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行宮。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江寧郡郡守等人苦守行宮,本不敢。
好吧,就算沒有陛下和太子殿下等人,這一堆的員和后妃,他們也要好好安排的。
天氣太熱了,郡守大人抹著汗,在行宮前面的一個院子里,聽著下屬來稟報已經把人都安置好了。
“午膳也都安排人加快準備了,就是不知道陛下和太子殿下何時到,咱們這接風宴……”
聽見下屬的話,郡守大人在心底哀嚎,就三個字:
難搞啊!
他已經派了人去城里暗中打探陛下一行人的行蹤了。
江寧城就那麼點人,陛下一家人那肯定和常人不一樣的,面生,他們的人隨便找找就能把人跟到。
雖說此舉有些窺探圣駕的嫌疑,但他實在是沒法子了。
這陛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之前陛下不知何時下了船,他一無所知,這會兒總不能人都殺到行宮了,他又一無所覺吧?
皇帝陛下:那不能。
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這一波,郡守府的人也相當給力,大熱的天氣,愣是快馬加鞭趕在了陛下一行人的馬車前面到了行宮。
“大人!”
“大人!來……來了!”
來人面漲紅,呼吸急促,短短幾個字說完,儼然馬上就要嗝屁了一般。
郡守大人一臉急切,“快!給他水喝!”
有下人趕提著水壺拿著碗過來,給他倒了一大碗。
那人就跟幾輩子沒喝過水一般,一骨碌灌了下去。
郡守大人連忙問:“圣駕要到行宮了?”
那人點了點頭,終于條理清晰地道:“回大人,屬下看見馬車出了城,就一路快馬趕了過來,馬車從城到行宮至多一個時辰,快馬減半,所以圣駕還有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
郡守大人“哎呦”了一聲,臉上不知是喜是悲。
“快!各趕準備著!”
“阿春,趕去通知那些狗東西,準備接駕!”
郡守大人罵罵咧咧的,顯然對方才那些因為陛下先行下船,便以公務繁忙沒有隨大部隊來行宮的人十分不滿。
得,這下圣駕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了,到時候沒見著人,有他們好看的!
這會兒就看他們機靈不機靈了。
他都知道派人去盯著圣駕,他就不信那些老頭不盯!
**
顯然,這些“老頭”不會讓郡守大人失的。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
行宮外面就響起了陣陣馬蹄聲。
郡守大人出去一看,樂了。
嘿!
老頭們來了。
“郡守大人。”
“蔣大人。”
馬上下來的人一個個氣如牛,紛紛跟郡守蔣賢蔣大人打著招呼。
蔣賢笑瞇瞇的,一個個點頭。
“喲,趙郡丞來了?”
“林大人,辛苦了辛苦了。”
“您瞧瞧你們這是,這麼大的太,早些跟本一塊兒過來不就行了。”
郡守大人站在廊下的涼,一旁的小廝給他打著扇子,一臉愜意的瞇著眼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人。
江寧郡郡守蔣賢屬于外來戶,是七年前空降江寧郡的。
在他之前的郡守,就是被太子殿下一劍送走了。
但除了他自己,還有江寧郡守備是太子的人,其余這一套班子,包括自己的副手郡丞,管理郡縣員的吏目,掌管財政的司庫都是地地道道的原先那一套班子。
蔣賢剛到江寧時,幾乎被這些人架空了。
也就是這幾年,陛下要開鑿運河,他聯合守備營才奪回來點兒權力。
來人中,跟郡守共事時間更長的郡丞趙大人抱了抱拳:
“還是郡守大人高瞻遠矚,我等拍馬不及。”
后面來的林大人也道:“本想著咱們做兩手準備,有郡守大人您在行宮稍候,咱們若能在城遇見陛下,迎圣駕一道過來也是事,沒想到我等無能,未能尋得圣駕。”
蔣賢瞇著的小眼睛一頓,“呵呵呵,幾位大人謙虛了。”
未能尋得圣駕?
糊弄鬼呢?
林家在江寧那可是地頭蛇一般的存在,城里多了只耗子不出一夜他們都能翻出來,更別說浩浩的駕了。
不然他們能在這會兒趕過來?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老狐貍不就是看著陛下悄下了船,心里害怕,所以趁著不需要迎駕,趕回家再檢查檢查。
生怕在自己渾然不覺的況下,就被人了家。
這終于等到圣駕出城,就趕慢趕往這里趕來。
唉!
真是辛苦諸位大人了。
來的幾人甭管心里怎麼想,面上還是恭維了一番郡守大人。
蔣賢一臉慈:“幾位大人一路辛苦,不妨先去里面稍事休息,咱們一道恭候圣駕吧。”
瞧瞧這滿頭大汗的,裳也汗了吧。
就這樣迎駕,多失禮啊?
跟他心準備的歡迎儀式簡直格格不。
所以有點自知之明吧,趕去里頭拾掇拾掇自個兒,不要站在這里辣他的眼睛了。
趙郡丞等人也知道自己上不妥,幸好他們早有準備,跟隨而來的下人上都背了個大包袱。
他們抱了抱拳,跟郡守大人道了聲謝,就往里面尋了個房間換裳去了。
蔣賢回到廊下坐著,著小廝扇過來的微風。
有點微微暖。
但尚在可以忍的范圍。
心靜自然涼嘛。
蔣大人闔上了自己本就不大的一雙眼,不一會兒,就發出了微鼾聲。
小廝打扇的作變輕。
突然,
剛剛進睡夢中的蔣大人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我睡著了?”
小廝答道:“老爺是瞇了一下。”
“圣駕到哪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馬蹄聲出現在大門口。
“駕將至,閑雜人等回避。”
是陛下邊的侍衛來清場了。
行宮早在早上就被林軍接管了,清理干凈等候圣駕到來。
閑雜人等是沒有閑雜人等的,有的就只有的窩在行宮門口這幾個小房子里的蔣賢蔣大人和趙郡丞他們。
蔣賢趕忙站了起來,人把廊下的椅子搬回去。
里面躲著的趙郡丞等人也紛紛出來了。
這曬是躲不掉了。
一行人老老實實的從這行宮口出的小房子里走了出來,走到大太底下,等候圣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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