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媽媽……”年說著,卻連自己都紅了眼睛,“我陪著媽媽去找爸爸……媽媽不要哭……”
蔓生本來就在痛哭,聽到這一句后,擁抱住孩子,不喊著,“媽媽不哭了,媽媽不哭了……”
可是話音剛落,卻又哭得愈發傷心愈發崩潰!
如果可以,不再希一生年,不再希面對直至終老……
只想祈求,眾人都在,眾人都安好還在……
蔓生擁抱著寶爺,淚水里仿佛看見了他的影。
還有你……
還有你!
尉容,我不要房契地契,不要銀行存款,不要家族份,不要原諒,不要未來,甚至不要一生相隨……
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活著!
我依然還記掛你。
就像是廟堂之上,青燈古佛,不愿渡己。
不愿渡己。
庵堂里佛音回繞而起,似傳頌于整座雪山。純凈白雪之下,像是能渡化蒼天大地,渡化眾生。
山腳下村落里,孟平突然而至,他朝眾人來報,“北城警署收到簽發狀了--!”
那是最高法院終于下達簽發狀。
五天之后執行死刑。
“哐--”猛然一聲,那是茶杯落在地上,發出了徹底的破碎聲!
楚映言不敢置信,“你說什麼!”
就在今早,眾人起來之后全都聚集在村長家中的院子里。午后一壺清茶,是村長太太送來給他們品茶。
眾人本就無可去,也不想再去往別,只在這里靜靜等待母子兩人的音訊。
可是直到午后,那位陪同林蔓生上山的村嫂下了山來,卻還是沒有等到他們。
卻不想,最終等待的竟然是--。
“大!是最高法院下達了簽發狀,已經到北城了,法院和警署全都收到公文了!五天之后執行死刑……”孟平再次回道。
五天之后……
過了先前的上訴期,這一次偏偏又是五天,可這五天卻是再無轉圜可能!
楚映言一下說不出話來了,楚冠廷在旁也是發怔。
而另一側,同坐在院子里的還有王鏡樓,以及從村長屋中走出來的王燕回。
卻是在下一秒,余安安等人也從鄰居村民的家中奔走出來。聽聞山外傳來訊息,所以便來打聽。
可是當余安安得知后,一下駭然立定,開始不斷重復詢問,“怎麼辦……怎麼辦……”
“……”程牧磊和高進卻也沒了方向,簽發狀一下達,一切都像是前功盡棄。
誰能夠跟死神去爭時間!
“林書翰!”這個時候,尉孝禮突然開口喊。
岑歡恍然回眸,那是他一張側彥冷凝,直直向同樣陷失神中的林書翰道,“他們母子就給你了!”
林書翰猛一清醒,像是明白他要離去的心意,他沉默頜首。
“余書,你們守在這里!”尉孝禮又是叮嚀一句,再也不曾久留,“岑歡,我們走!”
不等岑歡再應答,尉孝禮邁開步伐出了村子。那是他再也無法靜待,終于要親赴北城。
“書翰爺,那我也跟著孝禮爺先去了!”事不宜遲,任翔權衡兩邊之下,決定先趕赴北城。
林書翰則是瞧向方以真,“你也一起去!”
方以真遲疑了下,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跟隨任翔出了村莊。
村長原本還在擔憂,只以為他們是要出村去想辦法,可是在高進以及程牧磊的再三保證下,這才得以安心。
“映言……”楚冠廷呼喊著楚映言,想要安勸,卻發現本就不起作用。
楚映言喃喃道,“我在這里等著蔓生和小寶……”
王鏡樓一心希為王子衿報仇,希犯人能夠繩之于法,更希尉容能夠得到法律嚴懲。可不知怎的,真當這一刻到來,簽發狀終于下達,他卻有一泛空。
就像是藍天之上,白云悠悠漂浮在空中,無生那麼虛無。
王燕回卻一個人走出了院子,王鏡樓不喊了一聲,“大哥……”
他并沒有停下步伐,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王燕回走在這座村落小徑里,白雪覆了大地,只留下他的腳印。他了支煙,星火燃起一縷白霧。
再向那座雪山,不知口在何,下山的道路又在何。
他更不知,當他們母子回到村子里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一幕……
就在尉孝禮一行走后,王燕回以及林書翰一行依舊留下等待。
然而,并沒有讓他們久等多時。
當天夜里,村民前來相報,“妙玉帶著的師姑,還有那個年下山了!”
妙玉是庵堂里的小尼姑,平時都在山下村子里念書。
妙玉一下山,也證明著林蔓生帶著寶爺下山了!
眾人無法再停留,林書翰以及余安安三人早奔了出去,前去迎接。
王鏡樓也想要前去,可是瞧見王燕回并不,他只是站在那里,視線落在院門的方向,似在等待。
“副總!”夜幕里,借著村子里的燈火,余安安飛奔前往。
不遠,眾人瞧見有村民相陪,前方正是林蔓生,一手牽著寶爺,一手牽著小妙玉,慢慢行走而來。
沒有人知曉,此行上山前往庵堂,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見神十分沉靜,夜之中也難掩那份靜然,唯有一雙眼睛,眼眶還通紅著。
像是狠狠痛哭過一場,才會紅腫難消!
“這不是那位施主嗎?”小妙玉還認得余安安,所以認了出來,更認出了另外幾位,“阿彌陀佛,還有幾位男施主……”
余安安朝妙玉笑了笑,林書翰立即迎上林蔓生以及寶爺,先行返回村長家中。
等抵達后,余安安先帶著兩個孩子進去屋里用晚餐。一路下山,都沒有吃過正餐。
而林書翰瞧向林蔓生,他幾次開口,卻也不忍心道出那事實,“姐……其實……其實……”
“其實什麼?”蔓生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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