穿過空曠的通道,推開一扇大門走進去,里而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穿梭。
盧曼曼站在祝溫書前而,打量四周,碎碎念道:“他在哪兒呢……祝小姐您等等,我去——”
后傳來響,盧曼曼一回頭,卻發現祝溫書人不見了。
看了眼旁邊的安全通道,抿著去拉了門。
-
門,祝溫書靠著墻,口微微起伏,盯著眼前的令琛。
他還穿著那件白襯衫,垂眼看過來時,眼睫上似乎還掛了點雪粒。
良久,他才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不知是不是唱了太久,他的聲線比平時要啞一些。
“你不是說給我過生日。”
祝溫書輕聲道,“我當然要來的。”
令琛低著頭,視線慢慢流轉到手上。
“怎麼空著手。”
“我買了花的,但是被朋友——”
祝溫書的聲音在手掌被一溫熱包裹住時戛然而止,垂頭,看見令琛握住了的手。
怔然間,一串亮晶晶的東西套上了的手腕。
分明是冰冷的東西,卻讓祝溫書覺整只手都在發糖。
盯著看了許久,才喃喃問道:“這是什麼。”
“生日禮。”
見半晌不說話,令琛問:“不喜歡?”
祝溫書:“……”
哪有不喜歡,只是在想,這萬一是很貴的東西,怎麼好意思收下。
“還是說,”令琛的目重新定格到臉上,“你更喜歡煙花?”
“……沒有。”
祝溫書了下脖子,“太貴重了。”
“不貴。”
令琛長長地呼了口氣,“我沒花錢。”
祝溫書倏然抬眼,“嗯?”
令琛見這模樣,角勾了勾。
“你放心。”
“?”
“我說過我賣藝不賣。”
祝溫書:“……”
手還被他握著,祝溫書也沒出來。
不自然地別開臉,另一只手的指尖蜷在袖口里。
兩人莫名地陷沉默,可安全通道里的空氣卻很熱,像開了空調似的。
好一會兒,祝溫書聽見令琛問:“那你喜歡嗎?”
祝溫書正要開口,一墻之外的走道上忽然傳來陌生的聲音,令琛下意識朝另一頭看去。
“完了我覺得我出不了坑了,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嗚……我也是。”
“救命,我真的好喜歡令琛,好喜歡這場演唱會”
兩人經過后,聲音漸漸消失。
冥冥燈下,令琛回過頭,朝祝溫書挑了下眉。
“你呢?”
“……”
祝溫書的聲音很小,卻也很清晰,“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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