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小臉依舊擔心,他也知道爺不知道大夫人的手段,猶豫著想要再勸勸衛樵,怎麼也要去那邊請罪表示一下。
“對了,婉兒,咱們有多錢?”衛樵剛邁進門檻,又轉頭對著婉兒道。
婉兒剛轉,一聽就是一愣,衛樵從來沒有問過錢的事,稍稍一愣,連忙道:“有三千多兩。”
這次倒是讓衛樵一怔,詫異道:“有這麼多嗎?”
婉兒抿了抿,輕聲道:“爺,你的以前的月銀是一百兩,後來又變五十兩,這幾年又沒怎麼花過,一直都攢著呢。”
衛樵呵呵一笑,道:“好,那拿出兩千兩來,我有急用。”
婉兒想要張口問問急用什麼,但想想爺現在已經很有主見了,便點頭‘嗯’了聲,轉向管家那邊走去。
衛樵進屋看著香菱正對著那道不知名的流口水,一個栗子敲了過去,沒好氣道:“去,喊雲崖過來,就知道吃。”
衛樵打算將酒坊的事給傅煬來理,整日讀書一年還不如在外面混一兩個月。
小丫頭了頭,有些小不滿的走了出去。多一個人吃,就要吃許多了。
衛樵已經大致猜測出傅煬的來歷,以前的一些疑也瞬間解開了。
很快,傅煬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著衛樵施禮,道:“老師。”
今天他隨便在衛府逛了一圈,也被婉兒帶去了衛樵的書房,結果無意翻開衛樵的那本正在努力回憶寫下來的詩集,一臉震撼的從頭翻到尾,又看了眼衛樵練字時候寫的那個用一百種字寫的百壽圖,又看了眼其他雜七雜八的,年紀輕輕的傅煬哪裡扛得住,最後滿臉僵,渾不聽指揮的回了屋,倒在牀上大白天,眼睛溜圓,心裡砰砰砰的跳,腦中轟轟轟炸響,直到剛纔才反醒過來。
看著傅煬有模有樣的行師禮,衛樵有些疑的看著他,旋即淡然一笑道:“我今天見到青瑤了。”
傅煬本來滿臉誠摯,一聽‘青瑤’兩字,頓時擡起頭,滿臉尷尬的張口結舌道“老師,你你見到姑姑了?”
姑姑?
衛樵滿臉古怪,旋即心裡驀然一震,想起那天一路上傅煬表現出來的古怪,心裡恍然大悟後無比凝重,神不變的轉頭對著香菱道:“去,把布匹放到後面。”
香菱大眼睛閃了閃,連忙‘哦’了聲,看了眼傅煬,抱著布匹走了出去。
香菱一走,衛樵滿臉肅然,擰眉沉聲道“傅煬,你喜歡上了你姑姑?”
想起青瑤的一臉恨鐵不鋼,也不是親,衛樵又眉頭一皺,接著道:“親姑姑?”
這種事,完全是大逆不道,打破倫理綱常,即便是衛樵,也無法接的。
傅煬滿臉苦,搖了搖頭,雙目無神道:“不是,老師,你聽我講吧。”
衛樵聽到‘不是’心裡一鬆,將凳子遞了過去,眼神裡也有一好奇。
傅煬面若死灰的坐了下來,滿臉沮喪的嘆道:“二十年前的大變,父親將祖父與家眷提前送出了金陵,借居在一戶農家,一住就是四年。四年後,父親將他們接了回來,祖父當年便納了姑姑的孃親,那個時候姑姑剛剛出生沒多久。姑姑,也不是祖父親生,只能算是養父。”
衛樵一聽,心裡的大石總算落地,也大致猜出爲何傅煬會拜師自己的,無非是那青瑤覺得傅煬不夠穩重,不像男人,平時說話過於隨意,傷到了年輕氣盛的傅煬。
可是即便他們沒有緣關係,但是倫理擺在那裡,他們要過去,在這個時代,難度尤甚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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