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一頭撞進院子的李昊眼珠一轉,躡手躡腳的調頭就往外走。
結果沒走幾步後就傳來老頭子的聲音:“站住,給老夫過來。”
誒?被發現了!老頭子好眼力。
李昊磨磨唧唧轉回,帶着意外重逢的驚喜:“爹?您啥時候回來的?可想死我了!”
在紅拂的威懾下,李靖狠狠瞪了一眼兒子:“嬉皮笑臉的,我問你,你前段時間跟陛下說過什麼?”
“什麼?”李昊一頭霧水。
我好像說了很多啊,您這樣問讓我怎麼回答呢。
李靖見狀更怒,手指幾乎進李昊裡:“你這逆子,是不是打着老夫的旗號跟陛下說要訓練新軍?李德謇啊李德謇,你現在長出息了啊,自以爲看了幾本書就無所不能了是吧?連這種承諾都敢做,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裡。”
“我當然沒把您放在眼裡。”李昊一句話說的老頭子臉大變,立掌爲刀就要大義滅親,卻聽他又繼續道:“您是我最尊敬的人,最尊敬的人要放在心裡。”
是老子提不刀了,還是你小子飄了?
李靖的表瞬間變的十分彩。
紅拂‘吭哧吭哧’的憋着笑,了他的腦袋一下:“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當心你爹挨你。”
“娘,本來就是嘛,爹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每當孩兒遇到解決不了的困難就會想到爹爹的雄偉英姿,想到我是大唐三衛將軍衛國公李靖的兒子,想到爹爹從平王世充、滅竇建德,大破蕭銑和輔公祏,北……。”
只顧着拍馬屁的李昊差點把北滅突厥,西破吐谷渾一起說了,幸虧醒悟的早,及時止損:“北方一戰以兩萬邊軍拖住突厥頡利可汗二十萬大軍長達數月之久。”
“哼,虧你還記得這些。”聽着李昊細數自己的功偉績,李靖的臉好看了許多,捻着頜下鬍鬚道:“但那都是爲父的功績,與你有何干系,你既在陛下面前承諾訓練新軍,可懂半點兵法。”
李昊:“懂啊,兵法而已,這有什麼難的,孩兒每日跟在您的邊,就算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
李靖:“……”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呢,這逆子,說誰是豬來着?
李昊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失言了,連忙改口:“呃,不是,爹,您聽我解釋,我的意思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虎父無犬子,龍生龍,生。”
老子怎麼那麼不喜歡跟這小子聊天呢。
李靖被氣的吹鬍子瞪眼,狠狠一擺手:“行了,別說了,老夫只問你一句話,爲何要跟陛下提出訓練新軍。”
“我也不想啊,爹,娘,你們不知道,一個月前,李勣那老貨凶神惡煞一樣闖進咱家,抓了孩兒就塞進了左領軍衛,爲了不吃虧,孩兒只能憑着自己領悟的一點兵法,給那些大頭兵上了幾課。
結果那些傢伙就誤會我是什麼高人,都以爲我的兵法是從父親您這兒學的,孩兒當時解釋來着,可他們不信吶,李勣那喜歡佔便宜的老貨就想把翎府都塞我。
後來就發生了刺駕的事,陛下調查孩兒的時候從李勣那老貨得知了此事,便找孩兒詢問,孩兒當時就琢磨這要是不承認那不就了欺君了麼,於是便着頭皮答應了。”
李昊急赤白臉的一頓解釋,把自己說了一個無辜的害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迫,萬般無奈而爲之。
紅拂聽的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徐茂公欺人太甚,德謇莫怕,這折衝都尉咱大不了不當了,出了事有娘給你撐腰。”
“胡鬧!婦人之見。”李靖哼了一聲:“此事已經驚陛下,豈是你不想當就不當的。”
紅拂惱道:“那怎麼辦,德謇也是被的。”
李靖道:“這不是在他,而是在老夫。”
紅拂疑道:“此話怎講?”
“唉。”李靖唉了口氣:“還不是在惦記爲夫的兵法,陛下繼位之後,爲夫一直有告病退的打算,所以這幫傢伙便把主意打到了德謇上,他們這不是在德謇,而是在爲夫啊。”
誒?老頭子說的好有道理哦。
原本李昊還想不通爲何李勣對自己那麼上心,此前種種似乎太過順理章,現在經老頭子一分析,頓時有種撥開迷霧見青天的覺。
說什麼爲了他好,想要讓他進軍營鍛鍊鍛鍊。
說什麼《戰爭論》講的好,讓一大羣兵都來聽。
說什麼任何條件都答應,只要自己領在翎府就行。
這些都是扯蛋,實際目的就是爲了造既定事實,然後着李靖就範。
虧老子還以爲是自己講的《戰爭論》起了做用,原來一切都是那幫子老貨設的圈套。
看到李昊的反應,李靖瞥了他一眼:“現在明白了?”
李昊點點頭:“明白了,是孩兒小覷了那幫老人渣。”
“既然明白了,以後便收斂一點你的子。”李靖一副認命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對李昊說道:“另外,既然事已至此,你便把你想的練兵之法寫出來,爲父幫你把把關。唉,原本爲父是不打算教你兵法的,現在……唉。”
“父親。”李昊一直覺得老頭子是個古板到可以太義滅親的人,直到此時才發現,原來老頭子並不是不關心自己,只是關心的方式不同而已。
不教自己兵法的原因,應該是不想讓自己將來上戰場吧。
想着,李昊不有些,看着頗有些失落的李靖,正道:“父親,孩兒明白您的良苦用心,請您放心,孩兒一定會用心學習。”
“嗯,就這樣吧。”李靖背對着李昊擺擺手,轉向後宅走去。
馬格地,敢坑老子,真當老子是泥的?
李昊着老頭子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老子會讓那些老吃個大虧,等着吧,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希到時候這幫老貨還能有心思來算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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