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了家門,李昊都沒想明白程家人到底怎麼回事,到底要鬧哪樣。
得到兒子歸來消息的紅拂早已經等在院子裡,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數落道:“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進家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
李昊從善如流的對著老陳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湊到紅拂邊摻著小聲問道:“娘,我問你個事兒唄。”
紅拂冷眼掃著兒子:“什麼事?娘可告訴你,要是再有這麼危險的事,你可不許去。”
“不是,以後沒啥危險的事了。”李昊敷衍了一句,趁著老孃還沒反應過來:“程咬金的閨程音音您知道吧?”
“怎麼惦記上那閨了?娘跟你說,那閨好是好,可人家和咱不對盤,清河崔氏嫡的兒,跟咱們不是一個路子,你最好是死了這條心,若真是想媳婦了,娘明天找別家給你說和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
明明是你兒子被人家看上了,推都推不掉好吧。
眼瞅著紅拂越說越離譜,李昊趕攔住:“娘,娘,您先歇會,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回房了啊。”
“給老孃站哪兒。”眼看著十來天不見的兒子又要跑,紅拂沒好氣的將他住,著他的額頭道:“回來家就往自己院子裡躲,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什麼事兒了?”
李昊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沒啊。我這剛從隔離區出來,能惹啥事兒。”
紅拂瞪著兒子:“那你一回來就問程家閨幹什麼。”
李昊苦笑:“那個,我,我其實就是想問問,老程那閨是不是充話費……呃,不是,是不是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
紅拂愕然看著兒子,半晌怒道:“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再胡說信不信娘你。”
雖然不信老孃會真的自己,但李昊還是一下子跳出老遠,口中喃喃:“既然不是充話費送的,那老人渣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直接說,我改還不麼。”
見李昊神神叨叨的,紅拂沒好氣的問道:“我說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剛回來就魔怔了。”
李昊忙不迭的搖頭,暫時他還不想跟紅拂說程咬金非要把閨塞給自己的事,岔開話題道:“娘,我沒事,就是這幾天有些累著了,您要是沒啥大事兒,我就先回屋了啊,您忙您的。”
說完,也不等紅指再問,閃便走,遠遠留下一個聲音:“娘,過幾天孩兒送您一件禮,包您滿意。”
“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躁躁的。”並不瞭解真實況的紅拂只當李昊是真的累了,數落了一句,對管家老陳道:“老陳吶,待會兒你去德謇那邊看看缺不缺什麼東西,另外……再給他調兩個侍過去吧。”
“諾!”老陳言又止的答應了一聲,腳下沒地方。
“怎麼?還有事?”面對老陳,紅拂又是另外一種態度。
“夫人,是這樣……”老陳猶豫片刻,決定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前段時間程小公爺帶著程小姐來過咱們府上,老朽聽小公爺與爺聊天的意思,好像……好像程公爺有意讓程小姐嫁給爺。”
“噗……”剛剛坐下的紅拂險些被一口茶湯嗆的背過氣去,咳了半天:“老陳,你可知道禍從口出?”
老陳表糾結,當時他可是親耳聽到程默問自家爺,對程小姐印象如何,這不是送上門來是啥。
想著,老陳便把那天的事跟紅拂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而且夫人,剛剛爺回來就是坐著程家的馬車,下車的時候老朽看到程小姐似乎也在車裡。”
老陳羅裡吧嗦的把話說完,兀自覺得不怎麼盡興,想了想繼續補充:“還有啊夫人,據老朽這段時間的觀察,似乎任城王府的雪雁郡主對爺也有那麼點意思,而且老朽還聽說,上次陛下舉辦宴會的時候,雪雁郡主一直都是坐在爺邊上的。”
有了老陳的敘述,紅拂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似箭,歲月如梭,一眨麼眼的功夫,自家的豬竟然已經開始拱白菜了不說,還專挑好的拱。
一個是郡王,一個是國公,都娶過來顯然不現實。
可要挑的話,到底要挑哪一個呢。
程咬金家的……可以先不考慮,沒見剛剛兒子回來的時候問,那閨是不是撿來的麼,無風不起浪,還是小心點好。
李道宗家的雪雁倒是不錯,端莊賢淑,恬靜可人,除了子骨弱了些,其它都還好。
若是將來真的了親,最好生個娃,等太子將來當了皇帝,憑著兒子與太子的關係,兩家再來個親上加親。
嗯,這個想法不錯,要不了三十年,我孫就是皇后了。
到時候再生個男娃,那豈不是說……。
哎呦,老李啊,你快點回來吧,你家祖墳的棺材板快要不住了,你家重外孫就要當皇帝了。
……
……
李昊並不知道因爲老陳的一句話,自家老孃的腦已經開到銀河系之外了。
回到自己悉的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僕役去採買薰香,接著又命人去拿酒。
一切安排妥當,這纔回到牀上倒頭就睡。
在軍營裡的隔離區雖然條件並不差,可到底不如家裡舒服。
所以李昊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等再次醒來,房間裡已經燃起燈火,窗外是一片漆黑。
一個高大的影坐在窗口的位置,手裡拿著一本書正在細細品讀,不是李靖又是何人。
“爹,您回來了啦?”
“嗯。”李靖放下手裡的書,起來到牀邊:“睡好了沒有?睡好了跟爲父出去走走。”
“啊?哦。”在侍的服侍下,李昊弄了件大氅往上一披,跟著老頭子走出房間。
憑心而論,如果不是老頭子雙眉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李昊真的很想再睡個回籠覺,然而,這顯然不怎麼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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